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已经完听不下去了:“行了,你先在府里住下,等过几天我亲自送你回去。”
吕氏也在等,等佘洵上门提亲,只要佘洵和施琅的婚事定了,施玉那边就能过得更松快一些。
施玉现在来胆了,被吕氏一吼,身子不自觉地就在发抖。
吕氏有些后悔自己太大声,声音里满是无奈:“如今这样我也帮不上忙,直希望等你大姐的亲事定了,王家看在你大姐的面子上也会善待你,到时候你在诞下个一男半女,在王家站稳了脚跟,再让王夫人把你的卖身契还给你,你有宅子和银子,日后也不会太难了。”
施玉知道吕氏是为自己着想,她也乖巧地点了点头:“嗯。”
施琅在一旁:“行了,不要管这些了,先吃饭。”
众人这才拿了筷子吃饭,此时天都黑了,吃完饭之后施玉就回房了。
施琅却拉着吕氏话:“娘,你真的觉得我应该嫁给佘大人吗?”
“自然。佘大人虽然年纪大了些,但是他没有子女,你嫁过去,只要生下一儿半女,那可是金贵得很。我现在想通了,这么一闹,满邢州哪里有人家敢娶你,干脆就嫁给佘大人,到时候也算是一桩美谈。”
施琅也知道这位佘大人很好,但就是感觉怪怪得,她也不出来哪里奇怪,干脆就不想了:“既然娘觉得好就行。”
“行了,时辰不早了,早些睡吧,也不知道佘大人什么时候上门,也没个准信。”
“该上门就上门了,难不成还要摆香案不成。”
“你这个死丫头。”
佘洵在杨府喝了喜酒之后就去了衙门,忙到天黑才回了李府。
李宇和杨昊是发,今日也去了,见佘洵此时才回来便:“你今日跟吕夫人的可是真的?”
佘洵喝了一杯茶:“是啊,怎么了?”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上门提亲?”
“明日。”
“明日?”李宇一惊:“你这人怎么这么奇怪,之前一直拖着,现在怎么又这么快?”
“明日你和我一起上门,对了,去找个媒婆。”
佘洵一番吩咐下来,李宇直接跳了起来:“你还真是的,我舅舅舅妈在的时候你不去提亲,非要现在去,如今府里就你和我两个人,我是连婚都没有成的,这些事情哪里会知道。”
“不知道就去找个媒婆不就行了。”
“行行行,明日我一大早就去找媒婆行了吧。”
“行!”
见佘洵如此云淡风轻的模样,李宇气呼呼地回了屋,他的这位姑父就是想一出是一出。
等到第二日天一亮,李宇就出了门,佘洵倒还睡得香甜,更是让李宇气不打一出来。
个把时辰之后,李宇就带着一个媒婆,外加两车聘礼回了府,这个时候佘洵才慢悠悠地起了床,看着院子里的两车西便问道:“这是什么?”
“媒婆要准备聘礼,我就在街上先买了些回来。”
佘洵点头:“不错,想得周到。我屋子里还有两个箱子,你让人搬出来放上车,待会带去吕府。”
听佘洵自己还有准备,李宇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也算是上了一点心了。
李宇叫来两个人去佘洵屋里搬箱子,箱子死沉死沉的,他好奇不已,掀开箱子看了看,珠光宝气,他大惊道:“姑父,你不会是个大贪官吧。”
佘洵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李宇便不敢话了,赶紧把箱子盖上:“姑父,你准备好了没?什么时候出发。”
佘洵把碗里的茶喝完了:“现在就出发吧。”
啊?
李宇还没有反应过来,佘洵已经当先往府外走了去,这亲提得也太敷衍了。
想当初柴荣可是十分看重的,到佘洵这里却如此懈怠,李宇突然有些为他们的婚后生活担心。
李府这边的动静自然引起了外面的注意,不少人认识那个媒婆,远远就喊:“辜婆子,今日是替谁亲啊。”
那辜婆子满面骄傲:“佘大人,佘大人今日要去吕府提亲呢。”
人群一下子就炸开了锅,佘大人和施姐果真有议亲啊。
而此时的吕府的众人却一无所知,施琅绑了袖子正在院子里打理花草,现在趁早上没有太阳还能忙活一会,太阳一出来,啥都做不了。
施玉和吕氏在廊下做女红,两人一边忙着手上的活,一边着话。
突然,门外就传来了锣鼓声,然后就是玲珑如风一样跑了过来:“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吕氏最听不得这三个字,腾地站起身来,脸上惨白:“出了什么事?”
“佘大人,佘大人,上门提亲来了!”
轰隆隆!吕氏觉得自己的脑袋一片空白,她的眼睛四处看着,突然看到了院子里的施琅,然后飞快地去把施琅从花圃里拉了出来:“庆铃,快点,快点把姐收拾收拾。”
院子里一下就就乱了,庆铃的手都有些抖:“姐,姐,快跟我进屋。”
施琅手上拿着个铁铲,手上脚上都是泥土,却笑得没心没肺:“你们干什么啊,吓成这个样子。”
“玲珑,你,你,也不能不开门,你先去把门打开,但是要拖着点,不要让他们一下子就进来了。”吕氏吩咐道。
玲珑的腿都是软的,得了吩咐,摇摇晃晃就往门口跑去。
吴婆子听到动静拿着锅铲就从厨房出来了,紧张兮兮地问:“夫人,留不留佘大人在府里用膳。”
“留不留再,你也要准备好。”
“好好好,我这就去准备。”
施玉也感觉自己的手脚不知往哪里放好:“母亲,我去帮庆铃。”
“嗯,去吧。”
吕氏站在廊下深呼吸几口,只觉得心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她把椅子收拾了一下,就往前面走去。
可是,还没有走到拱门,她就听到了动静,然后是玲珑那张已经快哭了脸:“大人,大人,你等等!”
吕氏脑袋一嗡,就见佘大人穿一身家常袍子,一马当先地走了过来,闲庭信步,不知为何,她的心就咯噔了一下,有些下沉。
她终于明白了施琅奇怪的感觉,这不是奇怪,是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