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关南真没对李什么,他只是按照孙策的吩咐,一被李截住,立刻要见徐荣,他是新野人派来和徐荣谈判的。就连那手帕上有没有写西,写了些什么,他一概不知道,只知道是孙策让他交给徐荣,还有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他还没有机会出来。他能猜到孙策是想离间徐荣和西凉诸将,但是怎么离间,他一点也不清楚。
圣人经典不教这些,太的经师也不教。
进了帐,关南按照孙策之前的吩咐,一正经地和徐荣谈判,劝徐荣不要再屠城。只要徐荣不屠城,其他的都好商量,要钱有钱,有粮有粮,要人有人。反正对南阳人而言,孙策也是外来人,他虽然没有屠城,杀起人来也不眨眼。与徐荣合作也是合作,与孙策合作也是合作,只要不再死人就行。
关南是新野人,又刚从新野的向来,起新野的人和事头头是道,并无差错。新野人要投降看起来也是真的,合情合理,并没什么不正常的地。徐荣、李都听不出半点破绽,但有一个疑点最终必须面对,那空白的手帕是怎么回事?
直到此时,关南才很无奈的开了口,这手帕是孙将军让我带给你的,具体什么内容,我真不清楚。他,你看到就能明白了。
徐荣沉下了脸。“关君,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如果不实话,你必死无疑。”
关南苦笑。“徐将军,我真的不清楚。好吧,我承认,我是奉孙将军之命回来劝诸县坚守的,只是被将军抓住了,做不成孙将军的使者,只好扮做新野诸家的使者,看看能不能脱身。”
“那这手帕是怎么回事?”
“我真不知道,孙将军,万一被你们抓住,就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也许能保住性命。”
徐荣死死地盯着关南。他看得出来,关南了实话,他可能真的不知道这手帕上有什么。但是李能信吗?看李的眼神就知道,他根不相信孙策和他之间真的一点关系也没有。
这可真是不清了。就算杀了关南也没用,只会让新野人打消和他谈判的念头。
轻轻的一手帕,在徐荣的手里却像山一样重。他可以猜到孙策行军的每一个步骤,但他猜不到孙策的心里在想什么,不经意之间,他就陷入了两难境地。
徐荣很无力。当初他能一眼看穿孙策用在张辽身上的离间计,现在他明明知道这是一计,却无法解脱。杀掉关南很容易,让李和李身后的西凉诸将相信他却是天大的难事。白了,他和西凉诸将之间的猜疑天生无解,孙策并不需要用什么诡计,只要稍微暗示一下,他就有口难辩。
徐荣反复权衡,最后做出了一个决定。让李把关南带出去,好好看押,但是不准伤害他,那手帕也还给关南。这样他至少可以让李放心,他和关南的每一句话,李都听到了。至于手帕,他看到的和李看到的一模一样,并没有任何更多的信息。
李一脸狐疑,带着关南出去了。
张辽站在一旁,看着沉默无语的徐荣,心里一阵阵地揪紧。谈起用兵,徐荣很自信,可以是算无遗策,可是论阴谋诡计,徐荣显然不是孙策的对手。看来徐荣警告他的那句话同样适用于他自己。他只适合战场,不适合朝堂。
“将军,那手帕……”
“那手帕怎么了?”
“应该是孙策人的。”
徐荣眉心一皱。“你怎么知道?”
“孙策的战旗就是浴火的朱雀,和这手帕上的刺绣一模一样。”
徐荣捻着手指出了一会儿神,一声叹息。“年纪,怎么会有这样的心计,恐非朝廷之福啊。”
“将军,我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部署好阵地,杀掉他,所有的问题自然迎刃而解。”徐荣摆摆手,像赶走一只苍蝇。“这里毕竟是战场,不是朝堂。”
张辽想了想,觉得似乎只有这个办法。击败孙策,甚至杀了孙策,一切疑问都将烟消云散。
李带着关南来到李蒙的大帐。不仅李蒙在,樊稠、王、段煨等人都在,一个个眼神阴郁,杀气腾腾,不知道刚才在商量些什么。见李带着关南进来,他们立刻闭上嘴巴,看了过来,眼神凶恶如狼,看得关南抑制不住心头的恐惧,脸色接连变了几变。
李将手帕递了过去,还没话,李蒙、段煨就认出了那只朱雀,异口同声的道:“这是孙策的标志。”
李点点头,把刚才关南在徐荣面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李蒙不相信,又问了关南一遍,关南还是一样复述。李蒙抽出刀威逼,关南也急眼了,对着李蒙吼道,你杀了我,还是这些话,孙策就是这么的,手帕究竟代表什么,我不知道,你有事问他自己去。
见关南不像作伪,李蒙只好让李把他带出去关起来。几个人围着手帕研究来研究去,还是想不通这上面有什么玄机。但是要他们相信这里面没问题,孙策就是送一手帕给徐荣用用,就算是傻子也不相信。
几个人商量了很久,段煨忽然一拍大腿。“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李蒙等人立刻围了上来,眼巴巴地看着他。
段煨咬牙切齿,既得意,又凶狠。“这还用吗?孙策之前就和徐荣有什么约定,不,应该是徐荣和孙策有什么约定,让张辽带给孙策的,如果孙策同意,他就带一个信物,如果他不同意,又带一个什么信物,什么也不用,一个字也不用写,看到这西,徐荣就知道孙策是答应了还是不答应。你们,要不然徐荣为什么让张辽去挑战孙策?挑战完了,不胜不负,张辽又屁事没有?”
李蒙、樊稠等人互相看看,将信将疑。王突然骂了一句:“干他老母,徐荣放弃析县是故意的吧?他从一开始就想放弃武关道,切断我们和太师的联系,要不然怎么会做出不夺武关,孤军深入这种蠢事?”
帐内的所有人如梦初醒,不约而同的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