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占人类总数的百分之七十,忽视他们的声音,政权显然不够合理。
虽然在领导阶层,掌权人数上是哨兵居多,但普通人代表绝不能少。
泰贝莎这一次来的工作是代表中央星系向第三军团第38师击退一波虫族的成绩,表示表扬并运送报酬的。
她是送钱来的,所有人都不会不欢迎。
哪怕军营里都是一群瞧不起“没有一点战斗力”的普通人的哨兵,虽然都瞧不上普通人,但也没人对泰贝莎不尊敬,至少不表现出来。
泰贝莎对着关芙态度也是一如既往地:“还没死,非常令人意外。”
关芙:“死不了。”
来送泰贝莎的第三军团战士,早就不耐烦了,只是碍于命令一直装着。
这下子看到关芙能跟“代表”上两句话,他就高兴了。他借口“我得训练去了”逃之夭夭,把泰贝莎交给关芙来招待。
关芙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知道他就是去找架打了。
好在泰贝莎是自己人,并不在意被移交到关芙手里:“把我送回飞船。”
关芙就跟着她走。
走了一段时间,泰贝莎突然:“你的向导。”
关芙抬头看了看:“他不在,这三百米之内都不在。”
泰贝莎一边往前走,一边:“好好伺候他。”
关芙:“什么意思。”
泰贝莎不肯再开口。
她上了飞船,扬长而去。
而关芙吃了一嘴的飞船尾气,想了想:难道沃尔德伦又闹幺蛾子?
但他一直很乖,这不是就蹲在驻地里,天天发呆嘛。除了对关芙经常实施神上的控制,也没有时间和能力做什么别的。
同时关芙也知道,泰贝莎从来就是大人物的喉舌,知道的比她更多。
反正关芙没对不起他过。这样想着,关芙打算该怎么样还怎么样。
然而过了没几天,关芙发现了一件有些奇怪的事。
拉夫尔和他的向导安琪吵架了。
这件事如果是换成两个普通人,没什么大不了的。是人在一起,就会吵架。
但放在哨兵和向导身上,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因为哨兵和向导从来不吵架。
关芙还记得曾经的拉尔夫还有心情管她的闲事,有一天偷偷把她叫出来,叫到僻静地。
这让关芙以为组织上有什么秘密任务要单独交给她了,在心里猜测了一百种可能。
拉夫尔神色严肃的对着关芙,表情又让关芙认为她出了什么纰漏。
等到关芙也情绪严肃,提心吊胆的时候,拉尔夫开口道:“你这样不行啊。”
关芙:“我正在努力,一定能会再第三军团内好好发挥……”
“不是。”拉夫尔打断她,“我是你对你的向导。”
关芙住了嘴:“我对他?很好。”
拉夫尔:“你们,还没有亲密接触过吧。”
关芙一听就眯起了眼:“这没有必要。”
她觉得被人像摸狗似的摸头,简直是一种耻辱。
拉夫尔却对这件事郑重对待,好像在讨论头等大事:“这样不利于神疏导。你们必须有亲密的接触,两个人之间敞开心扉才行。”
关芙:“这样也可以……”
拉夫尔:“你太天真了,这样不行,你得正视现实。所有的哨兵和向导之间,都是天然的伴侣。”
“你最近脾气非常不好,就是因为和向导接触不到位。”
关芙:“我觉得脾气挺好的。”
拉夫尔:“你一个星期打废了九个战士。”
关芙没话可了。
她确实最近有些收不住手。一旦沃尔德伦企图将神力伸进来干涉她的意识,她就会不舒服,然后溜走。
在战斗的时候,也不爱带上沃尔德伦,因此有些时候,打着打着躁起来,手下总是没个轻重。
可她没做别的,她只是不接受沃尔德伦的干涉,别的都供着她,也从来没有主动违抗过。
她可是连机甲都让沃尔德伦伸手改装了几个地——那可是别人碰都不能碰的机甲。
她这么一,拉夫尔就不可思议的盯着她:“你是哨兵吗?”
关芙:“显然是的。”
她不光是哨兵,还武力值惊人。在第三军团呆了三个月,已经让38师上下,都认同了她的实力。
她就是那种有天赋的战士,哪怕是已经六七年的老战士,等闲也不是她的对手。
拉夫尔:“我们和向导之间的联系是合理的,合乎能的,不要抵抗。相信我,顺从向导吧,跟他好好交流。这对你有好处。”
他自己就是这么做的。
这样一个人,不光自己对向导好,还会主动出去劝别人——这是哨向世界的模范哨兵。他是不可能和安琪起争执的。
关芙知道他跟安琪之间的相处式。
安琪一般没什么意见,性格也比较软,但一对拉夫尔招手,这位狗熊一般的军官就会屁颠屁颠的冲过去,像狗一样摇尾巴上蹿下跳,躺在她脚底下打滚翻肚皮。
他们两个不可能有什么争执。没有利益纠纷,拉夫尔又完被“驯化”了。
但他们确实是吵起来了。关芙打听着,看到他们打得不可开交,整整吵了一整天。
要不是所有哨兵都知道向导是脆弱的,估计安琪已经被愤怒中的哨兵撕成了两半。
“怎么了!拉夫尔!”关芙仗着自己武力值高,冲上去拉架。
她从背后将拉夫尔牢牢锁住,让他一动不能动,挣扎的满脸通红也不撒开手:“你冷静冷静!”
沃尔德伦不知道什么时候溜了出来,他把安琪保护在身后,两个人躲在角落里,开始向导们的私房话。
拉尔夫呼哧呼哧喘粗气,啥也不出来。关芙恍惚觉得自己正抱住一头牛,很像举起来晃一晃,听听会不会发出哞声。
安琪眼里含着眼泪,被沃尔德伦安慰地眼睛通红。
过了好久,安琪平静下来,而没有收到安慰,一直被以暴制暴,来狂躁的拉尔夫已经变得神志不清,成了个疯子。
关芙只好掐着他的脖子让他别添乱。
几乎把他掐死的时候,沃尔德伦话了:“你松手。”
关芙:“我留手了,他不会死。”
沃尔德伦:“安琪会照顾他。”
安琪点了点头,她放出神力,安慰自己的哨兵和恋人。
非常见效。
短短三分钟,拉夫尔平静了下来。
关芙松开手,看着这头愤怒地公牛变成了温顺的耕地牛,来到了安琪身边。
安琪摸了摸拉夫尔的头。
关芙看到这一幕,不知道怎么回事,觉得有些奇怪。
她看了一眼沃尔德伦,而沃尔德伦已经转身就走。
接下来,整个38师,每一对哨兵和向导,都开始爆发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