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种话,对于裴佑晟来,根就没任何的用处。
“你们下一步计划是夜袭南城?”裴佑晟。
蛮夷脸色顿变。
声音都尖锐了起来,“你怎么知道?!”
可完之后,才意识到刚才的冲动,死死的闭嘴,半个字都不肯再了。
“剩下的是你自己交代,还是要我亲自出来?”裴佑晟声音更凉。
可这一次,那蛮夷却聪明了,无论是问什么都不肯开口。
到最后被问急了,都只是怒目瞪着。
而旁边的那些大臣们却早就看不惯的,嚷嚷着要处决了这几个人。
那蛮夷干脆梗着脖子,冷笑的道:“还不如杀了我,反正想从我这边得到消息,根就是做梦!要杀要剐随便。”
根就不怕死的样子。
刀枪难进。
这场面可是棘手了。
强行掰开的话,定然是掰不开这蛮夷的嘴巴的。
那么留下他们也没用处。
我心下揣测,总觉得下一秒,这几个人也会一瞬间的变成尸体。
手指跟着僵硬了几分。
至今我还清楚的记得,那刀子刺入人喉咙时候的感觉。
那种感觉,是我这辈子都不是很想再尝试的。
大概早就是抱着不想活的念头了,这蛮夷起来话的时候,可是半点都不顾及。
怎么对着来怎么。
我绷紧了身体,随时准备好最糟糕的场面的时候,却没想到身边的裴佑晟神情未变,依旧是站在那边稳重淡然。
“哦?”
他尾音抬起,似笑非笑。
“对付你的话,不需要太多的法子,早晚会撬开你的嘴,但是你觉得就算是你一直守着消息,你的主子会承认你的忠诚,还是会觉得你是个叛徒?”
“对待叛徒,不用王多,你自己应该更清楚吧,还有你的妻儿。”
裴佑晟的话不是很多。
并且每个字都更像是单纯的叙述那样。
很平静很淡然。
但是我却清楚的看到这蛮夷的脸色的确是变了。
如果现在还算是摇摆不定的话,那接下来裴佑晟的举动,却是让蛮夷额头上出了一层的汗水,真真正正的降服了。
他打了个响指,外边飞进来一只鸽子,停在了他的手上。
裴佑晟从袖子里拿出来一张纸,不紧不慢的展开,又重新的叠起来,系在鸽子腿上。
展开的时候,他没故意的遮掩,所以看的很清楚。
是很详细的一个图,上边有很多的标记和路线。
那是蛮夷那边的地理情况。
我想起来裴佑晟刚才的话,才明白了意思。
看着地上真真正正跪在地上,算是彻底的降服的蛮夷,我竟然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只怕裴佑晟手里的那个图是真的,那蛮夷也是认清楚了现实了,就算是他不,这图一旦是传出去的话,那他铁定了就是叛徒。
叛徒的后果从来都是惨烈的,连带着他的妻儿他的父母,都会以很惨烈的姿态被处刑。
所以他才会明智的选择了顺从。
这一切从最开始的动荡,到现在的尘埃落定,过于的快。
快的像是一场梦。
我看着身边的人,云淡风轻的样子,后脊梁骨窜着一阵的寒意。
是接触,我是不懂他。
我从来没读懂过他,但是也从来没有这么陌生的感觉。
这边的问题解决了,刚才还让人的朝臣才彻底的安静下来了。
都带着钦佩和敬畏的视线看着裴佑晟,难得这场面能安静下来几分。
我刚才甚至都想好了,哪怕是恶交,哪怕是我一力担下来所有的骂名,哪怕是面对最糟糕的场面,也都能忍了。
但是没想到,会出现这么一茬,也没想到,会被他这么轻易的解决掉了。
等这边的闹剧收尾了,回去的时候,却听到皇帝闹别扭不肯吃饭的消息。
我第一反应就是愣住了,没消化过来这个消息。
若是按照往常的话,我弟弟这孩子从来都是比较的乖巧懂事,甚至可以是早熟。
很少会有过发脾气的事情。
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哪怕是我刻意的疏离他,他照旧还是跟原先一样,有时候乖巧懂事的让人心疼。
在皇帝身边的公公着急的跟我话的时候,我还处于呆愣的状态。
等着回过神来的时候,才转身往他那边过去。
他还是住在原来的偏殿里。
所有的摆设都没变,甚至我原先买给他的西,也都整齐的摆着。
我还没推开门,就听到里面摔西的声音。
推开门的瞬间,一个西擦着我的手臂过去,砸到地上,碎成无数片。
“闹什么?”
我皱眉问。
刚才还在怒气冲冲的砸西的人,骤然的安静下来。
满地的狼藉,都是砸碎了的西。
陈启择回头看着我,来是圆脸,现在都有些瘦削了。
手里要扔出去的西还没扔,就停住了。
“你是在怨我刚才让你回来,还是怨我一直拿捏着权势不肯给你?”我。
可陈启择却一直咬着下唇,固执的看着我。
那双干净明澈的眼睛里,都有些红彤彤的。
“你若果真是这么想的,今天我便把权力都给你,有太傅看着,也出不了很大的问题。”我继续。
但是这次陈启择却有了反映。
难得像是孩子,肆意的把西砸到地上,有些发脾气的:“阿姐,你明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些!”
转而又带着怒火,对着身边的人锐声的道:“滚出去!”
那些人出去了,屋内只剩下我们两个,他还是仰头看着我。
虽然比之前高了,可总体看起来,还只是个孩子而已。
“我不要这些鬼西,阿姐你要是喜欢的话,这皇位我都可以让给你,谁要做什么明君了,我才不要做!”
“做明君有什么用处,到最后不还是跟父皇那样,临终了都背着嗑仙丹的名头,什么见鬼的明君,我不要,谁爱要谁要!”
他眼睛通红,咬牙道。
啪!
清脆的一巴掌。
我心下的怒火抑不住,扬手一巴掌打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