他是一个很自信自己主观猜测的人,尽管有时候,他的这种主观猜测也有错误,但是,这样的错误很少,他的判断大部分情况下还是准确的,现在他的思路都是围绕着这个猜测展开的。
车窗外的自然世界此刻是如此的美丽,到处放射着明媚的阳光,到处炫耀着五颜的色彩,到处飞扬着悦耳的鸟叫虫鸣,到处飘荡着令人陶醉的香气,这是绿的世界、花的海洋。华子建停住了思索,痴痴的看着窗外,恍忽间他明白了,春光明媚的春天之所以如此的美,是因为它让人的心情在此刻绽放。
今天华子建他们走的早,天还没亮就离开的新屏市,所以到省城还能赶上吃午饭,华子建本来想和司机一起吃饭的,但刚刚和江可蕊打了个电话,两人约好一起吃饭。
司机就说:“华市长,你忙你的,我先开个房子住下,然后在附近自己吃点东西就可以了。”
华子建也只好如此,他就拿上了车钥匙,自己开车走了。
华子建一面开车,一面问了江可蕊具体的位置,说自己过去接她。
很快,华子建就看见江可蕊了,她穿着她身穿浅灰色风衣,腰身纤细,体型绝佳,显得亭亭玉立,她的出色在于她对点缀的理解,红色的高跟长靴突出了她美腿修长,这一点红色恰恰成为人群中最亮丽的一抹颜色,让旁观者不由得注意这色彩的主人。
但江可蕊的脸色却没有太多的柔情,她看着华子建,像是在审视着他的内心,两人就这样相互面对,相互注视着。
华子建说:“最近怎么样?那面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嗯,爸妈都安顿下来了。”
“抽空我会到北京去看望他们。”华子建说。
江可蕊不置可否的说:“我们先吃饭吧?”
午饭是在一家比较普通的酒店吃的,江可蕊说他们这一带只有这家像样一点的酒店,现在江可蕊已经没有住在省委家属院了,本来她要是不搬走,也不会有人刻意的去让她搬的,但江可蕊自己决定还是住在省电视台的宿舍里,她说反正也不会住太久。
江可蕊一面低头吃着,一面问华子建:“你来省城要住几天?”
华子建说:“还说不准,什么时候你回心转意了我才能回去。”
江可蕊抬头看了一眼华子建,这话有点油腔滑调的,但她看到的华子建却是很认真的表情,江可蕊就沉默了,她缓缓的放下了筷子,觉得自己是应该和华子建好好的谈谈了,虽然自己一直这样对华子建在冷淡着,但内心中,江可蕊一点都没有轻松过,她依然眷恋华子建,依然在时时刻刻的思念着他。
江可蕊脸上的表情并不能代表她真实的内心,对这一点,很多人都会如此,真实的江可蕊她多么想要扑在华子建的怀里去大哭一场,对他说自己爱他,自己可以原谅他所有的一切。
然而,有时候,一个人的自尊和矜持会让一个人做出的行为和内心的想法恰恰相反,就像此刻,江可蕊想要对华子建多点柔情,但说出来的话还是冷冰冰的:“我回心转意?你好像搞错的吧?”
