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客厅。
堂光尹客气地提出请求:“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你的女儿郭唯来帮助我了解更多那位同的事情,放心,我会很注意话术,避免她有过多的不安情绪。”
郭明墨莞尔低笑,却没出一个“好”字,她又另外倒了一杯温茶,往前推了推。
“总督阁下,您大可以现身,我知道您在这。”郭明墨凝眸望向楼梯处。
郭明墨竟然早就知道她在这!
“我也知道,你并不是要来调查唯同的案件,而是,观光飞船被太空海盗劫持的案件。”郭明墨又对着堂光尹道。
堂光尹玩味地笑了笑,手却暗中摸向腰间的枪支,以防万一。
“如果您不想喝茶,那么请跟我重新到二楼去,我会向你们明所有真相。”郭明墨站起身,又特地向堂光尹展示自己并没有携带任何武器。
在刚才的二楼卧室里,充足明亮的灯光之中,闾丘凛摘下了隐身帽,与女议员开诚布公。
“你是怎么知道,我就在这的?”闾丘凛疑问道,寻思着自己并没有接触任何关于水的西。
“对我们来,您是特别的存在,就像看到一团永远不会熄灭的洪洪烈焰。”郭明墨看向她的眼眸流动出莫名异色,“从我见到您的第一面起,我就知道……”
郭明墨不自觉地伸手探向闾丘凛的身体,如魔障般贪恋的神色,却被堂光尹中途拦住。
“喔,抱歉!”郭明墨意识到自己的无礼,马上收回手,“让我们回归正题吧。”
郭明墨打开衣柜,偌大的衣柜里没有一件服饰。
更令人诧异的,是那个皮肤异变出幽蓝色发光血丝、闭合双眼、胸膛毫无气息起伏的女孩郭唯。
“再过一段时间,她会变得更加可怕。”郭明墨将女孩抱出来,摩挲她稚嫩的脸,仿佛指间是一无价珍宝,“我创造了她,这个世上最可爱温暖的天使,可我无法守护她到最后。”
“她怎么了?”
“诚如你们所见,唯她已经开始变异了,因为我们所拥有的亚特兰娜之石,其发出的能量已经来。”眸底满是可悲的自知之明,她已在绝望的边缘疯狂探寻了好长日子。
“亚特兰娜之石,在你这里?!”
“准确来,是极一部分的它,在我们这里。”如抽丝剥茧般,郭明墨一字一句地述出尘封多年的真相,“爆炸发生后,一些碎石降临到我们身边,形成了保护罩……”
原来,大爆炸并没有摧毁掉所有仿生机器人,恰好相反,它给了部分幸免者重生的机会,郭明墨就是其中之一的幸存者,她们想设法逃离了人类的掌控,冠以新的身份生活。
但是她们之所以拥有类人的感情和意识,皆因为亚特兰娜之石的能量辐射,随着碎石释放的能量来,她们开始不可阻挡地变异退化。
“……我们逐渐会了嬉笑怒骂,会了爱与恨,人类的法是机械自我进化,可我却觉得那些都是我们与生俱来的,我们无限接近于人类,但我们终究不是人类。
E641,就是我原来的机器人编号,想必你们也猜到了,那群太空海盗和我一样,都是大爆炸中幸存的机器人,我们并不热衷杀戮,只是在寻求自救,寻求新的能量供给。”
“可是你们为达到目的,早已大开杀戒,现在还有一船人生命受到威胁,其中不乏大批无辜的孩子。”堂光尹一针见血。
郭明墨不恼不怒:“人类在实施清除计划时,被销毁的机器人数量更大,这点我可以向你保证。”
堂光尹一时哑然,严格上来,机器人只是一台仿生人形的智能化机器,根不具备生命和人权,但这就是绝对正确的看法吗?
郭明墨展示出暹姆兽挂件:“我无时无刻不在思考迷宫里苦苦寻觅,直到这一刻,我仍旧想不明白,究竟在这个宇宙里,谁才有毋庸置疑的权力,来判断是否具备获尊重的生命,
以及生命的意义和价值。同一个外星生物,我们看到的,和人类看到的,却是完不一样的存在价值,选择的对待式也会随之不一样,总督阁下,您应该能明白我的疑惑。”
就好比河川底的植物,人类的教科书上注明了它是具有生命的,但并不是所有人类都懂得尊重它——
如果它可食用且无毒,人类就会毫不犹豫地砍下它,用各种式将它变成食物吃进肚子里;如果它足够美观,人类就会强行割除它身体的某部分,移栽于各个地供人类观赏……
同样的对待式,如果用在人类身上就会感到残忍,但如果它只是一株植物,人类就会心安理得地接受自己对它生命价值的定义。
可以由此来推断,人类就是这个宇宙的生命主宰者吗?
但如果是,为什么人类之间会互相伤害,甚至,有些人类罔顾自己比其他生物拥有更高贵的生命,而选择自我了断的式告别这个美丽的世界?
“我花了很多年的时间,尝试接触人类,研究人类,可我终究读不懂你们,总督阁下,您能告诉我答案吗?”郭明墨注视着她,纯真不解的神情宛如三岁稚童。
良久,闾丘凛哑口无言,她只觉脑海中不同声音交织错落。
对于眼前这个机器人深刻的思考,她感到十分意外,长久以来,她关注的所有问题都只与人类有关,就算是关于环保的探讨,到底也只不过是出于考虑人类的未来和安。
一开始,她理所当然地认为,劫船事件是由芮安妮一伙制造出来的,但在了解完所有真相后,才发现,最初的起源,正是由于盖思圣星对无限能源的贪婪开发才导致悲剧发生。
“抱歉,我想我还给不出答案,因为现在摆在我面前最大的问题,就是如何阻止新一轮悲剧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