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赐安排体力还跟得上的朋友,轮流站岗盯梢,以防不测,其余人该休息休息,该治疗治疗。若是孙玲一在场,这些伤者必定好的很快。不过大哥谷梁纳吉那边的战场一定也很激烈吧,孙玲一一定也在那边忙碌得不可开交吧。
秦天赐和云飞虎站在西城门墙头,远远望着对面论悉诺处。好在已经连续几天吐蕃士兵那边没有异动,暂时大家都可以得到很好的休息了。
云飞虎在旁边对秦天赐道,“天赐孩儿,你可不要掉以轻心,这狂暴风雨的前夕都是如此平静的。”
“二舅,你是想他们还会进攻?现在两败俱伤,恐怕他们也没实力再打了吧,他们现在无非就是想耗死我们。哈哈,好在大家早有准备,这益州城的粮食够我们吃上好几个月了。”
云飞虎脸色凝重道,“论悉诺这人我了解,他不做没把握的事。这几日他如此休养生息,可能不单单只是想耗死我们,他们自己粮食也就不过十来日,我看应该是他另有打算。”
正着,远处黑压压的一片正在蠕动。秦天赐和云飞虎赶紧仔细观望,那些好像是……好像是人……是的,是人。还是士兵,糟了!吐蕃的十五万大军到了……这可麻烦了,秦天赐忙命人通知大家伙,立刻员准备,作最后殊死一搏。
刘恩星,黄沙天,潘夫子,刘大刀,丹邱子,慧念、慧明大师来到西城城门,见了这阵势,看的是瞠目结舌。这么多人,还要怎么打?再打下去,已经不是什么以卵击石的词来形容的了。
“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刘恩星听到黄沙天一直在身边碎碎念,忙怒道,“黄帮主……你就别在教主耳边叨叨叨了,听得烦躁啊……”
“你敢吼帮主?”
刘大刀劝道,“都是武林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弟子们都看着呢,别闹了……”
潘夫子也附和道,“是啊……眼下这个情况,也是理所应当,能理解能理解……”
“潘夫子,你这是是什么意思?”黄沙天感觉他是在自己。
他们这种反常的表现很正常,这也透露出现在这个形势很是严峻。
丹邱子道长不理会他们,问秦天赐道,“天赐,你看这阵势……接下来你有什么对策?”
秦天赐只是盯着远,沉默不语,因为他也实在想不出什么对策,更不知道对身边的人些什么。
慧念道,“阿弥陀佛,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此番杀戮太重……佛祖定会心痛……”
慧明道,“师兄此言差矣……我等舍生取义,只要保的了百姓,纵使肉身毁灭,佛祖也会理解和原谅的……”
“不要吵了……既然大家都来到这儿了,肯定也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了……还不如在这剩下的时间里,尽情释放自己……汉代史家、家司马迁曾写给其友人任安的一封回信中到,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用之所趋异也。”云飞虎见大家争论不休,鼓舞士气道。
丹邱子点头道,“不错……这位朋友的对。在这个战事不断的年代,就算咱们都战死在这,我们也是为国家为民族,也为人民。此行径也必定会传遍中原,流芳百世。”
慧念忙问,“这位施主为何人?看着很是面熟?竟能以只言片语就让众人拾得心中所属……此乃高人啊……”
云飞虎笑道,“哈哈哈哈……大师过奖了。我是谁不重要,只要来到这益州城的,都是江湖上的英雄好汉……既然如此,拼死一战又有何如?”
慧明道,“好……施主得好……今日于此归西……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云飞虎怕解释起来麻烦,毕竟这些年他都是以白虎的身份出现在大家面前。虽然蒙着面罩,但多多少少江湖上的事还是与自己有所牵连。此时若是有记恨在心的人,必定会引起更不必要的麻烦,于是只能选择暂时糊弄过去。因为见这阵势,今天过后还能不能活下去都不知道……
不过因为云飞虎的几句话,大家也算找到人生所属的向。一个个都从绝望无助慌乱的氛围中转变为为自己,为信念,为死后的名声而战的信仰。
秦天赐看着大家,虽然大家也重新拾得信心,可以为最后一战做殊死拼搏。但这毕竟是几百条人命,还有这么多愿意于自己家园同舟共济的百姓。
秦天赐已然快到压力的零界点,他不能带着这些相信自己的人们走向胜利,反而还鼓舞着大家一同赴死。他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也许今天就要战死在这里了,真是……想想这一生的遭遇……罪魁祸首的严庄还未伏法,怎可就死在这……哎……
不过正在秦天赐还在懊恼时,只见前军营已经和论悉诺汇合,但军队停下脚步后却未曾摆开阵势。片刻后,前军营一人骑着高大俊俏的白马走出来几步,他远远地望着秦天赐这边。
当然,秦天赐一眼就认出了他,这人正是尚息赞。他竟然亲自率军前来。
他二人双目对视,好像在传递着什么。好一会,尚息赞策马挥鞭,然后往回走。接着所有人竟然慢慢跟着他退了回去,居然部吐蕃军队部向后撤退了。
秦天赐等人看到这一状况,紧张起来,是不是他们又想耍什么花样?难道是某种奇特的进攻式?
秦天赐看了看自己二舅,他毕竟跟着严庄那么多年,也在军营待过那么久,经验在众人中最为丰富嘛。可云飞虎也是看得出奇,示意他也不懂尚息赞这是什么意思。
就在人影逐渐退去时,军队中一人却反之,慢慢向益州城走来。秦天赐又绷紧了神经,又是什么意思……
秦天赐定睛一看,这可不得了,居然是吐蕃国第一大国师,伏藏法王。他怎么会出现在这?今天的事还真是奇了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