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
白桓突然就笑了。
手里的折扇一收,然后竖直的立在桌面上,从袖子里逃出来金元宝,往前一推。
“这可是钱货两讫,算的上哪门子的抢。”
“是不是,掌柜的?”
白桓的声音拖长了,手肘撑在桌面上,懒洋洋的叫道。
在后边一直装死的掌柜,才露出面来。
讪讪的笑着,用手背擦拭着额头的汗水。
这一会儿的功夫,看着掌柜的出了不少的汗,似乎是很紧张。
掌柜的嘴唇动了好几下,硬是没出来话。
“拿好了。”
“可别让人我拿西不给钱。”
白桓才不管这些,折扇重新的拿起来,直接当做了工具。
往上一挑,那元宝被砸到掌柜的怀里。
这下子是不要也得受着了。
“瞧您的话,白公子,您那是那样的人啊。”
掌柜的像是接到了烫手的芋头,左右为难,依旧是笑的尴尬。
“强买强卖,白公子可是做的一手的好生意。”
顾玟岚恢复了高傲的冷淡的样子。
只是脸上的表情依旧不好看。
毕竟才被夺走了西,对于顾玟岚来,这可算是难得的吃瘪。
“也好。”
顾玟岚笑的不自然,但是出来的话却格外的有深意。
看着我,每个字都带着着重的音调。
这是刻意给我听的。
“那还真是期待长公主嫁进来呢。”
光是这么听起来,可不像是多么美好的祝愿。
顾玟岚也没继续去计较那个钗子,而是随手的拿了别的就走,临走。
“这些不过就是我要给我妹妹的,既然是长公主喜欢的话,那就不夺人所好了,买些别的也好,估计她九泉之下也能理解几分。”
顾玟岚平静的。
让掌柜的包起其他的几个钗子。
这种话听着可不像是好话。
顾玟岚处处的针对,我不去计较,却也不代表着可以一直忍气吞声。
我瞥了她一眼,也跟着扬唇笑了笑。
“顾家如今还风光大葬了?也怨不得顾家上下穿着都那么素淡。”
我不过随意一提。
顾玟岚的脸色大变。
因为就连这葬礼都不该去举办,这种勾连内外霍乱后宫的人,早就该扔到乱葬岗的,严重的甚至会牵连整个九族。
若不是裴佑晟一力护着的话,我早就借题发挥了。
怎么会让顾家的人那么舒坦的平步青云呢。
而白府的人之前平白无故受到牵连,也一直都没很好的转机,顾家凭什么呢?
就凭着一个裴佑晟?
真嘲讽。
“跟顾府没关系,只是因为太思已故人,才会想着偷偷的烧点西,仅此而已。”
顾玟岚的语气虽然还是清高到不可一世,但是比较起来才,还是低头了。
眼眸也是微微的垂下,语气缓和了不少。
只是这不是心甘情愿的,一看就是迫不得已的。
这边吃了瘪,她自然是没别的心思。
顾玟岚抬眼看向我的时候,眼里闪过几分的不忿和厌恶。
但是却又忌惮的看向我身边的白桓,匆忙的离开。
白桓自从被罢免了官职之后,过的更加的肆意。
包括怼人的时候,完是怎么舒爽怎么来。
哪里管什么官职地位。
他看似没分寸,可每次却也在分寸之内,让人捏不住把柄,还得硬生生的吞下这个亏,因此在他官职被免之后,名声反而是更大了。
只是比较起来别人的功名利禄,这种跟纨绔子弟一样的名声,可算不上工会多么的骄傲。
“你既是有事嫁给摄政王,怎么就连这点事情都摆平不了,怎么?打算嫁进去被人拿捏的,还是去潜伏在其中等待什么机会的?”
白桓才的护犊子不见了。
紧跟着就是毫不留情的嘲讽。
语气里甚至还带着几分的恨铁不成钢。
“亏得你还随身带着鞭子呢,这鞭子难不成也是修佛了,老老实实的等着被人抽了?”
白桓话向来如此。
不带恶意,只是替我着急而已。
我抬眼看了看他。
五官俊朗,若是没那嘲弄的表情的话,正儿八经的样子,倒是真的有几分的翩翩公子的模样。
只是好端端的俊俏郎君,偏偏毁在喋喋不休的那张嘴上。
“衣带松了。”
我。
“什么衣带?”
白桓下意识的皱眉。
然后低头去看,又复而恼羞成怒的:“女孩子家的,整天在看什么,也怨不得到这把年纪了都嫁不出去。”
我不去理会他,趁着他在后边整理衣服的时候,往外走。
钗子被我悉心放起来了。
也许这就是能知道邢老爷子线索的西。
出去的时候,恰好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
我下意识的抬头看。
看到外祖父在外边,才那样子似乎是一直往里瞧。
在我出来的时候,才迅速的转身,脸色也顿时的黑了下去。
继续对我没什么好脸色。
我过去,他依旧是板着脸。
毫不客气的:“行什么礼,我一个糟老头子可经不住这大礼。”
态度还是软硬不吃的,若不是我听到一些消息的话。
甚至都不敢相信,一直都苛刻自己言行守礼的人,竟然也会跟着白桓胡闹,把顾府给折腾的鸡犬不宁的。
只是这些,他从未过。
外祖父的头发花白了,原先从未弯过的腰,也开始佝偻。
我突然想起来当初白府内的人的话了。
外祖父会一直对着门口发呆。
“长公主,老爷他不是不在乎,只是太在乎了,才会这样,爱之深责之切。”
当时的话,如今想起来,鼻子都有些发酸。
“外祖父。”
我深呼了口气,“您不必跟顾府的人较劲,我早晚会讨要回来该要的。”
外祖父的脸色有些僵硬。
手里的拐杖重重的杵到地上去,粗着声音道。
“谁是为了你,我不过就是看那顾家的老头不顺眼,还有这臭子,一天不看着就净给我找事!”
后边探头探脑的出来一个身体。
还是胖乎乎的,露出脑袋来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还是那胖子,看着比之前更圆润了。
眼里还是有防备,对我的排斥情绪半分不少。
在外祖父的身后,趁外祖父不注意,拿起手里的弹弓,对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