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了,朗儿吉人有天相,你倒是哭起来做甚?快起来,快起来。”皇上伸手,将皇后扶了起来,两人才又重新落座,便有人进来能传,是鹂妃娘娘来了。
“鹂妃?好吧,叫她进来罢。”皇上道。
不一会儿,鹂妃便哭着走了进来,一进门便跪了下来:“臣妾教子不周,特来向皇上皇后请罪。”
“怎么啦?你这哭哭啼啼的样子,是发生了什么事吗?”皇上看着还低头跪在地上的鹂妃。
鹂妃道:“是逸儿。逸儿与大皇子兄弟情深,在听到大皇子出事的消息后,不顾反对,竟自己骑了马去边塞,是要寻他的哥哥去。臣妾拦不住……”
“你是逸儿去了边塞?”皇上站了起来。
“是。”
“何时?”
“昨日午时。”
“那你怎的现在才来报?这个孩子,他一个人去能抵什么事?”皇上拍了拍桌子。
“回皇上的话,都是臣妾的过错,他就是怕您知道了不让他去,所以……”
“所以你就和他一起联合起来骗朕?你们眼里到底还有没有将我这个做皇上的放进眼里?”
“皇上恕罪,千错万错都是臣妾的错,若平日里臣妾对他管得再严历一些,自是不会出这样的事来的。这孩子身上的伤都还没有好,现在又单枪匹马的偷偷跑出去,一切都是源于他担心哥哥,早听大皇子落入敌手时便心急入焚的要去营救,怎奈当时腰还动不了不能成行,没想到才过几日,又听大皇子落水失踪,更是急得不行……”
“罢了,罢了,这逸儿也是惜这手足之情,想他身上的伤,也是为了救枫朗所致,如今又带伤前往那边塞之地,唉……朕不是怪你,是担心他。朕的皇子不多,可不想有什么闪失。”皇上挥了挥手:“快起来,不要跪着了,地上甚凉。”
皇上着,起身便去扶鹂妃,鹂妃却依然低着头,躲闪着。直到皇上拉起了她的手,她才将脸仰了起来,那脸上还带着一块白色的面纱。
“爱妃这是为何?”皇上看着鹂妃带着面纱,不禁心生疑惑。
“这……”鹂妃的眼瞟向了皇后,露出一副惊恐之色来,半天不话。
皇上可等不得,伸手便将鹂妃脸的面纱一下子揭了下来,那鹂妃半张肿起的脸和那三道明显的伤痕便落入了皇帝的眼里。
“这是怎么回事?”皇上簇眉。
鹂妃突然又冲皇后跪了下来,声泪俱下的喊:“皇后娘娘,是臣妾不好,臣妾不知道皇上在您这里用膳的,可逸儿之事又不得不报,所以臣妾才前来,啊,是臣妾不该来的,臣妾这就走。”
皇上见鹂妃行动可疑,自然是更不会放她走的,看着皇后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样子,刚刚才升起的那些柔情在瞬间便荡然无存,冲着皇后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后见皇上动了怒气,也一下子跪了下来,嘴唇嚅动了半天,却不出话来。
“皇上,您千万别怪皇后娘娘,她也是无心的。那日我来寻姐姐话,可姐姐宫里的猫跑了出来,是畜生将我所伤,与姐姐然没有关系的。”
“猫?你是那只没有毛的怪物?”
“正……正是。”鹂妃一边,一边又用楚楚可怜的眼神看了看皇后,那眼神里含着的畏惧之色,所有在场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啊,姐姐也不是有意为之,还望皇上不要责怪姐姐。”
“哼,那西朕早就过不要养,不要养,长得就如鬼魅一般,不吉利,可你偏是不听!那畜生可杀了?”皇上转过身对跪在地上的皇后道。
“妾身当时就命人去抓了,可是那畜生翻墙跑了,遍寻不着。”皇后道。
“你身为后宫之主,怎的会养这个西?唉……我也知道,你母家与那猩罗有些关系,可……爱妃快快起身,快快起身,可有找太医诊治过了?”皇上着,伸手将鹂妃连连扶起。
“皇上不必过于担心,臣妾已请万太医诊治过了,可……”鹂妃欲言又止:“皇上还是不要看臣妾,臣妾现在的样子丑得很……”
“既然万太医都诊治过了,为何朕看起来这伤口还是没有好的迹象呢?”皇上不顾鹂妃的反对,伸手将她的下巴抬了起来。
“万太医…………”鹂妃着,又似无意的瞥了一眼皇后。
“有朕在,旦无妨。”
“那猫爪子上似乎被人故意用了毒,所以这伤才迟迟不见好转。”鹂妃一副怯生生的模样。
“有毒?”
“妾身冤枉啊,如果妾身有意为之,又怎会知道鹂妃妹妹什么时候会来永寿宫?”皇后急急的替自己辩解着。
“哼!早知道你为人寡毒,你且,这后宫之人,旦凡被朕宠幸过的,有你不恨的吗?今日是鹂妃碰到,若明日是柳妃呢?是沁贵人呢?你个毒妇!”
“皇上,妾身没有,真没有啊,还请皇上明察。”
“好啊,你怎么查?还需要查吗?那野货伤人就跑,谁道不是你指使人毁灭证据吗?”皇上眼里带着愤怒,狠狠的瞪着宋勒言:“朕的后宫,交给你,简直就是给自己找了个天大的麻烦!”
皇后看到刚刚还柔情似水的皇上转瞬间就变了脸,那个曾用十里红妆娶自己回来的男人,那个曾经在大婚之夜承诺要疼惜自己一辈子的男人,转眼间变了脸,变得是那样的恐怖与陌生,变得是那样的遥不可及。
“皇后累了,传朕的旨意,从此以后,皇后便在这永寿宫好好休养罢。后宫事意,交由鹂妃打理,由祈贵妃协理。”
“是。”宋勒言眼里含着眼,低低的应了一声。
“皇上,这万万不可,臣妾虽然进宫多年,也陪侍皇上多年,可这后宫之事,千头万绪,臣妾怎能理得清爽,祈贵妃比臣妾进宫时间要长,经历得也多,不如由祈贵妃打理,臣妾来协助好了。”鹂妃不是不想接管后宫,她,只是不想“协理”,以退为进,才是最好的争战之法。
“也罢,都依你的。这后宫事情不比前朝,那你便协理吧,你脸上还有伤,也劳累不得。对了,一定要找最好的御医前来诊治,可千万别留下什么疤痕才是。”皇上着,眼里又冒出几分怜惜之色。
回到景丰宫的鹂妃可谓春风得意,一口气除掉了三个眼中钉,一时间畅快得无与伦比。恭喜、贺喜之声不断,一时间景丰宫上下一片喜气洋洋。
“太好了,那宫的凤椅唾手可得啦。”璃清笑容满面,一边给鹂妃湛茶,一边道。
“这话可不能早了。你是知道的,我绫烟可是不愿屈于人下的,宫要的不仅是整个后宫,宫要的是清华的整片江山!就凭她,宋勒言也配与宫争斗?她不配!”鹂妃扶着自己的指甲,那带着伤痕的脸上荡着胜者的笑意。
“娘娘,万太医的女儿已带近景丰宫了,您可要见见?”璃清道。
“好啊,带上来见见吧。反正宫心情正好,却不知她的那个爹可否愿意让宫心情继续好下去。”鹂妃不仅不慢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