华子建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他明白,自己的机会不是很多,自己今天必须要抓住江可蕊,要向她表明自己对她的重视和爱恋:“那么我换个角度吧,假如你认为应该是我浪子回头,我也不介意。”
“行啊,那你华子建就先说说你怎么回头?”江可蕊看着华子建说。
华子建一下反倒无话可说了,自己怎么回头,一直是江可蕊在误会自己,当然,后来自己和安子若是发生了一点事情,但不得不说,除了自己意志不坚定的原因之外,江可蕊对自己的冷淡,对自己的禁欲也应该算一个客观原因。
可是华子建不能这样说,他今天就希望能够缓和一下两人的关系,所以只能把所有的问题都归结到自己的身上,因为华子建一直以来就明白一个问题,和女人讲道理,那是一个很愚不可及的行为。
华子建使劲的想了想,说:“我对你的关心一直不够,我可能太专注我的工作了,有时候忽略了家庭。”
江可蕊下意思的摇摇头,这根本就不是她生气和对华子建冷淡的原因,那种“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装上翠楼。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的情结她是不会有的,她认为,男人就应该四海为家,勇于闯荡,她最为关注的是华子建和安子若的事情,但她又不能说出来,她像一个审讯的警察一样,要逼着华子建自己说出那些问题,让他给自己一个明白的交代。
这应该是江可蕊心理上的一个微妙变化,这次到北京去,手续办的还算顺利,接下来只要她把北江市电视台的这个节目录制完成之后,她就可以离开北江市,到央视去了。
有时候人是挺奇怪的,假如江可蕊的手续办的不顺利,或许她还会和华子建继续冷战下去。
但正因为手续一切都顺利,她要不了太久的时间就要离开北江市了,在这个时候,江可蕊突然的就多了对北江市的留恋不舍,也突然有了一种和华子建天隔一方,遥遥相望的凄厉惆怅,作为一个女人,江可蕊实在没有办法对华子建做的那么决绝。
所以她主动给华子建打了电话,要和他好好谈谈。
但效果并不太好,华子建没有她想要的那种效果,华子建应该知道自己想听什么话,他一直都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顾忌和担忧呢?
江可蕊寒下了脸,有点生气的说:“华子建,看来你并不想珍惜这次谈话。”
华子建当然知道江可蕊想要听到些什么,但华子建怎么说?他说他会和安子若一刀两断?和安子若永世不见?这似乎也不现实。毕竟华子建无法对安子若那样绝情。
华子建犹豫着,斟酌字句的说:“可蕊,我想对你说,不管过去我做过什么?也不管你认为我做过什么?也不管是因为我什么事情做过了让你不满意,但我可以对你表白的是,只要我们能回到当初那样的感情中,我就不会辜负你的希望。”
这话说的是有点底气不足,可是华子建也只能这样说了,他不想彻底的否认自己做过的一些事情,但他也不能完全的承认,那样会更加麻烦。
其实作为一个男人,华子建也有很多的无奈,女人们总会认为忠贞不渝的爱情是婚姻的全部,但男人在很多时候是管不住自己的行为的,可是这样也并不代表他们就会背叛婚姻和爱情,在男人的思维中,爱和性是完全可以分开的两个概念。
当然,华子建也不是想要为自己找寻一些客观的理由和借口,只是他一直都没有想过自己会背叛江可蕊,这个误区应该不是华子建一个人的误区,几乎所有的男人都会有这样的想法。
江可蕊对华子建这样回到并不太满意,她紧了一下眉头说:“就这些?你认为你这样空洞的回答能够打动我,能够让我接受吗?”
摇摇头,华子建轻声说:“不能,肯定不能。”
华子建这样干脆的回答倒是出乎江可蕊的预料之外,她很认真的看着华子建说:“那么,你就应该给我一个更好的说辞。”
“我在想,在想怎么才能更好的表达我的内心。”华子建停住了,他是需要好好的思索一下。
两人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动筷子,他们都在静静的看着对方,好久之后,华子建心中突然的出现了一道闪光,一到像雷电般的闪光。
但很快的,华子建脸上又显露出了一抹深深的哀伤,他脸上的神情在痛苦和喜悦中交替着,他知道,一但自己的这个决定说出口来,那会意味着什么?
为了挽救自己即将破裂的婚姻和爱情,华子建已经没有了其他的选择了,他只能这样,也只有这样了,华子建忽的抬起了头,看着江可蕊,毅然决然的说:“我到北京去?和你永远在一起。”
江可蕊有点不解,又很诧异的说:“你到北京?你以为中南海是你家的厨房,你想调去就能调去?”
“当然不是,但如果我辞职呢?这样应该可以吧?”
华子建说出了一件过去从来都不曾想过的事情,他本来是一个在骨子里对权利无限向往,对宦海充满了信心的人,但他决定把这些都舍弃了,人不可能什么都得到,熊掌与鱼很难兼得,继续做官,固然可以成就自己的理想和事业,但那也可能再没机会弥补自己和江可蕊的感情了,自己就要失去家庭,失去爱情。
作为两者之间,假如一定要舍去一样的话,华子建愿意舍去权位,从来,从来,华子建都是爱着江可蕊的,就算在偶尔的出轨中,他还是爱着江可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