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其实你不喜欢的话,我可以帮你杀了她。”
陈启择。
“何必对她仁慈,不喜欢杀了便是,顾家再受庇佑,可到底,这也不是顾家的天下,何以惧之?”
他在问我。
果然是动了杀心了。
“杀,我自己会杀,不是现在。”我。
体内的蛊虫蠢蠢欲动。
一次次的提醒着我如今的经历。
我跟顾玟岚之间的恩怨,已经是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了。
她恨我曾经占据了她的位置,可是我却更恨她从头到尾带来的灾难。
“现在不是时候,什么才是时候?”
“阿姐,你莫不是真的要嫁给他?”
陈启择追问。
少年的脸上,却没有应该有的朝气。
他的脸色苍白,身体也是极其的赢弱。
似乎多几句重话,他的身体就扛不住一样。
“我不会嫁给他。”我看着陈启择。
“还有你,若是再这么荒唐下去的话,你身边出现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我都会一个不剩的处理干净。”
我抬头看向他的身后。
那帘子后边还藏着几个女人。
正在悄咪咪的探头出来。
被我这样的眼神给吓到了,脑袋又重新的缩回去。
“不,这些不是乱七八糟的人,阿姐,我已经长大了,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如今绪家嫡子为左相,足够配得上阿姐你的身份了,可以赐婚了。”
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让我骤然的怔住。
“你在胡闹什么?!”
我忍不住的怒声道:“他已经快大婚了,跟他定下婚约的人根不是我!”
这简直就是胡闹!
可是他却恹恹的,不是很想继续这个话题。
“那又如何,谁敢多一句呢,况且阿姐你一直于他青梅竹马,之前甚至还有交换的信物,为何现在不想嫁给他?”
一想起来绪景阳那厌恶的脸,我心里就一凉。
若是之前的话,我指不准会有些暗下的高兴。
但是现在却没任何的情绪。
也没有恨,也没有爱,甚至一丁点的波澜都泛不起来。
似乎就是在谈及一个普通人的事情而已。
“我不想。”我斩钉截铁的。
可他却不容商量。
这一次就像是刻意的在跟我对着干一样。
无论我什么都不听。
依旧是直接下了决定。
“我会赐婚,这天底下没有比圣旨更加有权利的了,阿姐,摄政王不是良配。”
我不知道他哪里来的担忧。
担忧我会嫁给裴佑晟,直接给我赐了这一桩婚事。
我甚至都能想象得到,绪景阳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可能会直接怒了。
“陈启择!”
我满是怒意的话。
但是他却充耳不闻。
依旧是我行我素。
婚姻大事,在他这边完的成了开玩笑的事情。
“你若当我是你阿姐,这个婚事不可!”
我厉声道。
他的脚步顿住。
那一瞬似乎是有点悲切。
“我正是因为当你是阿姐,才会这么做。”
完,他身边的人拦住了我。
逼着我不能前进。
“长公主,还请见谅。”
那人是陈启择身边的贴身侍卫,垂眼满是歉意的。
“到底怎么回事?”
我胸腔里的火气,憋屈的厉害。
想要发泄,却找不到发泄的地。
“皇上也是有苦衷的。”
他憋了半天,才了这么一句。
我再追问的时候,他安静的就像是个木头桩子一样,一个字也不。
只是,“皇上定然不会害您。”
可是我无论如何都想不通,除了他为了避免让我嫁给裴佑晟之外,还能有什么苦衷。
对于这样的话,我嗤之以鼻。
这个赐婚,想都不用想,马上就会掀起风雨。
还是腥风血雨。
“公主。”
绿柚红着眼圈跑出来,只叫了一声,就低头一直站在我身边。
像是被遗弃的动物一样。
可怜弱。
紧接着还有一针压抑的啜泣声。
我强撑着身体,忍着体内作祟的蛊虫,往旁边的屋子走。
那个被留下来的侍女,一直瑟瑟发抖,跪在那边不敢起来。
“嬷嬷真的死了吗?”
我声音沙哑到我自己都惊诧的程度。
声音都格外的粗粝。
我很厌恶‘死这个字。
这个字充满了绝望和各种的阴沉。
那侍女瑟缩不敢话。
眼睛瞟了几下,有些不安。
我顺着看过去,看到大树后边鬼鬼祟祟的人。
对着绿柚使了个眼色。
绿柚虽然红着眼圈不停地啜泣。
可是跟我之间的默契却依旧很高,迅速的过去,带人过去把她给抓住。
是一个年级比较大的老宫女。
“长公主,老奴只是经过啊,也没犯什么事情啊,为什么要抓老奴?”
这是宫内的老人,我眼熟。
仗着年纪大心眼多。
从一过来就跪在地上,不停地干嚎,我甚至问都没问她来干什么的,她反倒是委屈的先诉苦了。
一度我甚至都觉得自己对她用了私刑。
才会嚎叫的这么凄惨。
在她来的时候,那原的侍女瑟缩的更厉害了。
来还不确定,现在算是确定了。
我平静的看向那个老宫女,只是看着她干嚎,一句话没。
果然,干嚎了一阵,她才停止了。
眼珠子转了几下,更是不敢话了。
“谁派你来的?”
我声音依旧沙哑,低头问。
嬷嬷死了,我心里像是被硬生生的剜掉了一块,疼的不可复加。
哪里还会有好情绪,应付这些明显不干净的人。
“没啊,老奴只是经过,老奴是皇上身边的人,长公主您在什么,可不要冤枉老奴啊,老奴忠心耿耿一辈子。”
我才一句话,她就冒出来三句话。
句句都是表忠心,似乎我真的是判错了。
若是她的表情能够再真诚点的话,指不准还会有点信服力。
“刀呢?”
我蹲下,抬手。
绿柚给我递过一把刀。
其貌不扬,看着像是普通的刀,但是刀锋却很锋利。
这还是我刮搜老御医补品的时候,顺便拿走的。
气的老御医吹胡子瞪眼,心痛的捶胸顿足的,就想拿起棍子来打我。
我的刀锋对准了这个老宫女,似笑非笑的:“真当宫是好糊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