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李子,这是我姐姐,再怎么死了丈夫,怎么也是一位王妃,怎的就这样对待?我们今天是来祭拜姐夫的,如今也祭拜完了,回宫吧。”绫昔扭着自己的腰道。
李子这才将手松开,跟在鹂妃的身后,一行人又渐渐的去了。万默儿将一切看在眼里,的心受到了极大的振动,双腿不知为何竟软得不能走路,靠璃清将她半提着才算是走出了王府。
“你这丫头,真是没见过世面,就这么一点事就吓得腿软了?”出了王府,待鹂妃上了车辇,璃清将手一松,将万默儿甩开。
“璃清嫫嫫莫怪,女子第一次见这样的场面,自是害怕得紧。”万默儿颤声道。
“哼!早些知道我家娘娘的手段是好的。以后乖乖的听话,不可以惹了娘娘不高兴,知道吗?”璃清冷冷的道。
“是。”万默儿连忙点头如同鸡啄米一般。
“走了,跟上!”车辇已向前走去,璃清吼了一声万默儿,自己率先转过身去,紧走几步,跟在了车辇的旁边。
“停!”随着鹂妃的声音从辇中传来,车辇稳稳的停了下来。
李子连忙凑了上去,隔着辇帘子声道:“娘娘可还有什么吩咐?”
“这王爷的遗弧也算是贵人,养在这没了男人的王府终究不好,待朱允武下了葬,去把他弄到我景丰宫好好养着。”鹂妃的声音阴恻恻的,飘到万默儿的耳里,让她忍不住又哆嗦了一下,那个的身影,那张倔强的脸和高高昂着不愿服输的下巴一下子又浮现在了她的面前,她知道,一但这个少爷进了景丰宫,便只怕再也见不着天日了罢。心里一下子觉得可怜,竟没有听到璃清在些什么。
“发什么呆,快走!”璃清伸手在万默儿的胳膊上死命的揪了一下,痛得她差点叫出声来,回过神来,连忙跑着跟上车辇。
皇宫里自然是不能平静的,太平静了,倒显得这祈贵妃有多高明似的,得制造些事来,才会热闹些,鹂妃这样想着,也这样干着。
“回祈贵妃的话,宫中浣衣局昨夜突然死了一名宫人。”太监来报。
“这宫里人多,死一名宫人何需如此大惊怪?”祈贵妃自从接了皇上的命管理后宫,正是得意着呢。
“可是……贵妃娘娘,那宫人死得甚是蹊跷啊,再了,您刚刚管理后宫,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死人有什么好看的,不去。皇上让我管理后宫,可不是管那些宫人生生死死的,宫要管的,可是这宫里个个花枝招展的主们。哼,谁要是敢在宫眼皮子下媚惑皇上,宫就让她好看!”这个祈贵妃入宫近三十年,是个典型的没脑子的货色,这么些年竟能一路升到贵妃之位,也正因为她的没脑子,算得上是因祸得福。如今,她倒是自己觉着皇后被禁,自己理后宫是熬出头了,一心做着入主宫梦,成天享受着那些低等级的嫔妃来自己宫里请安问好,送礼巴结,早美到天上去了,哪里会明白,自己正在被鹂妃当枪使唤呢。
见主子不愿意去,那太监也不好再多什么,轻轻的摇了摇头,退开一步,站在一边去了。
“明晰呀,快来帮宫梳妆,这妆容都两个时辰了,一会子那后宫里的其它嫔妃该过来孝敬宫礼物了,可不能输了容貌。”祈贵妃看着镜子,用手摸了摸自己头上的金钗子,这支钗子是一位新封的贵人送的,那款式到是新奇,让祈贵妃好不喜欢。
“是。”那个叫明晰的宫女应了一声,走了进来,从梳妆台里拿出玉梳来,轻轻的解开了祈贵妃的头发,梳了起来。
宫里另外的宫女们则忙着整理这祈贵妃的衣物,自祈贵妃得了皇上给的大权后,天知道一天要换几次衣服,宫女们现在最怕听到的就是:“哎呀,这身衣服有些皱了,这衣服沾灰啦,我要去花园,这身衣服不合适……”
宜和宫里,众星捧月一般,一会子是这位妃子,一会子又是那个贵人,跟穿花似的,人来人往,而那祈贵妃,则跟摆流水宴一般,招待这个招待那个,对于别人送来的礼物,她也是从来不会回拒的,就仿佛是天生就该这样。
“明晰呀,你,是不是你家娘娘混出头啦?真是老天有眼啊,宫进这皇宫三十年了,皇上终于看出宫的能力了,终于将这若大的后宫交由宫了,太好了。”
“是啊,是啊,娘娘您不仅才华横溢,气质也是这后宫中最出众了,要这后宫诸人,没有一百,也是有八十的,皇上没有选别人理后宫,偏偏亲点了您,可见在皇上眼里,您与旁人是格外的不同呢。”明晰一边梳头,一边回道。
像这样的对话,一天得来上三五回,祈贵妃不腻,问开心。
“明川,将我的桅子水拿来,皇上最是喜欢了。”祈贵妃吩咐着。
不多会,这祈贵妃便又换了个妆容,换了身衣裳,喷得香香的端坐在自己的宜和宫里了。她不知道,此时景丰宫的鹂妃,正在去往浣衣局的路上。
“奴婢参见鹂妃娘娘。”浣衣局的领事宫女见了鹂妃,连忙率众人向鹂妃跪下问安。
“怎么回事?”鹂妃冷冷的道。
“回娘娘的话,死的是宫女丽儿,只因死状实在奇异,奴婢不敢善自做主,所以才回禀了娘娘,劳娘娘大驾了。”
“人在哪里,带宫去瞧瞧。”
“是。”
那领事宫女前头走着,转过一个回廊,便见着那院子里的地上躺着一个人,身上已盖起了白布。她的旁边是一口井,井的附近有几株杜鹃,此时正开着红花。鹂妃向那死尸走过去,李子连忙伸手一拦:“娘娘,还是让奴才去吧,你千斤贵体,见不得这些污物的。”
“闪开!皇上命宫协理后宫,如今这宫里出了命案,宫自是要查清楚的。”鹂妃双目一瞪。
李子见拦不住,只得退了开去,随后又跟在鹂妃的身后,一起向那白布走去。
“揭开。”鹂妃冲李子道。
李子应了一声,一弯腰,将那白布掀起一角来,一张七窍流血却面带微笑的年轻面宠便露了出来。
“怎么会这样?”鹂妃掩了掩口鼻。李子复又将白布盖了回去。
“回娘娘的话,奴婢晨时分派任务时,发现少了一人,便让人四处寻找,才在这里寻到,也不知是死在何时的,许是夜里。”
“有找仵作看过吗?”
“回娘娘的话,还没有。”
“李子,去找仵作来吧,看看死因。”鹂妃冲李子使了个眼色,李子自是会意的,应了一声,跑着离开了。
不多久,仵作带着器具来了,见了鹂妃,自然也是先下跪问安:“人见过鹂妃娘娘,鹂妃娘娘妆安。”
“不必客套,快看看吧,这宫女死得甚是可怜。”鹂妃此时已坐在了下人抬来的软椅之上,离那死尸远远的。
那仵作蹲下身子,掀开那死尸上的白布上上下下仔细的看了一遍,然后回身回话道:“回娘娘的话,这死者脖子上有一伤口,看起来像是被什么动物咬过一样,是失血过多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