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玉辰心里抖了抖,此刻才意识到自己昨日头脑发浑,输掉巫晋月手里“洗月”可能的后果,而昨晚上影儿明明是要亲往千秋赌坊处理,这玉令咋……
燕无争边边观察上官玉辰,只觉得对一脸认真听他讲述的神情波澜不惊
比起平日的那种淡定更深奥了几分。
他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替他皇姐不服,难怪皇姐被将了个十足十,姐夫这装傻的事确难让人估计。
父皇对皇姐万千宠爱,百依百顺,不合道理的事情尚不置一词,这心心念念的愿望却被延迟,搁浅,姐夫这么点狐疑的不仔细看都看不见的。
只听上官玉辰缓缓开口:“这凭事赢来的赌坊,就算有战王玉令,可重点是赌技神乎其神,比起送天儿回宁谷,根不值一提。”
“姐夫你是在暗自得意,是不是?”
上官玉辰:“……”王在得意,哪看出来的?王从头至尾只在心塞自己的遭遇。
他有意无意地瞥了燕无争一下。
燕无争道:“巫晋月有多邪门,姐夫你比谁都清楚,这混球净想些不费吹灰之力的馊主意。从三更半夜起就开始敲锣打鼓放大鞭,他敲就敲放就放吧,却净挑些德高望重的臣武将府门口,这些地平时哪是个老百姓敢闹腾的?可战王玉令镇场,让此时不同彼日,府门大开,竟无一人敢驱赶,更甚者,温言软语加打赏。喧闹的百姓受到鼓舞,更加乐此不彼,门口直呼,送礼不必,捧场却是人之常情。”
“燕无争……你姐可是在朝上被人参了几?”上官玉辰僵硬地吐出这几个字,脸色有些古怪,甚至有种不妙的感觉。
“这些是百姓自发行为,谁敢为这么点破事去参战王?”燕无争得云淡风轻,却不自觉地垂睫看了看手掌心,上面竟莫名其妙出了一层薄汗,“战王品行端严正,一不二,此次战王玉令却出人意表地出现在赌坊,不怪朝堂上的诸位大人失却镇定。”
上官玉辰停下脚步,“朝上发生的事情不好收拾了?”
“灵都哗然,朝堂震惊。”燕无争冷哼一声,接着道:“被惊扰的官员不是被人交口称颂的功臣名将,就是足让家族骄傲的后起子弟,这群人哪一个都是楷模,哪一个都是榜样……可这府门口闹腾着要他们捧场的地是哪里?赌坊?这捧场是促长赌风,促长歪门邪气。这是他们能公开捧场的地?可战王玉令却偏偏摆在那……
这些官员几个又敢保证他们手底下清廉无暇?一时间人心惶惶,深疑战王旁敲侧击,意在敲山震虎,手下有财产来源不正,有不干净的地被抓住把柄。起先只有几个在父皇面前心翼翼,谨慎求证,可后来发现刑部吏部工部礼部户部兵部六部皆有大人被此番作为,顿时一个个胆大起来,朝上一度炸锅。
兵部之人豪直不羁,更是借兴直言,这捧场无疑是要去与四炷香逼得千秋赌坊坊主都签了卖身契的赌技去正面交锋,靠得住的是倾家荡产,弄不好还有牢狱之灾……严重,离谱。
父皇先一夜被皇姐折腾了一番,哪里又休息好了?这朝堂上的一幕岂不让父皇头昏脑涨?父皇拍案而起,怒道:“战王此次回国自有更重要的事情料理,哪有闲心余暇去监管你们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见父皇脸色不好,宫才不得不将姐夫你交代出去……”
燕无争讪讪地勾了勾唇,朝上官玉辰双手作揖状,“实属无奈。”
上官玉辰稳了稳心神,让自己冷静,再冷静,几乎能猜到燕无争在朝堂上的是什么。
皇姐昨夜尚在宫中,宫外发生的事情概不知情,这战王玉令原是暂放在宸王姐夫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