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安静,没任何的风吹草动。
我甚至都有不被监视的错觉,这些人的隐匿太厉害了,厉害到普通人很难察觉。
白桓才准备话,就被我笑吟吟的掐了一下胳膊,“附近候着的可都是高手,指不准就被听了去了。”
疼的白桓倒吸了口冷气,那双狭长的桃花眼略带恼怒的瞥了一眼周围,虽未话,可是眼里却一股的蔑视。
分明就是不相信刚才我的话。
进了屋内,白桓也基没废话,我甚至都没想清楚怎么才能从他们的眼皮下出去,屋内突然就着火了。
白桓没空搭理我,四处点火,把容易烧着的帘子都掀起来,点上火苗,四处扔。
不一会儿,大火蔓延,浓烟滚滚的往窗外飘。
“麻溜的,再不快点,别是他身边的人了,一会儿老头子就该提着棍子来找算我了。”
白桓手里也半点不闲着,别看公子哥白白嫩嫩的不干活,煽风点火的事很厉害,熟练程度甚至都比烧火婆子厉害。
我由衷的感慨了一句,差点被他拿着着了火的棍子戳到身上去。
那张一直都是笑面虎一样的脸,都黑了几度,挥舞着手里的棍子,指了指前边的门。
我从屋内找出一身干净的衣服,披在身上,头发也随意的拨弄了几下,垂落下来的发丝恰好挡在头上。
正准备往外跑,白桓在我脸上擦了几下,把他手指上的灰都抹在我的脸上,才满意的点点头,只是那笑意,似乎抑不住的在颤抖。
我从前门直接冲出去,捏着嗓子尖锐的喊着“着火啦,长公主和给公子都在里面”!
后边的火势很大,几乎是要把整个屋子都给席卷了。
热浪灼的我背部都疼,我下意识的想要去看看白桓的情况,却不敢停顿,只回头看了一眼,又咬牙往前跑。
果然不出一会儿,不知道从哪里出来了几个人,几乎脚不沾地,极速的往这边来。
我心下一惊,跟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喉咙都紧了紧。
好在没发现异常,我才得以顺利的出去。
时间不多,就像是刚才我问白桓,怎么才能伪造出来一个假的尸体,来暂时的迷惑他。
白桓只是嗤笑,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看着我,:“他要是那么好糊弄的话,用的着这样的办法吗?”
这样的法子,撑死了就是拖延时间,让我有那么点空余功夫去做自己的事情。
私兵的位置很隐蔽,但是早就有了消息,很好找,我攥紧了手里的西,手心都攥的生疼。
这是邢老爷子拼死才聚集起来的私兵,这是我仅剩不多的助力,成败在此一举。
私兵排列整理,步步有力,气势凛然,身上穿着的虽然不是统一的服饰,可是却也有势不可当的气势。
“长公主。”
为首的人,不亢不卑的拱手,歉意的:“若是为了儿女情长的话,那兄弟们可真是恕难从命,从当初卸掉官职,沦落到跟草寇抢夺山头开始,为的就不是功名利禄。”
他虽然话恭敬,可是眼里却没任何的卑微。
“对抗摄政王,难道你们不想?”
“正大光明的对抗边境,保家卫国也不肯?”
“囚于一亩三分田,整日里就是琢磨着跟草寇抢夺山头,就是你们想要的生活?”
我厉声问道,字字铿锵锐利。
手扬起,手里攥着的赫然就是邢老爷子拼死拿回来的西。
一令出,可号召千军。
那些人不话,为首的那个人脸上的笑容都敛去,沉声道:“若长公主执意的话,那只能抗旨不从,我们上跪天,下跪地,中间只跪明君。”
我拔出旁边的刀,抵在他脖子上,他照旧是梗着脖子,满脸通红,声音只高不低。
“若长公主想要胡闹,要让草民们陪同的话,那不如就杀了草民,草民的刀,从来都只杀邪佞蛮夷,哪怕死都死的光荣!”
他的脖子都挺的通红,闭上眼睛等死,满身骨气,不肯低头。
下边的更是热血铿铿,手里的刀扔到地上去,谁也不话,沉默的反抗。
“这个没用?”
我没杀他,而是掂起几次手里的令符,每一抛起,他们的脸色就变了几变。
“既然没用的话,那就扔了。”我毫不犹豫的往后一抛,我站着的位置是高悬的崖头,手里的西往后一掷,甚至连个声音都没有,就消失不见了。
为首的人怒喊,甚至连敬称都没了,装都懒得装,怒目而视,“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我半笑不笑,“一支队里没有纪律没有遵守,还干守着这个做什么,做个遮羞布,掩住你们的懦弱?”
“口口声声的要保家卫国,要实现抱负,结果呢,边境动荡,你们在哪里?城门失守,你们又去哪里了?整日整夜的跟草寇争夺地盘,到最后甚至都不如野路子出身的人。”
他梗着脖子想要反驳,被我打断。
“而我这个不无术的长公主做了什么?我什么都不能做,但是唯一的幸运是,我找到的私兵,除了你们,各个都敢赌敢拼,热血沸腾,不像是你们,一辈子都只是做缩头乌龟。”
“邢老爷子拼着性命召集起来,你们效忠的君主已经换了两代了,我父皇……曾夸你们能弯能曲,骁勇善战。”
我声音很高,到最后嗓子甚至都干涸的不出来话,提到最后,我眼眶都发酸,仰着头才把眼泪逼回去。
胸膛剧烈颤动,却捏不准他们会是如何的反应,气氛僵持,一触即发。
若是真的硬对硬起来的话,指不准谁会赢。
为首的人弯腰捡起地上的兵器,下边几乎都是在同时发起的动作,齐齐弯腰捡起,刀子碰撞,发出清脆响亮的声音,刀锋在阳光下折射着刺眼的光芒。
无数的刀刃,对准了我,刀尖锋锐,随时都能刺穿我。
我依旧站直了身体,视线平静的跟他们对视,一瞬间,心脏却有点下跌。
“长公主。”
为首的开口,手攥着刀柄转了一下,刀尖向变动,划过凌厉的弧度,对准了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