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侍女在迟疑。
唯独绿柚做事麻利。
直接拿起白绫,就往她的脖子上套。
顾玟岚尖叫的声音更大。
在生死面前,她所谓的规矩和大家闺秀都被扔到脑门后边去了。
锐利的喊道:“王爷,救命啊!救我啊!”
可下一秒,就被呜呜呜的声音代替了。
绿柚捂住她的嘴巴。
她发不出来声音,不停地呜呜呜的挣扎。
指缝泄露的声音也是断断续续的。
大概是感觉到真的要死了,她的话也更加的无所顾忌。
“你要是杀了我,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你身上的毒怎么解!”
“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你父皇是怎么死的!你要是敢杀了我……呜呜呜。”
我淡漠的扫了她一眼。
这样的话,分毫对我来没影响力。
我可不相信她嘴巴里出来的事情。
真假混着。
谁知道,她出来的话,到底有几分是真的,几分是假的。
在白绫要用最大的力气,她也比刚才安静了几分的时候,门被踹开。
几个武装面的侍卫,踹开了门。
带着刀剑,来者不善。
后边紧跟着进来的是裴佑晟。
人自然是没杀成。
绿柚这次长了记性了,在被抓住之前,就先跑到我身边,挺起胸膛站在我身边,似乎是做好了随时保护我的准备。
“这是在做什么?”
裴佑晟的声音低沉,有些让人压抑的沉浓沙哑。
“长安。”
后边的两个字,听着亲昵,但是却带着阴寒和沉冷。
像是警告。
也不等我的人做什么,顾玟岚就被救下来了。
刚才还蹦跶的活跃的威胁我的顾玟岚,这个时候倒是知道虚弱了。
整个人都瘫坐在地上,泪水满面,眼圈都是通红的,捂着脖子,似乎虚弱的下一秒就会香消玉损。
她可是真擅长变脸。
“这不是显而易见吗?”
我半点都不想遮掩,直接的对上了裴佑晟的眼睛,。
“显而易见?”
裴佑晟的眼睛眯着,那狭长的眼睛眯起的时候,都带着足够的危险和逼仄。
“王的王妃做了些什么,让长公主想要动用私刑,擅自杀人?”
“难不成这么多年的书都白了,到的就是这些西?让天下人如何看待你,如何看待这治国之道!”
裴佑晟的语气重了几分。
顾玟岚此时此刻的身体虚弱的,站都站不稳。
好像刚才我真的就差一点点就完的杀掉了她一样。
但是应该是怎么样的。
顾玟岚心里比谁都清楚。
她擅长演戏,但是我却不喜欢弯弯曲曲的肠子,更是不想跟奶妈的那样,去逢迎裴佑晟。
谄媚而没用处,反而平白无故的降低了我的身份,把自己的脸面送上去给他践踏,何必呢。
“擅自杀人?”
我挑起眼尾,重新的靠在椅子上,讥讽的看着他。
“这话谁都合适,摄政王起来,就不是那么合适的了吧。”
“我这算是擅自杀人的话,不顾律法的话,那当初你血洗皇宫又算是什么,哪怕我父皇跟你没关系,可国舅呢,我舅舅又做错了什么?”
“国舅谋反,你替天行道?”我笑了起来,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那我现在何不效仿摄政王,也替天行道一次,摄政王妃不懂规矩,处处挑衅皇权,哪怕是掉一百次脑袋都不够,宫杀个人,什么时候还需向皇叔你汇报?”
我字字锋锐。
以为我自己能够心平气和的跟他话。
可是真的起来这些事情的时候,那些情绪还是忍不住的往外爆发。
原先的那些事情,过去了再久,我都没有忘记。
一次次的积攒,积攒到现在就是一场大的爆发。
“你在怨恨我?”
裴佑晟平静的。
“怨恨?”我:“我哪敢怨恨皇叔啊,这国家都是皇叔给我争下来的,要不是皇叔你的话,这皇位是谁的都不一定呢。”
我靠着椅子,看似很舒服的姿势,可是后背却绷紧的厉害。
已经是出了一层的汗水了。
在强行的压着自己身体的变动。
那药加了药效,虽然会暂时的压住蛊虫,可是副作用来的也是凶猛。
会让浑身上下都跟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了一样的难受,眼前有些模糊,浑身都因为疼痛在抽搐。
我死死的掐着胳膊,才没露出分毫的倪端。
后背已经是被汗水浸透了。
绿柚懂得我的情况,担忧的看着我。
我对着她微不可见的摇摇头,她才红着眼圈没什么。
“长安,这些事情不该是你掺和的。”裴佑晟的眉头皱起,“杀了她就能平息你的怨恨了。”
“就算是怨恨,那也是因我而起,跟她没半分的关系,你这是迁怒。”
我就是在迁怒。
不光是迁怒,我甚至还迁怒了整个顾家。
暂且不顾玟岚,光是顾家这一只只的老狐狸,当初就让我父皇一直头疼。
偏偏顾家善于做好人,人前好人,人后却做进了丧心病狂的事情。
可偏偏世人眼瞎,唯独几个耿直的,父皇有心栽培的,却被顾家给陷害杀死了。
天道何公?
天道不公!
该死的人不死,不该死的,却早早的就步入黄泉,我如何能服!
“我是在迁怒,我贵为长公主,杀她一个又能如何,若是今日我执意要杀了她,那皇叔你是准备杀了我,或者是准备再度的逼宫,来救你的心上人?”
在看到裴佑晟的时候,我来不算是激烈的情绪,在这一刻极其的激烈。
不上来是委屈还是更多的失望和愤怒。
他愧对于我陈家。
但是归根究底的,陈家对不住他在先。
这烂账,似乎是没了能理清楚的头绪。
到最后,谁也分辨不出来,是谁亏待了谁,又是谁对不住谁。
“长安!”
裴佑晟的声音重了几分。
脸上都带着几分的薄怒和阴戾,身上的气势变得更加的冷锐,更加的压人。
“怎么?”裴佑晟的声音重了几分。
脸上都带着几分的薄怒和阴戾,身上的气势变得更加的冷锐,更加的压人。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