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李白和花木兰离开稷下,去往泰山大秦军营,路遇血族魔种屠村(我也捋不太清了,反正就从这段开始写了)。
……
剑光飞掠,瞬息千里。
前方血气缥缈难寻,用神识去扫只是一片散乱的红云,就像战略游戏里的“战争迷雾”,可这种手段却遮蔽不了肉眼。
利用御剑飞行的迅捷速度,将“战争迷雾”的区域迅速巡视一遍,再厉害的遮蔽手段也不能生效。
果然,不多时他们便能看到前方有猩红的烟柱袅袅升起,一尊庞然巨兽卧在山腹中,雪白的腹部随着呼吸有节奏地起伏着。
感受到动静后,巨兽猛然摧山倒岳屹立而起,向着两人便是发出了一声若婴儿啼哭般的鸣叫。
李白眉头却是微皱:“不对劲,这头凶兽的气息虽强,可距离魔道巨擘还差得远。”
“应该还有幕后主使。”花木兰点了点头,干脆利落地拔出了身后的瓣鳞花大剑,“不过吃人的应当就是它,先杀了它再说。”
李白干脆道:“我为你掠阵。”
花木兰微点了下头,纵身飞掠,手中大剑骤然掠起了一道蔷薇色的光华——绽放刀锋!
大剑疾砍,若疾风骤雨,雷霆呼啸。
巨兽的头颅瞬间便被切开了一道道细密的口子,鲜血迸溅。
随后,蓄势,重劈——苍破斩!
几乎只是眨眼间,便将那头起码有着初入圣道境界的凶兽压制到了毫无还手之力的境地。
李白的神情中满是惊艳,他从未小瞧过花木兰,可自从险些拿下泰山论剑第一名后,到底是有些自矜了,但现在看来,若是同境界相争,自己居然真的未必有稳赢过自家老婆的把握。
说白了就是他如果没开挂,这辈子注定就是花木兰在外征战,他在家带孩子喂奶,站在门口如同望夫石一般的画风了。
这边走了神,那便花木兰便已将这头凶兽轻松斩杀在地。
他落在地上,望着微蹙娥眉的女武神,问道:“怎么了?”
“这头凶兽在临死前,眼神很纯粹。”她轻声道,“像是孩子一样——或许它本性也未必嗜血,只是被魔导士祭炼成了杀人的工具。”
“真的很过分啊,为了一己之私,罔顾那么多人的性命......”
李白叹了一口气:“并不是所有人都把人命看得很重,或许有些人觉得,一些边鄙贱民真的就像是蝼蚁一般,因为未曾在乎,所以心如铁石。”
李白想了想,又道:“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认同的信念,所以当两种信念发生碰撞时,就要看拳头大小了。”
“毕竟道理没有对错之分,决定道理大小的,与屁股有关,与脑袋也有关。”
花木兰皱眉道:“他们做出这种事,难道他们的道理也是对的?”
李白摇了摇头:“身为魔种自然不会考虑人类的道理,将自己视若高等生命的魔道士也一样,我们也不必去思量谁是谁非,逮到它们捶爆它们的狗头就是了。”
“好。”
李白又安慰道:“儒门的季康前辈曾对我讲,打架前要先跟敌人讲道理,道理压过了,再打,赢了那叫‘有教而诛’,没什么屁用,主要是自己念头通达,心思畅快;所以归根结底讲道理是为了让自己舒服而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的,你不要纠结于这些......喂,你看我什么眼神?”
花木兰露出了一个明媚而又淡然的笑容,她看李白,总带有种姐姐看弟弟的感觉,哪怕现如今稚嫩的少年已经成长成了一座可以为许多人遮风避雨的山岳,某一个瞬间,她仍旧觉得对方只是一个小男孩儿……她喜欢的小男孩儿。
花木兰轻哼了一声,将大剑背负在身后,道:“那我们继续追?”
李白点头:“嗯——对了,你的剑太沉,要我帮你背吗?”
花木兰挑了挑眉:“对一名剑客而言,剑是自己的第二生命。”
李白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抱歉……”
“可自从有你在身边,它就只能屈居第三了,所以辛苦你了。”她解下背后的大剑,干脆利落地递向了李白。
李白哑然失笑,心底有些温暖,伸出手牵住木兰的小手,轻轻用手指划过她指尖的老茧,一只手将重剑负在自己身后,仿佛也真就开始承担两个人的分量。
心中有些难言的喜悦情绪,于是便借用戏文里的腔调道:“今日红白双煞重出江湖,两人五剑,卷起血雨腥风……”
“死样。”
花木兰嗔道,眼睛里的神采澄澈如水,罕见地还多了分妩媚动人。
无论是他或者她,心中自有骄傲,可以不依靠互相的安慰来走过人生,可若能并肩作战,当然要胜过孤身一人。
李白望着她的笑脸,也跟着来了个邪魅一笑……花木兰看得呆了,瞪着好看的大眼睛,顺手给了他肚子一拳:“不要露出这种跟智障一样的笑容,看着好欠揍!”
李白揉揉肚子,黑着脸:“那你就真揍啊?”
“又没用力。”
“那我也不用力。”他伸出巴掌,在花木兰条件反射性闭上眼睛的表情下,轻轻盖在她的额头。
“唔……这就完了?”
“舍不得揍我家花花。”
花木兰没忍住笑,脖颈泛起粉红色的红晕,顺带轻捶了下他的后背:“最近嘴很甜啊,是不是跟你的大秦长公主磨练出来的?”
李白神情一凛,这貌似是一道送命题?
求生欲前所未有驱动着他钢铁直男的脑子运转着,只见他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握紧她的手道:“因为爱你,所以嘴甜,不是为了讨好,只是希望你开心。”
【哇,真鸡儿肉麻。】
【看不下去了,我都要被甜得齁死了。】
花木兰悄悄抽出手,哼道:“整天说些情呀爱呀,也不嫌肉麻。”
可脸上却是美滋滋的泛起桃花般的笑容,根本抑制不住的那种。
……
“大白!”
露娜猛然从睡梦中惊醒,向来冰冷淡漠的面孔上满是汗水。
“怎么,做噩梦了吗?”拉花娜凑过来,她穿着素白的贴身睡衣,将惊魂未定的小姑娘拉进怀里,轻轻拍打她的后背。
虽然平时看起来这姑娘有点二,可到了关键时刻,往往意外地可靠啊。
露娜怔怔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是噩梦,但也不是噩梦,因为那些是曾经发生的事,我永远都无法忘记。”
眼泪不自觉淌落,仿佛又倒映出那道如同魔鬼一般的伟岸背影,他的身后燃烧着熊熊烈焰,拖曳出一片如同山岳般的恶魔影响。
在这时,是那只整天除了撒娇卖萌仿佛什么都不会的银狐勇敢地站了出来,可转瞬便在烈焰中化作了飞灰。
“大白......”
露娜有些哀伤,她怎么也想象不到,以前那么疼爱大白的哥哥,居然会做出这种事。
难道有些人一段时间不见后,真的会有翻天覆地一般的变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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