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的迎春花开得最是娇艳,金黄的一片,在阳光下闪着夺人的光。
“瞧瞧,这迎春花虽是低贱,开花儿却是最早的。”鹂妃扯了一朵迎春花捏在指尖。
“可不是嘛,听花匠,这花儿最是好养,花儿也开得多。可这园子里,这低贱的花不多,娘娘您瞧,那边的桃花也有花骨朵了呢,想来是这皇宫里的风水好,这里的桃花竟是与外界的不同,总是开花最早的。”璃清指了指不远处的桃林。
“好,且去林子里走走。听听,这鸟唱得,真是让人心情舒爽哪。”鹂妃闭了闭眼,听着那林中传来的鸟鸣声。
“正是呢,这花儿啊鸟儿的,也是知道娘娘的欢喜的,也是在向娘娘道贺呢。”李子应承。
“对了,那仵作的封口费可要多给些,以后啊,还是我们的人呢。”鹂妃睁看眼,望了望整个园子:“这花园里的花儿儿呀,就是要修修剪剪的才会美,懂吗?”她问跟在一旁一直默不出声的张默儿。张默儿连忙点头,今日父亲在那太平宫里所的话,听起来虽句句属实,可在默儿的耳朵里,却总觉得和眼前这个女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她知道,父亲已然与这个女人同流合污了。
“李子,硕亲王家的丧事应该办妥了吧?找个时间,去把那痴儿接过来吧。”鹂妃状若无意的道。可那听起来波澜不惊的话,却让万默儿的心抖了抖,脑子里立即便出现了少昊那个弱的身子来,很明显,她还是不肯放过这一对弧儿寡母。
林中有人话,莺莺燕燕的,鹂妃脸上带着微笑,慢慢的往桃林中走去。果然,在桃林深入,几个穿红着绿的嫔妃正在桃树下嘻戏打闹。李子适时的叫了一声:“鹂妃娘娘到——”那在打闹着的人都立时停了下来,齐齐的跪下向鹂妃请安问好。
“臣妾给鹂妃娘娘请安,鹂妃娘娘万福金安。”
“哟,万福金安,那可是对皇后娘娘的呢,宫可受不起,快起来快起来,都是一家姐妹,怎的这一行礼,宫反倒觉得生疏了呢。”鹂妃笑道。
“鹂妃娘娘如今正如这春天的桃花——红着呢。”有人笑道。
“妹妹,你看看你,尽胡。”鹂妃听在心里,甜在耳里。
“可不是,你们瞧瞧,今年这园子里的桃花是不是开得比往些年早?是不是比往些年更红?谁不是鹂妃娘娘的福泽蔽佑呢?这万福金安可是当得呢。”又有人道。
“对呀,对呀,鹂妃姐姐,以后我们姐妹可仰着您呢。”一个新进的贵人道。
“你们呀,好好赏这花儿吧,只要是该在这园子里的,宫定不薄待于它,如若是不听规矩,不服修剪的……”鹂妃着,伸手摘下一枝桃花来,用手狠狠的,一朵朵的将那些含苞待放的骨朵一个一个的捏碎。
众人大骇,其中一人反应过来,又忙的跪下:“这皇城之中,这后宫里,当然是唯鹂妃娘娘马首是瞻。”
“唯鹂妃娘娘马首是瞻。”其它人也一并跪了下来,高呼道。
鹂妃得意的笑,也不招呼众人,迈着步子从人群中穿了过去,走了十来步才停下来,似乎是在对李子,又似乎是在对那堆跪着的嫔妃在道:“春天到了,这宫里也该进些新人了。”
兔子在朔月的照顾下一天天的长大了,慢慢的睁开了圆圆的眼睛,开始在院子里四处探索起来,每每看着它们可爱的样子,朔月便觉得心里暖暖的。
“真希望一直这样平静的生活下去。”朔月手里拿着几枝新草,坐在院前的石头上。
“我也喜欢这样平静的生活,没有战争,没有尔虞我诈,没有朝庭纷争。”枫朗从她身后走了过去,靠着她一起坐在石头上。院里的草已经长高了,桃花也已盛开,浓烈的就像晚霞一般。有风吹过,花瓣便落在了两人的头发上,衣服上。
“枫朗、朔月,我有事要与你们。”慕容赫远远的站在湖边,向两人走来。
“慕容兄,什么事啊?”枫朗站了起来,问道。
“我已离家多日,也不知父王那边现在如何,另外,我那三位兄弟也应该是回国了,所以,今日我便向两位辞行。”
“辞行?不是好要与我一起平乱的吗?”枫朗道。
“现在的局势来看,你这是外患没有了,只有内忧,而这些内忧也只有你去亲自解决,为兄的就不插手了。再了,春天来了,我族人的放牧生活又将开始了,我喜欢那种骑马飞驰在草原上的感觉,就不在这里担误你两谈情爱了。”慕容赫笑了笑,这些天来,他又开发始不刮胡子,那胡子长长了,就如初和朔月相见时一般,遮住了他刚毅的下巴,笑时,两只眼睛对外放着光芒。
“行,既然慕容兄要走,那枫朗便不留你。曾平留下来的那匹马便赠予慕容兄了,愿慕容兄一路平安。到家后给弟来封信。”
“这桃花如此美,不如我们摘了酿成酒。慕容大哥,如果你想喝了,便回来,我们给你留着。”朔月道。
“看,还是人朔月姑娘会话,知道我爱酒,所以做了这请客的良,好,我慕容赫一定会回来喝你酿的桃花酒!”慕容赫哈哈的笑着,眼里的光却停在了朔月的脸上。
休息了一阵子,朔月明显的气色好了很多,现在站在这桃花树下,一时竟分不清是桃花更美,还是人更美。慕容赫稳了稳心神,一转身去到院旁将马牵了出来,二话不,翻身上马,冲两人拱了拱手:“我慕容赫这便去也。”不等二人回话,脚下一用力夹马腹,那匹大黑马灰儿的一声,便窜了出去,马蹄踩在草地上,惊起蝴蝶翩翩。
慕容赫一马跑出山谷才停了下来,转头看了看那早已掩映在群山之间的地,他觉得自己放开了,很多次他都想让自己放下,可……现在,在见不到她的地,他终于觉得自己可以放开来了,是他,他怕再呆下去会忍不住要表达出自己对她的喜欢,她的每一次微笑,她的每一次回头,他都印在了心里。
好几次见她抱着兔子站在桃树下,轻轻的笑,温柔的和兔子话,他都喜欢自己就是她怀里的那只兔子,能够近近的贴在她的怀里。见她和枫朗话,那眉间的爱,仿佛都浓得化不开,他真希望,自己就是枫朗,可以享受她的似水柔情。可是,他慕容赫既不是那只兔子,也不是枫朗,他怕再呆下去,他真的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枫朗是自己的兄弟,而自己只是晚认识了她而矣。
天涯海角,愿她平安罢。
曾平已来过好几次了,不仅带了吃食,也带了朝上的消息,枫朗紧锁眉头,问曾平道:“后宫现在已完被鹂妃把持了?”
“是的。现在鹂妃正在筹划着新一届的选秀事宜,就等二皇子归来后便举行呢。”
“那晟逸现在到哪儿了?”
“听已近皇城了,只是一路行来,做了许多为民的好事,现在深得民心,现在在民众心里呼声颇高,大皇子,您要再不现身,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