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流民作乱,李大人就辛苦点,去为民生安康做些贡献吧。”我道。
流民这事却成了我心头压着的一块石头。
饶是裴佑晟的人防卫面,可上次开城门的事情,依旧是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如今城内的人更是人心惶惶,生怕流民再次作乱。
“是,是,谢长公主……”
“先别急着谢恩,若是办不好的话,宫瞧着李大人的性格刚烈,只怕跟敌人一决死战都不肯回来,那宫总得追加点什么来赏赐你。”
我瞧不见底下人的表情,但是能看到这个李大人整个人趴在了地面上边,肩膀也在不停地发抖。
杀一儆百,至少短时间内不会有人再去动赈款的念头。
饶是这些话是对着李大人的,可是我的视线却一直落在裴佑晟的身上,我每一步都走的心翼翼,生怕激的他有什么反应。
他深不可测,手上的筹码比我加起来都重,只能步步谨慎。
“长公主!”
李大人突然抬头,激烈的反抗,“臣做错了什么,要让臣去那边,若是长公主执意如此的话,那臣只能已死明志!”
他跪着爬到裴佑晟的面前,哀求,“王爷,臣向来兢兢业业,却落到如此地步,您好歹句话。”
这举动,把我都气笑了,他倒是清楚谁更加的权重,甚至在求裴佑晟帮忙。
可他这是将我还有皇权放在什么地位了?!
“摄政王!”他仰头凄凄厉道,手还没碰到裴佑晟的衣角的时候,就被其他大臣拦住了。
“您就甘心吗,今天死的只是微不足道的我,可若明天,也许是您的左臂右膀!”
他深知自己活不久,才有胆量当众出那么多话来。
一时间,都静寂无言,格外的僵持。
绿柚怒的都用眼睛死死的剜着下边的人,试图用眼神化作锋锐的刀剑,唯独我还乐悠悠的托着腮,顺便品了品新茶,宽慰绿柚道。
“咱不得人心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习惯成自然,最近戏园子也没好戏可以看,瞧这不就恰好补上缺了吗?”
“王爷!”下边的声音更加的急促,“陵南那边蛮夷作乱,就算臣去镇守也没多少的作用,还不如彻底的毁了那边才能以绝后患。”
“王爷,您要帮帮我啊,我可是忠诚于您的,想当初您忠心耿耿,可最后落的不还是被满……”
“如何处置?”冷淡的声音响起,不疾不徐却寒的让人下意识的颤栗,“长公主。”
他在叫我。
我抬头扫了一眼绿柚,用眼神询问,询问这时候作为长公主的我,怎么做才是最合适的选择。
绿柚绷紧了脸,一脸严肃的想要话,我直接捡起桌子上的茶杯盖,丢了出去,砸到地上,四分五裂的。
我轻笑了一下,“那就杀了吧。”
“长公主您这是滥杀……”
李大人愤怒的话还没完,就再也没机会了,喉咙里被戳了一个大口子,正在汨汨的流血。
身体轰然倒地,眼睛一直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战乱的地都不肯去,那便委屈皇叔亲自去一趟吧。”我,扫了一眼下边,底下的臣子明显的是松了口气。
谁都想窝在富贵繁荣的地,谁都不想去面对危险的地,人之常情。
我话锋一转,不等他们松口气,继续:“赈款迟迟到不了难民的手里去,宫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不如宫将宫内的西折算成金银,各位大臣可以买来,也算是一举两得,做个好事。”
“这可是十三公主,也是未来的储君亲手写的,价格的话你们随意出。”
这借鉴的无非就是民间的竞拍,只是民间竞拍的的确是物有所值的西,我竞拍的却只是一些字画。
上边都是十三练字用的,每一个斗大的字都触目惊心,不光是笔画难以入模,更是上边的字都是清正廉洁之类的。
下边的大臣苦哈哈的,可却都强撑着笑容,谁也不肯先叫价。
白桓凑热闹不嫌事大,故作吃惊的大声:“十三公主都心系百姓,那臣等定然不能负了公主好意。”
“臣积蓄少,那就出五万两白银,毕竟十三公主的一幅画难求。”白桓高声,的抑扬顿挫的,感情丰富。
清楚的能听到周围倒吸冷气的声音。
毕竟这样一幅歪歪扭扭的话,能卖个十两银子算是高价了。
拿到那副画之后,嘴角似乎抽了抽,然后继续违心的夸赞,“这真的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十三公主颇有先皇的遗风,日后定然会成为名扬天下的书法家。”
“臣肯定会挂起来,以供瞻仰,也算是给苍天百姓做点好事了。”
他开了个先例,后边自然是不能落后,来回几圈,十三的字画都卖光了,每一幅的价格也都是高的吓人,几乎都叫卖出来了天价。
价格高到最离谱的,还是裴佑晟出的。
“不愧是摄政王,果然是殷实,应该雇佣几个人,专门去王府内打劫,应该能落下不少。”
我支着下巴在琢磨,绿柚在一边脸色都吓的变了,生怕这话被听到。
这是难得的和谐,下边的大臣没有为了点事争吵,而是都同样牙疼的表情,拿着手里的画,保持沉默。
地上的尸体早就被拖走了,可是依旧有血腥的味道,今日的早朝跟以往都不同,更加的沉默更加的凄然。
“皇叔。”下早朝的时候,我叫道。
他身上穿的分明是普通的衣服,可上边的花纹却似乎比任何人的都要倨傲张扬,盘踞在袖口上,就连花纹似乎都在睥睨众生。
“嗯?”
他的声音略有哑沉,眸光深邃,看过来的时候,我心跳甚至停了停。
顿了一下,我莞尔一笑,“皇叔前段时间教给我的,我很感激,这是我亲手准备的诚意,皇叔可以尝尝,可能味道不好,但好歹是我亲手做的。”
我让绿柚拿出那盒子,一个致的盒子,里面准备的的确是我亲手做的糕点。
绿柚面色怪异,迟疑了很久,在我督促下,才不情不愿的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