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有河?”
“眼前,眼前有一条河,可是我跨不过去,河里好像有荷花,天好热啊,听,蝉在叫,是,是蝉在叫……还有……还有天牛,是黑背白点的天牛,那里好像还有一个姑娘,是的,是姑娘,她让我帮她抓天牛,她母亲过来了,她母亲叫她回家,可是我为什么没有母亲,那里有一个茅草的院子,和这个好像啊,院子的一角有一头牛,对,是我的牛,我想起了来了,它叫花,是叫花吧……”朔月的眉心皱得来紧,那来厉害的头疼让她不得不放弃继续回想。
“好啦,月儿,饭做好了,要不,你去招呼慕容兄过来一同用饭?”见朔月抱着头,枫朗只好想法办分散她的注意力。
“哦。”朔月应了一声,木木然的慢慢往外走,可不一会儿又折了回来:“慕容兄不在屋里,院里也没有。”
“这家伙,才一会子的功夫能去到哪里?”枫朗一听,也连忙出了厨,冲着屋里叫:“慕容兄,慕容兄吃饭啦,你不是饿了吗,快出来!”叫了半天,也没人应,枫朗随即又冲进屋子里找了一圈,果然是连个人影也没有。
两人正面面相觑间,便见着院门口走进一人,手里倒提着一只灰色的肥兔子,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慕容赫。
“慕容兄,你这是去了哪里,可让我们好找。”枫朗道。
“见你们都在厨里忙,我自是不好意思吃白食的,于是上山,打了只野兔回来,这兔腿可有劲了,晚上烧了,给朔月补一下脚。”慕容赫着,将那只猎杀回来的兔子在两人面前摇了摇,得意的道:“肥吧?”
“等一下。”朔月眼尖,看到了兔子肚子下鼓起有奶包。
“怎么了?”慕容赫连连问。
“这兔子应该是只兔妈妈,它有宝宝在等它回去。”朔月指了指兔子的肚子。
慕容赫这才注意到,一时怔住了:“我……我没留意。”
“兔宝宝没了妈妈肯定活不了,不行,我们得去救它们。”朔月连连道。
枫朗和慕容赫对视一眼:“月儿,你在家呆着,我们去寻回来便可。”
“不,我跟你们一起去。”朔月还是一脸的不放心:“你们两个大男人,心伤着他们。”
两人见扭不过朔月,只好带着她一起出发。
慕容赫带着两人走出院子,又走过屋后的草地,指了指靠近山谷的密林道:“我就是在这里抓住它的。”
“奶宝宝的妈妈,应该不会走得太远,她的孩子们一定就在附近,快找找。兔子喜欢在草丛里挖洞,你们要扒开深草找仔细。”朔月着,便开始低头在草丛里扒了起来。
草还有些枯,新发的嫩芽夹在去年的老叶子里,虽却显得很有生气。所有万物的生长,似乎都在告诉着人们:“春天来了。”
“这里有个洞!”枫朗叫了起来。
朔月一听,连忙瘸着腿走了过去,从枫朗扒开的草丛往下看,果然是有一个的洞口,洞口边上还有几根毛发,看样子便是那只兔子的了。
“宝宝一定在这里面。”朔月道:“可是这洞这样,怎样才能找到它们呢。”
“你们退后,我来吧。”慕容赫因误杀了母兔心生愧疚,连忙道。
“你心些,别伤了它们。”朔月不放心的又叮嘱道。
“好的,知道啦。”慕容赫着,抽出了腰间的弯刀,将那的洞口慢慢的扩大,那洞又又长,挖了好一会儿,才见着有些干草。
“快找到它们了,这一定是它们的窝,当心些。”朔月兴奋的喊。
慕容赫将弯刀放到一边,改成用手扒,枫朗也蹲下帮忙,随着一大块泥土被枫朗搬开,一窝挤在一起熟睡的家伙便映入了众人的眼帘。顿时,那两个蹲着的男人动作都停了下来,一脸温柔的看着这几个家伙。
“哇,好可爱。”朔月声的着,凑了上来。兔子还没有睁眼,一个个圆滚滚胖嘟嘟的挤在一起,呼呼大睡,然不知道自己再也看不到自己的妈妈了。
朔月拉扯起裙摆,伸手将它们一一捧出来,放在裙兜里,心翼翼:“一、二、三……哇,整整七只呢。”
家伙们大概是被打扰到了睡觉,也有可能是闻到了与母亲身上不一样的味道,在朔月的裙兜里拱来拱去,很不安静。
“乖乖,姐姐带你们回家哦,别怕。”朔月轻轻的扶着兜子,柔声道。
在将兔子抓回来后,三人看着那躺在地上的母兔心里不觉又难受起来,还是慕容赫率先开了口:“不伤三春鸟,不打新春鱼,唉……我还是把它埋了去吧。”
见枫朗和朔月都不反对,慕容赫将那只死兔子抱了起来,抱到了桃树下,又抽出弯刀来,挖出深坑,将它平平的放了进去:“是我慕容赫对不起你,你的孩子我们一定给你养大,你就放心吧,来世不要再投生做兔子,做人吧。”
兔子们倒是救回来了,可一道难题摆在了三人面前:奶怎么办?这么的兔子,是不会自己吃草的,它只能喝奶。可这里,上哪儿给它们找奶妈去呢?
“没有奶……”朔月难过的道。
“它们能吃草么,我去采些新鲜的草回来吧。”慕容赫还沉浸在愧疚当中,在战场上杀敌如麻的人,如今在这一窝兔子面前,心软得不行。
“还没睁眼呢,吃不了草的,只能喝奶,可是现在没有奶,它们只能饿死……”朔月着,眼圈泛起了红。
“别急,一定会有办法的。”枫朗想了想:“我有办法了,我去给它找个奶妈。”
“奶妈?你上哪儿找去?”慕容赫和朔月一异口声的问道。
“相信我,一定不会让它们饿着肚子的,好不好?”枫朗看着欲要哭出来的朔月安慰。
“难不成再抓一只有奶的兔子回来?不成不成,它自己的宝宝又要饿着了。”朔月想着自己的办法,却连连摇头。
“没事啦,我让曾平去带一只奶狗过来,不就成啦?后宫杂院里养的狗多的是。”枫朗道。
“不可,狗和兔子是天敌,那狗来了,不是送兔入狗嘴么?我看你是闲他们饿不死得咬死吧?”慕容赫道。
“那怎么办?”这也不行,哪也不行,枫朗也一愁莫展,三人就这样盯着那一窝兔子,然顾不上饭桌上早就凉透了的饭菜。
“要不,我们熬粥试试。”枫朗道。
朔月眼前一亮,连忙应道:“好啊,好啊,试一试。”
枫朗连忙起身又回到厨里生火煮粥,待粥端过来后,大家又犯了愁,因为他们发现,兔子们根对这粥就不感兴趣,甚至连闻都不愿意闻一下,而且大家还发现了最重要的一点,兔子根不会喝粥。
“这可怎么办?”慕容赫一下子颓然的坐在廊下,嘴里叨着一根青草万般无奈的嚼着。
“有啦。”枫朗看着慕容赫嘴里的草,一下子道。只见他将那根草从慕容赫嘴里抢了下来,三下五除二的折掉多余的部份,只留下一截。
“你要干嘛?用这个撬开它们的嘴往里灌吗?”慕容赫看着枫朗的举动,不解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