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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桌的贤嫔听了李太后这格外开恩之语,不免咬着牙,脸上白了又红,红了又白。惠嫔知道她这是气的,她暗想自己总不至于像贤嫔这般沉不住气,故她脸上依然是那副不动声色的样子,只眼观鼻,鼻观心。
而庄嫔的家人远在关外,就算李太后同意她的家人进宫探视,也无一人能来。所以,她听了也好似没有听到一般,面上仍是淡淡的。
可是翌日,这西六宫便都知道了李太后准许德嫔的家人进来探视一事。至于是谁传出去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李太后这次是有心要施恩于宁砚泠,翌日清晨就派了李公公亲去宁家颁旨。
宁修远和夫人原不知情,两人还再忖度李公公为何一早就来颁旨,到底有何要事。这会儿突然听得宁砚泠怀有皇嗣,他二人俱是又惊又喜。
李公公笑道:“宁夫人,太后娘娘准了你今日申时入宫探视,到酉时与德嫔娘娘一同用了晚膳再回来。你可带家中女眷两三人,一同入宫。”
宁夫人就为宁砚泠怀孕之事惊喜不已,又听得李太后还准她入宫探视,更是意外之喜。故李公公话音刚落,她便忙拉着宁修远跪下谢恩。
这一跪便是扎扎实实的拿膝盖去碰那石板地面,着实是真心实意。
李公公忙笑着扶起他们夫妇二人,宁修远又对李公公作揖道:“公公对德嫔娘娘的关照之情,宁某铭感五内。”
“不敢当,不敢当”李公公拍拍宁修远的肩背,笑道:“德嫔娘娘天资聪颖,颇得圣眷,恐怕平日里都是德嫔娘娘看顾老奴罢。”
他顺势贴上宁修远的耳边,轻声道:“陛下心里很喜欢,当着众人了。若是德嫔娘娘产下皇长子,陛下就要立那孩子为太子!”
宁修远只一脸错愕之情,连嘴都合不拢,赏钱也忘了给。
李公公丝毫不在意,他见宁修远这样子便无比满足,只哈哈大笑,手从宁修远的肩上划拉下来,用力握了握他的手,道:“宁大人,老奴这就告辞了!”
待李公公的车马走远后,ns忙问丈夫:“老爷,才李公公同你了什么?”
宁修远还是回不过神来,这消息冷不防从天而降,将他砸得话都不不囫囵,连笑都忘记了。
这会儿ns问他,他勉强收拾所有的神识,喃喃道:“没想到陛下竟如此喜欢咱们的女儿,才李公公了,陛下当着众人若是阿濯这次能生下皇子,他就要立那孩子为太子!”
“什么?什么!”
宁砚泠是不知道她父母在家的这一段际遇了,她这会儿正忙着收拾房间。是收拾房间,其实绿袖和刘一保强按她坐在榻上,根不让她动手。
绿袖道:“我的活祖宗姐姐,你就歇歇罢,要做什么只吩咐我和一保哥就好了。”
才她和刘一保一眼没看见,宁砚泠竟拿了那掸子,立在凳子上掸灯穗子上的灰。可把绿袖的脸都吓白了,想喊又怕吓着宁砚泠,反而从凳子上跌下来。
只得和刘一保两个人一左一右地围上去抱住宁砚泠的腿,这才道:“姐姐!你想吓死我们么!站这么高万一跌下来可了不得!”
宁砚泠叫他们抱住了不得动弹,急得只:“我会心的,这里还有一点点就收拾干净了!你们先放开我。”
饶是刘一保如此好性儿的人这会儿也急了,直道:“我们会收拾的!姐姐你先下来!”
待宁砚泠下来后,绿袖自是不依,好一顿数落。宁砚泠有些委屈道:“太后娘娘准了我母亲下午进宫,我这也是想把屋子收拾得干净些。”
绿袖听了又好气又好笑,便道:“收拾屋子这种事情我来做就好了,再屋子里已经够干净了。就算是陈嬷嬷来检查,也不能咱们这儿脏。”
宁砚泠惶惶道:“这灯穗子上有灰。”
刘一保和绿袖两人听了,相视一眼,都无奈地笑了。没想到宁砚泠这众人眼中的无冕之后,听得母亲要来,竟像女孩儿一般患得患失。
为了宁夫人要来,他俩不歇不休,将这瑶华宫上下打扫得几乎焕然一新。宁砚泠虽然被他俩勒令不得再动手打扫,但也程在旁边儿看着。
她连中觉都没有歇,巴巴儿地等到了近申时。
申时一过,便有门上的太监来报:“宁夫人并家眷在门外求见。”
“快请进来。”宁砚泠忙道,等太监一出去,她忙向镜子里看了看自己的形容衣着。只见鬓不松,发不散,衣不乱,这才稍稍安心。
忽然,宁砚泠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忙问绿袖道:“茶点都备好了么?”
“都备好了,上进的新茶,御膳房特制的新式点心。”绿袖笑吟吟道,“姐姐且宽宽心,万事有我呢。”
宁砚泠刚想什么,只听外头太监报:“宁夫人到”
一时四扇门俱开,廊下早跪了两排的宫女,门口绿袖和刘一保一左一右地候着,外头常嬷嬷正笑着引ns并宁家女眷入内。
这ns的脚刚跨进房里,刘一保和绿袖便上来请安,热似一盆火,一口一声地道:“给宁夫人请安,宁夫人里面请”
ns不过往里头走了一二步,就碰上了宁砚泠,她早坐立不安,自个人挪动到门前了。
见着了宁砚泠,ns几乎就要落泪。她刚想上来携着宁砚泠,忽然发现屋里屋外的人俱看着她。有几个宫女甚至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一丝声音。
ns便想起来了,就算她是德嫔的母亲,见了德嫔还是要跪的。
于是,她理一理衣襟,从从容容地便要往下跪。宁砚泠忙伸手扶住她是扶,不过就是比划了个样子她还没来得及用力,绿袖和刘一保忙上来搀住ns了。
“母亲不必多礼。”宁砚泠道。
不过跟在后面的宁家女眷就没有这般的待遇了,扎扎实实地跪倒在地上,给宁砚泠行了礼,请了安。
宁砚泠也忙叫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