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任粟得知这老人是来调查李氏军官失踪案件的时候,就已经立刻警惕了起来,不过他表面上并没有显露出什么。
任粟坐在篝火旁边,旁边的生给他递来一只烤好的鸡腿。
那老者一边吃西一边对任粟笑道:“现在的年轻人总是不太注意肠胃,等你们到我这个年纪就懂了,能吃才是福啊。”
“您得对,”任粟看了对一眼,拉肚子六个时这肯定是不合常理的,之前还在心里夸陈无敌变通能力强来着,现在想想,其实是自己想多了啊。
陈无敌自己拉肚子六个时,就意味着老者已经到这里六个时了。
不过这老者也没问他到底去哪了,竟是顺着拉肚子这个理由往下,仿佛根没打算深究似的。
任粟不相信一个负责调查案件的人,竟然可以忽视这么简单的常识问题,对这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您这次来调查案件,有线索了吗?”任粟若无其事的道。
“是来调查,但李氏的人失踪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呢,”老者笑眯眯的道:“我这么大一把年纪了竟然还让我在这种天气出来干活,你瞅瞅这是人干的事情吗。”
任粟打量了一下对的模样:“您今年高寿啊?”
“今年七十三了,”老者笑道:“还没好好自我介绍一下,各位好,我叫胡。”
大家面面相觑,这名字听起来好古怪,不过任粟更在意的是,对并不姓李。
在这个地,姓李的人都值得任粟多加关注,至今为止,除了李清正这昆山狼王以外,任粟碰到的所有李姓基都是财团军中的中高层军官。
“您是为什么接这个案子的?”任粟好奇道。
“我也不想接啊,”胡拿拇指挠了挠头皮笑道:“但李氏给我下了命令,我不来查这个案子就不给我发工资了,我就只能过来应付应付差事。不过没想到,到了你们哨所竟然还能吃到这么多野味,我算是赚到了。”
任粟觉得这事恐怕没有对的那么简单,一个七十三岁的老人跑到这里来,能是什么普通人?
而且李氏这边出了问题就请对出来,肯定是有原因的。
然而就在此时,胡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裤子上的灰尘:“行了,吃饱喝足。”
任粟忽然问道:“您今天走了几个哨所?”
胡笑了笑:“就你们这一个。”
这一刻任粟觉得,对恐怕是已经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所以才会直接来了他们这里。一瞬间,任粟都开始犹豫要不要留下对了。
胡却突然道:“那个……我住哪个房间?”
这下把所有人都给问住了,任粟还想着要留下对呢,却没想到对竟是打算直接住在这里了。
李清正在旁边陪笑道:“我们这就给您打扫出来一间屋子。”
哨所的平房有7间,原就还空着一间当杂物储藏室,却没放多少西,现在胡既然要留宿,那李清正作为作战班组的班长,也愿意和这种疑似大人物的老人家搭上关系。
大部分流民都有一种能,大家都觉得跟壁垒里大人物拉上关系,就能让日子好过一些,他们迷信这种关系。
不过这倒让任粟有点为难了,他决定暂时观望一下,等他确定这老头到底什么目的再决定怎么办也不迟。
任粟觉得这胡分明已经找到了线索,但他搞不明白对有何底气留宿这里?
然而让任粟更加诧异的事情发生了,这胡并不是要在这里留宿一晚,而是……不走了!
第二天清晨,狼王如约的送来了一大堆山鸡,这些山鸡就堆在哨所门口。
可这一幕奇怪景象并没有引起胡的追问,对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只是赞叹这里果然是吃肉的好地啊。
任粟观察着对表情,明明大家都知道这事不正常,可胡却问都没问,兀自在哨所门口打起了太极拳,打完就让李清正他们做饭,还想吃肉。
于是搞得大家从大早上就开始烤肉吃,任粟都觉得自己浑身都是烤肉味。
“您不问问这猎物从哪来的?”任粟吃肉时问道。
胡笑眯眯道:“有吃的就行了哪还管这食物从哪来?总不会是狼叼来的嘛。”
任粟一时语塞,他是来搞不清楚这胡的意图了。
第三天清晨,胡还是照旧醒了打打太极拳,打完就招呼大家做饭。
只是有些不同的是,这天山下又来了一辆卡车,但这次来的士兵有些特殊,他们竟是带着被褥和茶壶等日常生活用品,并给胡重新收拾了一下屋子……
任粟惊愕间发现,眼瞅着这胡是打算在这里长住了啊。
士兵们收拾屋子的时候,任粟就在仔细观察着胡有没有跟士兵交代一些奇怪的事情,比如暗示对带重兵过来围剿这个哨所啊什么的,结果并没有。
倒是士兵跟胡汇报事情的时候,胡也毫不避讳任粟他们,士兵汇报的事情还跟任粟有关:另一座山头上的哨所被狼群袭击,那里发现有狼血和狼毛,然后军队已经对此事高度重视,打算发兵清剿山里的狼群。
任粟观察着胡的反应,可胡只是笑道:“狼群跟我们的案子没什么关系,不要参和这种闲事。”
从始至终,对好像压根没有从那哨所门口的山鸡联想过什么似的。
但任粟很清楚,对只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就在此时,李清正声跟任粟嘀咕道:“给这老头送西的军官,军衔是个大校!”
任粟愣了一下,能使唤大校这种级别的人,在李氏内部得是什么样的级别?
之后便再也没有人来过哨所了,而胡这一住就是一个礼拜,任粟忽然觉得,对可能是打算在他们这里一起过春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