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那个身影,赵元朗才感觉自己提起的心缓缓地落下,她还住在吕府,肯定还未成亲,看来自己还有机会。
秋意渐浓,施琅传了一件秋香色的夹衣,在雨中逶迤而来,那张脸像极了那幅画上的女子,不是眉眼相似,而是浑身散发的气息。
看见赵元朗时,施琅有些惊讶,只是短短几个月不见而已,那位喜爱穿红衣的贵公子就变得内敛了不少,他手上捏着一把雨伞,手上因为雨水而有些湿润,十指修长有力,竟然是格外地好看。
“施姐!”赵元朗施了一礼。
施琅也蹲身一福:“赵公子!”
那个人蓦然站在自己面前时,赵元朗突然觉得千言万语不知道从何起,雨依旧在下,院子门口的两颗榕树在雨中飘摇,像极了他此刻的心:“最近城中有些乱,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直接跟我,我刚从洛阳过来,现在就住在衙门里。”
施琅点了点头:“昨晚倒是进了贼寇,幸好府里有几位护院,抓了那贼寇直接送了官。”
赵元朗心一紧:“你没事吧?”
施琅一笑:“没事!”
赵元朗和施琅也只有几面之缘而已,此刻站在吕府的门口,雨水沿着屋檐落下,形成了雨幕,两人并没有太多的话要,赵元朗却不愿就这样离开。
施琅也没有话,就站在他身边看着就像永远也下不完的雨。
此时无声胜有声。
秋日的下雨天黑得总是快一些,赵元朗觉得自己胸腔里似乎藏着一团火,他知道这样显得有些无礼,但还是了出来:“不知道吕夫人在不在?”
如果在的话,他想直接提亲。
施琅摇头:“我娘去了洛阳,你找我娘什么事?”
藏在唇间的话直接被赵元朗吞进了肚中:“实在不巧,我的确有事找吕夫人,那且等她回来吧。”
“嗯。”施琅也没有问是什么事。
再留下去就太不妥了,赵元朗躬身一礼:“择日我再登门拜访。”
“好。”
自始自终施琅都有些疑惑不解,她与这位赵公子并不熟,今日的赵公子也有些奇怪。
等赵公子离开之后,施琅用完晚膳躺在床上,手中捏着那块白色的玉石,她觉得一切都有些诡异。
一块发亮的玉石,还有莫名其妙地围绕在自己身边的人,还有自己突如其来的力大无穷,上次打施琊时她就奇怪了,自己为何如此大力,昨日打走了那两个贼寇,她心中就更疑惑了。
曾经自己是个傻子,人事不知,也是在一个雨夜,自己突然清醒,手中捏着这块玉石,一切都十分的诡异。
杨昊忙了好几日,刚从衙门里回来,就有衙役来报:“赵郎将去了吕府,见了佘夫人。”
佘夫人。杨昊忙得脑袋发蒙,想了半晌才明白,对了,佘夫人就是施姐,如今搬回了吕府。对了,这件事情他还没有跟佘大人禀告,这样想着,就绕到书案那里写信。
等写完信,他才抬起头看向那衙役:“你刚什么?”
“赵郎将去见了佘夫人,两人在门口了半晌的话。”
杨昊眉头微皱,这位赵郎将是从洛阳来的贵公子,也是不好惹的,只是,他为什么会去见佘夫人呢,难道是旧识?
“今日吕府有人送了两个贼人过来,你们也警醒些,晚上巡城时多注意下吕府。”
“是。”
佘大人去了太原,留佘夫人在邢城,昨日他才知道衙门后面的院子塌了,正准备去拜访佘夫人,却听佘夫人已经搬回了吕府,来人那边有护院,他也忙得团团转,才没有抽空过去拜访,没想到晚上就出了事,幸好人没事,贼人也抓住了,他到现在都不禁有些后怕。
这边让人把信送去了太原,杨昊转身就去了后院,见到杨夫人就:“我看你还是去吕府看一看佘夫人。”
提起这个,杨夫人眉头就皱了起来:“你佘大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明明是费尽心机娶得夫人,却就那样冷着,听连回门都是佘夫人一个人回去的,外面已经传遍了,佘大人对这门亲事并不满意。可是,你我都知道,这亲事明明是佘大人一手促成的。”
杨昊自然是明白的:“行了,这些事你就别管了,也不要和那些妇人七嘴八舌,不管佘大人什么态度,反正是把施姐迎进了门,那么她就是佘夫人,听昨晚吕府进了贼,幸好贼被抓住了,否则我该怎么向佘大人交代。”
“我知道了,明日就去吕府一趟。”
“赵郎将来了邢州,我也能轻松一些。”
“赵郎将是谁?”
“你应该见过,之前和柴公子来拜见过你,就是从洛阳来的那位公子,长得十分俊俏。”
听杨昊这样,杨夫人细细想来:“是不是那位穿红衣的公子?”
“正是!”
当初柴公子和赵公子来邢州,可是引得不少夫人垂涎欲滴呢,恨不得直接抓了他们做自己家里的女婿,杨夫人自然印象深刻。
“今日赵公子去见了佘夫人。”杨昊只点到为止地了一句。
杨夫人是女人,更敏锐:“赵郎将为什么要去见她?”
杨昊摇头。
杨夫人没有话,却不得不深思,世间所有的事都有因果,而且像这样的贵公子,行事会更加谨慎,才刚到邢城,第一个主动见的人竟然是后院的妇人。
“赵郎将知道施姐出嫁了吗?”杨夫人突然问。
杨昊还是摇了摇头:“不知道,距离他上次来邢州也只几个月的功夫吧。”
可是这是好几个月,能发生很多的事情,包括施姐已经嫁人了。
“佘大人不在邢州,佘夫人我们的确要多看顾,赵郎将那里,你明日还是透露一下,就施姐如今已经是佘夫人了。”
“瓜田李下嘛,免得无端生出一些麻烦,行,明日我就去跟赵郎将。”
“我觉得佘大人你也可以一下,否则自己的夫人,他不管不顾的,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成这个亲,施姐那样的容貌,如何不到好人家。”杨夫人有些愤愤不平。
“行,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