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荣勋长于武略,不善口辩,没有旁人支招的时候他并不擅长何人争执。被铁木辛哥的强词夺理后戚荣勋没有想到什么好的说辞,他默默收起刀然后说道:
“皇让我们加强门禁的。”
铁木辛哥起身拍拍尘土道:
“皇让你查门又没让你堵门,你们堵着不让别人过像什么话?”
戚荣勋很不擅长对付铁木辛哥这种混不吝,他转脸不再理会铁木辛哥,这下他看到了停在瓮城里的车队,于是他问道:
“那是什么?”
铁木辛哥回头看了眼车后叫嚷道:
“你没长眼啊,那是我打猎打回来的猎物。”
戚荣勋闻言没有说话,也无表情,他只是把眼珠转到眼角看向铁木辛哥。旁人看来这或许只是单纯的看一眼,可身处其中的铁木辛哥却在眼神交汇的一刹那感到了些许悸动,那是心跳紊乱的不规律跳动,在草原只有被猛兽盯时才会有这种感觉,而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铁木辛哥不用动脑子身体就能反应过来。
铁木辛哥下意识的退了半步,他刚刚让开身位戚荣勋已经撬杠杆一般撩起长刀,长刀划出的白芒恰恰砍在铁木辛哥让出的位置。铁木辛哥心叫好险,可他还没喘气戚荣勋的刀尖已经刺向他的心口,铁木辛哥不得已只好又退半步,他虽躲过了戚荣勋这一击,可戚荣勋也借此机会将刀停在了铁木辛哥胸前,接下来戚荣勋转忍横斩,铁木辛哥低头弯腰贴着刀刃躲过堪堪又逃一劫。
戚荣勋也是好身手,联储三招快如闪电,最后这记贴胸横斩他本没想到铁木辛哥能躲得开,可真被多开后戚荣勋也没吃惊,他强行扭腕在空中画出一个之字,居然在硬生生掉头再次砍向铁木辛哥下盘。
铁木辛哥连躲三招已经技穷,他现在虽是低头看不见刀刃,可这刀刀风他却挨得明明白白,他知这刀再难躲掉,越是他便接着挺身起来的机会左手拔出腰间短刀,硬碰硬架住戚荣勋长刃。
“叮”的一声脆响后刀刃相交,一时间火星四溅,铁木辛哥把浑身力气都用到左臂,愣是在刀刃切中自己胯骨时将刀挡下。铁木辛哥见刀拦下,正想开口找些说辞,谁知此时他的刀锋对面居然软绵绵全无力道,铁木辛哥的一身蛮力瞬间没了着力点,这害得他向前趔趄失去平衡,可这不是最要命的,让铁木辛哥心中大骇的是戚荣勋不知何时已经用左手抓住刀身,右手在刀柄处发力,以刀刃相交之处为支点,推着整把刀像堵墙一样压向铁木辛哥。
胜负已分,短暂的进攻在电光火石之间见了分晓,铁木辛哥连退三步都没能拜托困境,戚荣勋只进了一步便把刀锷卡在了铁木辛哥的锁骨,这次戚荣勋不再面无表情,他脸的狰狞告诉了周围人,他很生气。
在戚荣勋推刀想铁木辛哥的同时桃家兄弟已经挽弓在手,两支箭矢锋刃直指戚荣勋,奈何刚才入瓮城的草原子已全被铁木辛哥拿下,后面跟着车队的人又势单力薄,这会桃逐虎与桃逐鹿刚一动手周围几十杆长矛的毛尖便把他两兄弟围了个水泄不通。
情况变换太快令人猝不及防,只不过脖子传来的冰凉触感总是能提醒铁木辛哥现在的情况很不利,要说铁木辛哥不愧是个人物,他意见情形不妙就不再硬撑,而是开口说道:
“戚候,你今天要是动手可是不好收场。”
戚荣勋把脸贴近铁木辛哥,他道:
“你们这些塞北鞑子,整天在京城里惹是生非,我早看你们不爽,你还要在我手说闲话,你都不怕收不了场我又有什么可怕的。”
铁木辛哥闻言心中一肚子苦水恨不得立刻浇到桃家兄弟头,只是他现在动弹不得,只能转动眼珠瞪桃家兄弟一眼了事。虽然桃逐虎和桃逐鹿现在自身难保,但终究是他们教唆铁木辛哥犯事,如若不是他们铁木辛哥也不会带着人四处惹事。桃逐鹿便对戚荣勋说道:
“戚候,朝廷让你加强门禁,又没让你擅自诛杀,要是贡生你都敢杀那大正天下就没人保的了你了!”
戚荣勋闻言恨恨的出了口气,他用刀刃抵着铁木辛哥脖子将他推开,只听戚荣勋骂道:
“不会说话就闭嘴!再敢乱说我定让你身少那么一件东西。”
铁木辛哥得以动弹后赶紧【】抬手摸脖子,这一摸可好,他摸得满手是血。见到手血红,铁木辛哥吓得两手使劲去摸,摸了许久终于确定脖子只是被戚荣勋割破,皮外伤并无大碍。
遭此大辱铁木辛哥自然怒不可遏,可再愤怒也没什么用,技不如人,手下也没对方多,在这种劣势下铁木辛哥只能怒目而视瞪戚荣勋几眼,再不敢多言。
戚荣勋收拾好了铁木辛哥后收起长刀穿过城门洞出到外面那层瓮城里。桃家兄弟见戚荣勋放了铁木辛哥也收起弓矢,围着桃家兄弟的军士见状也跟着收起兵器。
戚荣勋来到车队前看了看,他拨开满车野味瞅见了底下的箱子,他敲打这箱子问道:
“这是什么?”
桃逐虎道:
“草原给在京诸子送来的过冬皮货。”
戚荣勋道:
“千里迢迢送皮货,也是有心人了。打开,我看看里面是什么。”
押车的伙计听闻此言转脸看向桃家兄弟,又看了看铁木辛哥,得到两边同意后伙计为伙计为戚荣勋开了一箱,谁知戚荣勋一点也没领情,他只对伙计吼道:
“我要你全给我打开,你只开一箱叫怎么回事?”
伙计被戚荣勋吓到,再次看向桃逐虎,桃逐虎冲他点了点头,那伙计便招呼其他人把个车的箱子全都打开了。戚荣勋带着人挨个查验了每一个箱子,清点之后他发现这些箱子里装的的确都是毛皮,于是他便让伙计们又重新把箱子合了。
桃逐虎见状便说道:
“戚候,东西你已经查验过了,可以让我们走了吧。”
戚荣勋说道:
“当然,你们人可以走了,只是这货你们得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