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盗防盗防盗
宁砚泠踉踉跄跄地被楚皇拖进了内室,还没站稳,楚皇一甩袖子,她几乎跌倒在地上。
饶她平时心思细密,此时也猜不透楚皇为何如此生气,明明才还遣了春子去看望她,难道是去兴师问罪的?可是自己何罪之有?
不管了,宁砚泠把心一横,性直接跪在地上,道:“微臣愚钝,还请陛下明示!”
“你愚钝?真是笑话!”楚皇的嘴角微微勾起,可是眼中却似有怒火在燃烧,“枉费朕如此信任你,现在看来不过是你为了替你父亲开脱,所使的苦肉计罢了!”
这句话一出来,他眼中的怒火竟好似瞬间被一阵瓢泼大雨所浇灭,剩下的只有深深的失望。
宁砚泠看着他失望的样子,心里没来由的抽痛了一下。她什么也不管了,此刻只膝行向前,攀住了楚皇袍服的下摆,仰面看着楚皇,道:“陛下,微臣并没有使什么苦肉计!”
“哦?”楚皇只皱了皱眉,回身抽出袍服下摆,仍是看着她,眼神更显得冰冷,“有人告诉朕,你不过是为了使你父亲能脱身,才联合庄嫔使了这一出苦肉计,否则太后如何能轻易饶过你父亲!”
“朕起先还不相信,还担心你的伤势”楚皇突然闭了口,转而又道,“你才进来,什么都不,只顾着问你父亲。朕告诉你,你父亲没事,你也算是,求仁得仁!”
楚皇再次开口,却一改常态,话又多又快,倒像是在掩饰什么。
宁砚泠只听得一愣,她忙道:“陛下,微臣是担心父亲,但绝没有和庄嫔联手使什么苦肉计!更何况,微臣父亲的事情,其实和太后娘娘也并无关系!”
宁砚泠想到的事情,楚皇也想到了,即使他想不到,梁次辅也会告诉他。所以,从昨天收到言官的上疏开始,楚皇便也认定了此事正是李太后的手笔。
这会儿,宁砚泠竟直言此事与太后并无干系。楚皇不由得也一愣,口里仍是道:“笑话!你怎知与太后无关?倘若与太后无关,那为何你昨日拜见过太后,又受了伤,今日这件事就烟消云散了?”
这一番话,得宁砚泠直低下头来。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宁砚泠强逼自己冷静下来,楚皇才的话在脑中一句一句地回闪,
心里渐次清明起来,脑海中渐渐浮现出几个词是了!
“陛下若是信得过微臣,微臣自当与陛下细详情。陛下若是不信微臣,不如将微臣入罪算了!”宁砚泠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楚皇。
楚皇没想到她还能如此有底气地话,倒是意料之外,便道:“你先了,朕再决定信与不信!”
这话便是有三分信了,宁砚泠略一沉吟,便道:“昨日李公公送微臣回的瑶华宫,此事与太后娘娘无关便是他亲口对微臣的。”
“李公公,御史参微臣父亲的事情,景首辅也很意外,太后娘娘就更不知情了。况且十三道御史来自国各地,就算太后娘娘有心要做此事,景阁老又如何使唤得动?”
楚皇听了这话,皱了皱眉,似在思考些什么。
宁砚泠一面留意楚皇面上的神情,一面继续道:“李公公还,景首辅虽然意外,但是还是有所行动,此事已经弹压下来。他更向微臣保证今日朝堂上绝不会再出来一封参微臣父亲的折子!”
“既然如此,你今日为何如此心急?”楚皇犹如抓住了什么契口,忙问道。
宁砚泠沉着道:“因为微臣并没有部相信李公公的话,倘若此事和太后娘娘无关系,反而更糟。我们连对是谁都不知道,更无从防备了。所以,微臣才如此心急,还请陛恤微臣忧心父亲的心思。”
这一番话简直挑不出理,楚皇脸上渐次缓和起来。可是,他又追问道:“既然不是太后做的,也不是苦肉计,你凭什么叫太后重又信你,还如此帮你?”
他着竟低下身,看着宁砚泠道:“就凭你这张能会道的嘴?”
宁砚泠看着楚皇,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开口却含糊其辞:“微臣给太后娘娘送了礼”
“什么?”楚皇此时脸上的表情甚是,太后那里什么稀世奇珍没有?还能叫宁砚泠送份礼,就给收买了?
宁砚泠知道楚皇不信,心里暗叹了口气,于是将昨日李公公告诉她的故事重又告诉了楚皇。
于是,便有了楚皇浅笑的那一幕。
宁砚泠见楚皇勾起嘴角,微微一笑,心里只觉得落下了一块大石头。她便也笑问道:“陛下笑什么?”
楚皇的笑容愈发加深,却意味不明,他道:“朕笑你又叫人算计了去!”
“什么?”宁砚泠没料到楚皇竟会如此,不由自主地问道。
楚皇没有回答,只向她伸出了手。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甚是好看。宁砚泠一时看得愣住,不知自己该做什么。
楚皇又朝她扬了扬下巴,宁砚泠这才反应过来,有些怯怯地伸出了手,搭在楚皇的手上。
楚皇握住她的手微微一笑,而后突然发力,将她拉了起来,直圈在自己的怀中。
窗外春光正好,宁砚泠只看着楚皇的脸在距离自己不到一尺的地,那阳光照得他的睫毛根根分明,似乎还在微微颤动。楚皇满含笑意,开口问道:“父皇和太后的故事是不是这样的?你听了李公公的话就被哄住了?”
宁砚泠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她疾忙推开楚皇,道:“陛下不要跟微臣开玩笑。”
“好,朕不同你开玩笑。”楚皇拉她坐下,“你可知那玉珠葡萄,朕早在十年前就赏给了祁大将军了么?”
这句话犹如一道划破夜空的闪电,直将宁砚泠的心中照得透亮,那些和善的面孔一个接着一个从她的眼前闪过,她几乎难以置信:“陛下没有记错么?”
“错不了。”楚皇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有着叫人信服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