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枫朗,你别逗她啦。”慕容赫回过头来。
枫朗哈哈一笑,伸手握着朔月的手,声道:“傻丫头,听阴间是没有太阳的,你现在看看,那天上是什么?”
朔月向上看去,强烈的阳光刺得她赶紧半眯起大眼:“太阳啊。啊!啊!啊!你的意思是我们并不没有死,对吗?”朔月一下子反应过来,大声的叫起来。
“你呢?”枫朗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
朔月一下子跳了起来,是的,这里有草有树有花香,旁边还有一条河。
“现在确认自己是活着的了吧?”枫朗笑着走过来。
朔月猛的一伸手,便捉住了枫朗的,不由分张口就咬。
“痛!”枫朗叫了一声。朔月这才松口,可枫朗的手背上,已印下了两排红红的牙痕。
“哈,你知道痛,看来是真的喽。”朔月开心的笑了起来,随即又问道:“这是哪儿?”
“从位上来看,我们现在应该在离龙泉驿不远的地。”慕容赫接口道。
“意思是那飞鹰堡里的潭水竟是通到这外面来了,怪不得找不到那堡主的影子。”朔月道。
“对,我也这样想。这河必定是与那水潭相连,所以才会让那潭水产生极大的吸力,将人从里面吸了出来。”枫朗道。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是回飞鹰堡去吗?”朔月看了看天,日头偏西不多,大约就是午时刚过一点罢。
“不,我们这次掉水里正好,正可以钧出军中奸细。”枫朗道。
“正是,不必回飞鹰堡,也不并急着回军营。”慕容赫接口:“正好我们在这里晒晒太阳,这一身的湿衣,穿着倒是难受得很。”
朔月看看枫朗,见枫朗对自己点点头,便也默认了慕容赫的提议,只是轻轻的道:“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等到奸细露出马脚?”
“很快。军中无主帅,自有贪功之人,谁要是此时做出异常之举,必是奸细无疑,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呆在这外面,呆上两三日便可。”枫朗道。
有枫朗在的地,别呆是两三日,就是呆上一辈子也不无不可,朔月一点都不介意,只是苦了慕容赫,得忍受着这两人的随时秀恩爱。
在硕亲王灵柩回皇城的日子,一大早,绫昔王妃便带着少昊带着管家等人迎到了十里外的长亭。从王府到长亭,一路的树上早被硕亲王家的仆人挂上了朵朵白花,除了硕亲王府的人,还有朝中一部份其它与硕亲王私交较好的大臣也一并前来,黑压压的人挤在长亭的周围却鸦雀无声。
少昊一身雪白的孝服依在绫昔的身边,紧紧的握着绫昔王妃的手,不停的向着远张望。
“回王妃,王爷的灵柩已在一里外了。”有家仆跑了过来。
绫昔王妃没有话,只是摆了摆手。那个披麻带孝的家仆便退到了一边。
马六又再一次的叮嘱了一翻那些哀乐队的成员。
远远的,远远的,那山坳口出现了一队人影,为首的打着白幡,白幡下是一辆马车,车上是一具黑漆的棺材。绫昔看着这些,手不禁紧了紧,一时间握得少昊生痛,可少昊却忍着,不叫出声来,他知道,此时母亲心里,定是有千般的疼痛的。
那队人马终于走到了长亭的附近,绫昔王妃率先迈出长亭,一步一步的向那载有棺木的马车走去。
“王妃娘娘,是属下无能,没有看顾好王爷。”为首的见到绫昔王妃便扑通一声在地上跪了下来。
绫昔却并不答话,两眼直直的看着棺木,双腿机械的一步一步的向那棺木挪去。那不到十步的距离,仿佛费尽了绫昔一生的力气,才走到棺木边,人便向后一仰,晕了过去。
少昊连忙伸手去扶,可他一个人怎么扶得住?幸好有络梅嫫嫫和谷翠的随行,眼急手快的扶住了,才没使人摔倒在地上去。
正在此时,一骑快马从迎棺的队伍旁边急速的跑过,马扬起尘土,却一路飞速向前,直奔皇城而去。
“边关急报,速速回禀皇上。”那马背上的人飞驰入宫,一路骑到了上书房外才翻身下马。
“好个没规矩的,这马怎么竟骑到这里来了。”钱长贵公公听得马蹄声和外面阻挡的声音,连忙跑着出了上书房,对着来人叱道。
“公公,这里有边关急报,需速速面呈皇上。”
“可也不能这么没规矩。”钱长贵甩了甩手里的拂尘。
“什么事,让他进来吧。”室内传来了皇上的声音。
“是。”钱长贵应了一身,这才退后一步让出路来。
那人连忙跨步而进,一下子单膝跪在了皇上的面前,道:“禀皇上,大皇子失足落水,如今下落不明。”
“你什么?我皇儿怎么了?”皇上手里的朱笔一颤,一滴浓浓的墨汁滴在了绢泊之上。
“大皇子在前将贼人赶出了关外,可在绞沙匪,灭飞鹰堡时却遭不幸,已于三日前落水,可现在依然没有找到大皇子的人。”
“找!找!找!一定要将他活着找回来!”皇上大吼。
“是。”那人双手抱拳。
“下去吧。”皇上挥了挥衣袖。
“我的儿哪,怎么会这样,钱长贵啊,你,怎么会这样?”皇上一下子摊倒下来,靠在椅子上扶住了额头。
“皇上切莫着急,许是大皇子顺水漂走了也是不一定的,大皇子吉人自有天相,定然不会有事。”钱长贵连忙走上两步,躬身声的安慰道。
“我这个孩子,自幼便不习水性,现在才开春,那水定是寒凉……”
景丰宫里,鹂妃同样收到关于大皇子失踪的消息。
“璃清,听到了吗?听到了吗?”鹂妃笑得眼都眯成了一条缝。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终于得赏所愿。”璃清满面堆笑,连忙跪下。一帮子宫女也跟着跪下山呼。
“赏,大赏!”景丰宫里上上下下都有赏,每人赏一个月月例!
“多谢娘娘。”众人连连道谢,一时间,景丰宫里竟一派喜气洋洋,与那硕亲王府的场影大相径庭。
“娘娘,此次可谓真是大快人心啊,一下子除掉了您两个眼中钉,这可是娘娘的福气呢。”璃清尽了好话。
“太舒服了,二十几年了,我终于舒服了,我倒要看看,没了硕亲王的蔽护,她绫昔还能蹦跶多久?没了大皇子,那太子之位可不就是我逸儿的了么?”
“奴婢就在这里提前恭喜太后娘娘啦。”李子跪地行大礼道。
“哈哈哈……这句话宫爱听,平身吧。”鹂妃翘着尖尖的指甲,笑得合不拢嘴。
“谢太后娘娘。”李子又尖声尖气的山呼。
“这等愉快之事,得与人共享才是,来人啊,摆驾去永寿宫。”鹂妃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迈步就往宫外走,此时此刻,她最想看到的就是皇后娘娘那副痛失爱子后的悲痛表情了,这样的好画面怎能错过,一定要去永寿宫的。
永寿宫中皇后娘娘自也是得到了消息,此时,正呆愣着坐在凤椅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