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僖嫔娘娘?是僖嫔娘娘!”几乎是同时,绿袖也叫出了声。
虽然僖嫔和宁砚泠话的时候她不在场,可是事后宁砚泠去找景后这件事的时候,她却是听了个场。
若这会儿有什么和宁公子有关的谣言,绿袖也只能想到是僖嫔往外的了。
可是……可是她什么要出去呢?绿袖想不通,只看向宁砚泠。
谁知宁砚泠也是眉头紧锁,眼里的犹疑浓得化不开。
她只当这事是僖嫔出去的,可她万万想不通僖嫔将此事出去的理由。就在前几日,僖嫔还悄悄地将此事告诉她,以博她好感,似乎是要加入她这一边儿一般。
只是宁砚泠没有答应,如今她已是请示过了景后。倘若僖嫔再来找她,她收留了她便是。
可是,她左等右等没有等来僖嫔,却是等来了这般流言蜚语。一时之间,她不由得愣住了。僖嫔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竟是一点也想不明白。
“姐姐,就这么任她在这外面胡八道,坏了公子的名声么!”绿袖怯怯地问道。
宁砚泠却叫她这句话激得气血上涌!这若是一般的流言也就罢了,可是此事牵扯到科举抡才大典,甚至牵扯到父亲,更牵扯到阿瑶。叫她如何能够坐视不理?
想到这里,宁砚泠只觉得如坐针毡,她站起来对绿袖道:“走罢,我们去玉合宫一趟!”
此前,宁砚泠从未来过玉合宫。玉合宫与瑶华宫相去甚远,平日里由僖嫔与康嫔同住于此。这会儿九嫔之首的德嫔驾临,宫里的上下人等不由得都打起神来,心伺候着。
僖嫔更是笑道:“德嫔姐姐怎么来了?可是稀客了!”
宁砚泠勉强笑道:“我平日里也不大过来,有什么疏忽的地,还望妹妹多多包涵。”
她这话可算是得古怪了。这会儿了出来,玉合宫里上上下下的人都听到了,可任谁也不敢什么,只是互相看看。最后,所有人的视线还都落在了僖嫔的身上。
僖嫔瞧着宁砚泠这来者不善的样子,便屏退了左右,随后问宁砚泠道:“德嫔姐姐,才这话是什么意思?妹妹竟是听不明白,还请姐姐明示!”
她既然如此了,宁砚泠也不再遮遮掩掩,索性直接道:“这几日宫里有流言,得正是我弟弟考试的事情,妹妹可曾听?”
“不曾听。”僖嫔面不改色道。
宁砚泠没想到她竟推了个干干净净,她愣了愣,心里登时生出千百句话来,只不知从何开口:“你,你……”
“姐姐,怎么了?”僖嫔声音平稳,气息一丝不乱。
宁砚泠被她打乱了阵脚,这会儿只得道:“你,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谣言里明明白白的是我弟弟的事情,我弟弟不过才十来岁,这会儿中了二甲第五名,可见礼部也是徇私。”
“传谣言的人如何能连我弟弟的名次都知道?除了”宁思瑶的事情都是僖嫔的,谁在传闲话几乎已经是呼之欲出了!
“你可仔细!”僖嫔直接打断了她,她的声音不响,可是语气里透着刚强,难以压倒的倔强,“你别错了主意,这事儿我都不知道,怎么会出去呢!”
“你什么?”宁砚泠一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僖嫔这话里的意思,竟是不知道这谣言之事?更是连先前亲口对宁砚泠的,阿瑶的考试成绩一事也一并否认了,否认了个干净。
“你……”宁砚泠正待什么,却突然响起叩门声,她只得先忍住不发作。
原是僖嫔宫里的嬷嬷来报:“皇后娘娘来了。”
“请进来罢。”僖嫔的面上仍是淡淡的,她甚至对宁砚泠笑道:“今儿这是什么日子?德嫔姐姐大驾光临也就罢了,这会儿可是连皇后娘娘都来了。我这的玉合宫,什么时候同今日一般得蒙姐姐们大驾光临,可真是蓬荜生辉了!”
宁砚泠沉着一张脸,并没有答话。
不多时,景后便带着凌公公进来了。她见宁砚泠也在这里,便笑着上来携了宁砚泠的手,摩挲着道:“妹妹也在这里,如此真是太好了。省得再着人去瑶华宫叫妹妹了。”
僖嫔给景后行了礼,便问道:“皇后娘娘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点?”
景后却只看着宁砚泠道:“妹妹今天为什么来的?”
宁砚泠听景后如此问她,便直接道:“如今宫里有那一道谣言,姐姐可曾听了?”
景后脸色稍许变了变,道:“什么谣言?宫闱禁地,谁敢私传谣言?”
“姐姐得不错,宫闱禁地,可偏偏有人敢!”宁砚泠咬牙道。
也不知为什么,这会儿见了景后,她心里竟生出一丝委屈来。于是,她对着景后,不禁将那谣言上所的事情,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如数了出来。
她委屈,心中犹有泪光。
“够了”僖嫔硬生生地打断她,转而对景后道:“皇后娘娘还请明察!此事与臣妾毫无关系,至于宁公子的成绩,臣妾更是听都没有听过,也不敢擅自编撰!”
“是么?”景后看着她的眼睛,“宫怎么听你曾亲口对德嫔了,她弟弟中了二甲第五名的事情?”
“娘娘明察!”僖嫔冷不防“嗵”地一声便跪下了,她抬头,眼中却带着一丝压不倒的刚强。
景后看着她,意味深长道:“可是,宫偏偏也听德嫔过,你曾去找她,告诉她,她弟弟中了二甲第五名的事情,你又作何解释?”
“臣妾不必要解释!”僖嫔看着景后,面无一丝惧色,目光灼灼道:“敢问皇后娘娘,若这事是臣妾所,可有第三个人为证?”
“娘娘所听的,不过也是德嫔的一面之词,倘若是她构陷臣妾呢?娘娘不可听一念之辞!”
“你……你什么!”宁砚泠这会儿几乎被僖嫔气到失去理智了,她没有想到僖嫔竟会这样的话。
“叫我支开绿袖的人是你,如今不承认自己过这些话的人还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