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火种第三师营地内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已经在下午吃过了晚饭,临时改变饭点,这是要准备突袭的前兆。
城头上,火炮部队已经就位,这一次将有一支步兵旅挺进北树林,而火炮部队要做的就是,当这支步兵旅准备撤退的时候,他们要负责掩护。
火种部队没有选择夜晚出发,因为城头有探照灯,到了夜晚探照灯部亮起的时候就会导致自家部队都暴露在蛮子视野里。
但如果刻意关闭探照灯,那也会引起蛮子的注意,毕竟你天天都准时开探照灯,今天不开,谁都知道你有鬼了。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傍晚直接行军,迅速穿探照灯的照射区域。
他们算了一下,虽然已经开春,但北天色在下午五点多的时候就暗下来了,他们还有38分钟的时间用来穿地形。
任粟也曾疑惑,既然有火炮部队,那为何不直接进行饱和式轰炸,之前火种不也进行犁地式的炮火攻击吗,怎么现在就不行了,要知道这片森林还在炮火射程以内啊,相距不过几公里的样子。
然而5给他解释,北那片森林占地近万亩,就算物资没被毁,他们也不可能对一片森林进行饱和式攻击,相较而言,反而用人命去换来准打击更划算一些。
任粟不得不承认,这就是指挥官的思维吧,武器、人,都是棋盘上的棋子罢了,他们所在意的就是获胜,这个获胜需要用自己哪个棋子去换才更划算,就是他们要考虑的事情。
任粟心想,等以后真把5给带去西北以后得好好跟他道道,西北人也不怕牺牲,但这能不牺牲更好啊。
在任粟眼里,他总觉得只要人还在,一切就都还有可能。
当然,这也是他没法当军事指挥官的缘由吧。
对于5来,现在物资紧张,那使用弹药的时候就更需要打细算了,今天中午的时候任粟就发现,野战医院那边的食物配给就已经降低为以前的一半,好多人都抱怨没有吃饱。
从这里也能侧面看出,火种的物资供给确实出了问题,后前进基地物资被毁一事,对火种的影响非常重大。
此时,太阳终于落入远的地平线,光线迅速暗了下去。
长城之下的闸门被慢慢吊起半人多高的缝隙来,第三师的步兵旅快速从闸门通过。
而任粟则与一支独立的侦察连汇合,他穿戴上了火种的作战服与战术背心,然后细心的检查着夜视仪、自动枪械、手枪等等。
不得不这火种侦察连配备的装备非常豪华,一支自动步枪都配备了两个瞄准器,一个是光瞄准,另一个则是息瞄准。
这支侦查连相当于第三师内部的特种部队了,一般都是执行营救、渗透、斩首等高难度任务。
任粟打量了一下其他“战友们”,结果发现这些人连4毫米的下挂式单发榴弹发射器都带上了,每个排都有六人可以进行重火力支援。
就在任粟打量他们的时候,侦察连的锐也在打量任粟,他们早就知道任粟是5长官的朋友,但他们没想到这位少年竟然也会参加这次战斗。
实话,任粟也一直没有展现出战斗面的能力啊,而这次作战参谋部给他们的任务,竟然不是突袭,也不是斩首、渗透,而是保护这少年。
至于其他的,跟着这少年走就行了,任粟将成为他们的临时指挥官。
侦察连的连长犹豫半天还是忍不住交代道:“等进入战场之后,您就呆在队伍中间,千万不要做什么多余的操作,这样才能保护您的安。”
任粟愣了一下,对的也比较客气,他点点头:“放心,我知道你们的任务是保护我,不过我不用保护。”
侦察连连长心你不用保护?真是吹的飞起啊,不过他们之前也见过这种人,没上战场之前自信心爆棚,上了战场后连该往哪走都不知道。
侦察连这样的作战序列都是身经百战的,他们自然有他们的傲气,在战场上,他们向来都是别人最值得信赖的战友,如果真的面战争爆发,所有战士都会希望有这么一支锐部队在身边协同作战。
所以他们很了解战场,也和蛮子打过交道,侦察连连长非常清楚的是,就算是超凡者面对那些身体素质极强的蛮子围攻,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他又问道:“那能不能问长官一下,我们的任务是保护您,那您的任务是什么?”
“奥,我的任务?”任粟皱眉沉思起来:“我也不知道我的具体任务是什么,咱们随机应变吧。”
侦察连连长顿时不知道该什么好了,这怎么连个目标都没有?
自己这些人去战场到底是要干什么啊?
任粟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轻松一点,不会有事的,你们跟在我后面火力掩护就行了,对了,你编号是多少。”
“41,”侦察连连长回答道,他心中叹息一声,这次进入战场恐怕要有麻烦了。
任粟又问:“4,不错嘛,其他士兵都是什么等级?”
“是3,”41回答道。
任粟点点头,是3啊,这侦察连的整体身体素质不错,看样子是第三师里的尖兵了,他对41道:“既然都是3,那等会儿我加快速度的时候你们都跟紧一些,不要掉队了。”
41都快笑出声了,掉队?侦察连怎么可能掉队?
不过任粟没有再其他的,而是直接带着侦察连钻出了闸门,闸门在他们身后缓缓落下,41在通讯频道里冷声道:“各班组检查通讯频道。”
“收到。”
“收到。”
“收到。”
当他们快速穿过探照灯照射区域后,41道:“子弹,打开头盔摄像头。”
这样一来,他们的作战画面就会实时传输回指挥部了,而子弹则是一名队员的代号。
沉沉的暮色与夜晚正在更替,任粟回头看了身后的侦察营一眼,没想到对还会起代号呢,他还以为对彼此称呼都是用编号来着。
某一刻任粟在想,火种的这些士兵们会不会渴望自己拥有一个真正的名字,而不仅仅是一个编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