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
门口突然的声音,打断了我的猜测。
不知道什么时候,陈启择站在门口了。
看样子是站了好一会儿了。
这段时间我只是听了他的消息,却一直没去看他。
这才是过了多久的功夫,他比我印象中的还高了。
更加的沉稳了,再也不是跟在我屁股后边的鼻涕虫了。
“刚才的都是真的吗?”
陈启择走进来问我。
这是清晨,外边还有些凉。
他的鼻子都有些通红,看着我。
依旧是少年的稚嫩,再成熟也没有足够的阅历,也没法很好的掩盖住自己的情绪。
“真的假的又能怎么样。”
我把刚才老太医画的那张画给扔到了旁边燃着的火里。
火焰席卷,很快就吞噬了那张宣纸。
他似乎是咬紧了牙齿,还在固执的看着我,“阿姐,朕在问你,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一次的口气明显的是重了很多,甚至拿着‘朕这个称呼来压我。
“是真的又能如何,你羽翼尚未丰满,现在就想着去做点什么拯救天下吗,你尚且连你自己都拯救不了,谈什么别的。”
“现在我就是摄政王做的,之前父皇惨死也是摄政王做的,你能如何,现在的大势尚且还是我替你把持着,你还想做什么?还能做成什么?”
他沉默不语。
从我话开始,就一直死死的咬着下唇。
似乎有无数的话想要反驳,可是我没等到一句话。
“朕,知道了。”
许久,他才这么。
转身走了。
背影都的带着一股的寂寥。
“他真的有点像父皇,可也不太像。”
在他走远了之后,我还在发呆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喃喃的道。
除去爱权势这一点,他哪里都像是父皇,可不爱权势不爱江山的皇帝,如何才能够一直兢兢业业的为这个国家付出呢。
我真怕,他会成为第二个父皇,负了这天下。
“明明那么关心他,为什么还非要这样?”
老太医摸了一把胡子,难得没直接把我轰出去,而是不解的问。
按理,父皇离了之后,他跟我算是相依为命了,可偏偏我不能亲近他。
“哪有为什么,离我近了可没好处,当初可是有个神算子我,八字相冲,谁跟我走近了,可是要倒大霉的,陈爷爷,你怕不怕啊。”
我凑到老太医的面前,笑嘻嘻的。
把刚才想要的话都压住。
可是眼角的余光还是止不住的去看那边。
“胡闹。”
老太医的注意力很快被转移了,拿起旁边的树枝,不轻不重的抽了一下我的手背。
剩下的时间里,我注意力总是那么不集中。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心灵感应的原因,总是很不安。
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饶是我嘴上一直着不待见这个弟弟,可却没法真正的不去管。
“这个西,若是想要查清楚的话,还是要从那些人身上下手。”
老太医的眉头一直都没舒缓开过。
只有遇到难解的问题的时候,他才会这个样子。
只怕是这个事情,对于他来也是很棘手。
“上次来这边的那帮人,不还有几个活口吗,带过来,不定就能撬出点什么消息。”
老太医。
上次的人直接被裴佑晟给带走了,压根就没经过我这一步。
我倒是想要问,但是连人都见不到,更是找不到问的机会。
“那我等着有机会去试试吧。”我。
不是多么的上心。
这条命在我眼里,还真是没那么重要。
我更关心的是,顾玟岚到底跟这个事情有没有关系。
“什么等着有机会。”老太医果然被我气的跳脚,这一次可是狠狠地抽了我一下,“拿着自己的命不当回事,还来老臣这边问什么,这不是浪费时间吗。”
“趁早出去,再多等下去的话,这虫子把你吸干了,是不是就到了你的时辰了。”
“去见阎王爷的时辰吗?”
老太医话丝毫不客气。
手里的树枝,再度的抽了我一下。
“好好好,我现在就去。”
我几乎是被他打出去的,临出去的时候还不忘记抓走了桌子上的一包药材。
气的老太医在后边追我。
“你要这玩意干什么,这是十大补的药材,你要来干什么去,崽子!”
我一边跑,一边回头喊:“指不准补着补着这虫子就出来了呢,哎哎哎,别那么气嘛。”
谁知道出来的时候却碰到了最不想见到的人。
药材被我塞到了袖子里,可还是晚了点。
“长安。”
太后叫我。
虽然是面色看着和善,也在尽量缓和语气跟我话。
但是我却依旧能看出来她的勉强和僵硬。
“跑这么着急干什么,身边的人呢,就任由你自己出来了?”
她皱眉。
刚才跑的太着急了,我根就没顾虑形象。
现在看到她,就像是一盆冷水下来,顿时的让我清醒了。
我嘴角刚才的笑容收起来,站直了身体,稍微的整理了一下仪容,才不算疏远也不算是亲近的行了个礼。
饶是她没什么坏心思,只是望子成龙的心思太急太重,可我依旧不是多么喜欢她。
“嗯。”
我点了点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果然下一秒,她就,“哀家这边倒是有几个不错的,拨到你那边去正好,你那边也着实太冷清了,毕竟是长公主,总是不能那么寒酸了去。”
我抬头的时候才看到,她身边站着的人。
是给陈启择准备的皇后人选。
也就是顾玟岚的妹妹。
跟顾玟岚长得很像,但是气质完不同。
我看向她的时候,她恰好也在看我。
视线碰撞到一起,她才慌张的低头。
我婉拒,可是太后却还是不死心,非要往我身边插上那么几个棋子才甘心。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这一次甚至拿着孝道来压我。
“哀家这也是为了你好,长安,这几个人都是挑细选出来的,哀家只是担心你身边的人太少了,照顾的不好,哎。”
长长的叹息,似乎在埋怨我的不识趣。
“你弟弟那边多亏你照应了,不然年纪那么,如何才能坐稳了位置,好在有你,等着他长大了,就该着自己来处理了,总是不能光拖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