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侯左右看了看,也跨出队例道:“皇上,二皇子人品有佳,又勤奋上进,自是储君之选。”
“皇上,从来立储都是立长,二皇子虽然授民众爱戴,可……毕竟大皇子……”漕运总督话还没完,便被人抢了去。
“大皇子?大皇子现在在哪里?你呀,别提皇上的伤心事了。”宁远侯道。
“大皇子虽然没有音信,但却也没有死讯啊,皇上,请皇上再且等等,况且您正值春秋鼎盛,自是不着急立储君的呀。”漕运总督道。
“哦?听李总督的意思是,你是知道我朗的消息了?”皇上轻轻的抚着龙椅的扶手,探了探头。
“回皇上的话,臣不知。””漕运总督李广道。
“唉……朗儿这一出关,一走便已三月,朕怎会不心急?立长之事,相较于立贤来讲,却不知众爱卿选哪一个?”
“江山自是靠的有才之辈,大皇子的才干,大家有目共睹,可二皇子也不差啊,二皇子在危险时刻两度搭救大皇子,足可见其兄弟情深,二皇子的贤自是比大皇子更加让深刻啊。”宁远侯又道。
“回皇上,大皇子滔武略,样样在行,臣以为,国应当传给具有大爱之怀的人。”李广也不示弱的道。
一时间,朝堂之上分为了两派,一派要皇上三思而后行,言下之意,自然是要再等大皇子。而另一派,尤其以宁远侯为主的人刚是力挻二皇子晟逸,毕竟那是有直接的利益关系。朝堂之上辩来辩去,难分高下。
“好啦,众为卿家为华江山自是操碎了心,今天且就到这里吧,大皇子二皇子于朕来言,手心手背皆是肉,岂有不疼之理?只是这枫朗音信杳无,朕实乃心痛啊。散了吧,散了吧,今日便散了吧。”皇上站起身来,往殿后便走。
总管太监钱长贵一甩手里的拂尘,高声叫道:“退朝——”
众人齐齐的跪下,山呼:“恭送皇上。”
临近午时,枫朗带着朔月一身素衣的来到了皇城门外,曾平打马迎了出来,俯在枫朗的耳边,声道:“今日早朝时,皇上已提及立储之事。”
“可有定夺?”
“一切皆在大皇子预料之中。”
枫朗点了点头,又道:“住的地可安排好了?”
“自然,大皇子请随我来。”曾平着,带着枫朗两人便进了城,往青平巷走去。
青平巷是皇城有名的烟花之地,整个巷子不到两里,便有七八家红楼。正值午时,用饭的人多,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们有的站在门口,有的则站在楼上向下望着。
“怪不得你要让我穿男装,原来你是要带我来逛窑子啊?”朔月好奇的看着,对着枫朗歪了歪头。一身素衣的枫朗在人群中走着,还是那么的好看。
“是呀,带你来见识见识别的姑娘都是怎么伺侯人的。”枫朗一脸的坏笑。
“公子,里面请嘛。”有穿红着绿的姑娘伸手拽住了三人,硬要往那高高的院门里拉。院门口左右各挂着一串红灯笼,门牌上写着几个红漆大字“快绿阁”。
曾平被人拉着,倒是乐呵呵的,枫朗看了一眼朔月,脸上也笑了笑,顺手将手便搭在了那拉住自己衣袖的姑娘肩上。朔月有些嫌弃的想要抽回自己被人拽着的衣袖,那姑娘浓装艳抹,一身的香味,哈哈一笑:“这位公子哥儿是第一次来咱们快绿阁吧?瞧,这不好意思以劲儿哟。”
“走吧。”向前走了两步的枫朗回头见朔月还杵在原地,又返身走了回来,伸手便抓住她的。
“啧啧,这两公子哥,感情倒是好得很哩。”门口其它姑娘看着枫朗拉起朔月的手,都捂口而笑,来这里的男人,竟然有不喜欢花姑娘的?
三人正往里走着,便听见一阵尖锐的笑声:“哎哟哟,我的爷,好久不来了照顾我们快绿阁的生意了呢,快快,楼上雅间请。”随着声音,一位穿了红衣的三十几岁的中年女人像风一样快速卷到了三人面前,伸手就要去搀枫朗的胳膊。
枫朗在她的手伸到自己胳膊边时,快速的拍了拍,那女人立即抬眼看了看跟在枫朗身边的朔月,又笑了起来:“这位公子哥倒是面生得很,不过啊,这细皮嫩肉的模样,倒是比我这快绿阁里的姑娘还要强,唉……可惜了,是个男儿身,要不……”
“红姑,要不怎的?”曾平措口,语气里是戏虐之气。
“这样的美人要是放我们快绿阁呀,定是苍天给我红姑送财神啊。”红姑着,双手合十,冲着门外摇了几摇。
“你呀,就是嘴大!”曾平轻轻的笑了笑,看着枫朗的脸色稍有变化。
“可不是嘛,要不怎的人称大嘴红姑呢。”红姑着,又甩了甩手绢子,依在楼梯口,看着朔月傻笑。
“还愣着什么?爷肚子饿了。”曾平伸手捅了捅她。
红姑似乎这才回过神来,忙的指了指楼梯:“爷,楼上请。”
枫郎一行踩着木制的楼梯上了楼,又沿着天井里最里面的长廊子转到了院后的楼上,这里相比于有院来,安静了不少,廄上也不没了穿红着绿的各色姑娘。
红姑推开了间房门,道:“爷,里面请。您爱吃的酒菜,红姑已叫人备下了,马上就给您送来。”
枫朗挥了挥手,红姑知趣的走了。
“爷,您可是这里常客呀。”朔月着红姑的语气道。屋里摆着一张大圆桌,桌上一只白瓷的茶壶,旁边扣着几只同色的巧茶碗。而靠墙一圈,则是摆着古色古香的雕花家具,屋的后半部份被一块高大的屏风挡住了,看不清楚,朔月快速的环顾了一圈。
“可不是嘛,爷可真是这里的常客呢。”曾平毫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了桌边的鼓凳上,顾自拿起茶壶将茶碗翻了过来,斟上了一杯。
“嗯嗯。”枫朗嗯了两声。
曾平连忙将倒好茶水的碗双手递了过去。枫朗不看他,只是将碗接了过来,又递到朔月的手边:“行了一路,渴坏了吧?”
“嗯。渴是渴了,但有的问题呢不是喝一碗水就能忘记的哦。”朔月调皮的眨了眨眼睛,接过茶碗喝了一口。
“还有问题?知道啦,定是肚子也饿了,不要着急,红姑一会儿便将饭食送来了。”枫朗顾左而言它。
“好吧,吃完了才有力气跟你聊呢。”朔月不是扭着不放的人,自然知道进退。
正着,红姑带着人端着菜食走了进来,意外的是,送饭的人竟是男的。
“爷,这可都是按您的口味做的,快尝尝,是不是还喜欢。”红姑着,伸手按着枫朗的肩,将他按在了凳子上。一转头,见朔月还呆站着,又转身拉起她的手往桌子旁边牵,也将她按在靠着枫朗的凳子上。曾平当然不用请,端端的坐着,看着送上来的长劲酒壶,一把抓了过来,打开盖子,凑到鼻端深深的吸了一口才道:“还是那个味儿!”
“那是当然,我快绿阁的女儿红是最正宗的了。”红姑一把抢了过来,先给枫郎倒上,又给朔月满满的斟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