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蒋家和丁建军谈好了礼十六万八。
虽然这个价还是偏高,但是生了两个儿子就准备了大出血的蒋家还是咬咬牙认了。好在丁建军一个男人,细细碎碎的事情他都不管,他老婆又是后妈,有些事情不好管。没提要买房——当然以蒋家的条件这也不可能,车也不可能。当然这些要了丁家又得不到,便宜了丁静兰,她后妈可没兴趣去为了这个提要求。
像三金要多重,衣服要多少钱,酒席一桌要多少钱以上,这些丁家都没要求,起码让蒋家稍微松了口气。至于红包一个包要多少,他们两家毕竟只隔了几个村,大家都在一个水平线上默认的,不需要谈。
当然,礼给一部分给丁静兰带回来的事,是想都别想。丁建军,或者他老婆,是绝不会同意的。
谈到这个价,丁建军只觉得亏大了。
最开始他可是指望就挣这么一笔的,把价叫到了六十万。可是如今呢,整个倒了个个儿。想想少了四十多万,丁建军就火从心头起。这都是因为什么,还不都是因为那个吃里扒外,还没嫁胳膊肘就往外拐的不孝女。一想到这里,丁建军就发看丁静兰不顺眼,恨不得她明天就嫁出去,从此后别回娘家。
丁静兰也不太舒服。她虽然没指望她爸能答应六万八,但是十六万八,拿蒋家的条件来也确实比较高。公婆背的债多了,以后还不是他们日子不好过。只是她也没办法,能想的招都想了,就为了在那个家里离不开的奶奶和她弟,她也不能真的跟她爸闹得老死不相往来。
谈好了礼,接下来谈婚期。
家里都是过年的时候结婚的,他们就把婚期定在了大年初六。但是在此之前,订婚宴是少不了的。如今离婚期还不到半年了,订婚宴得抓紧。
两边家里都忙起来。
丁静兰她爸自然是不会管这些事的,摆酒就只有她后妈帮着操办。
酒是男家出的钱。她后妈想着尽量省点,别太铺张浪费了,男给了八百块钱一桌的标准,等她妈摆完酒,加上酒水还没花到七百。人家议论起酒席,她后妈只没办法,男家条件不太好,只能帮人家尽量省着点了。
等丁静兰自己亲妈严银娥发现这里头的猫腻,自然气个半死,但那都是后话了。
丁静兰如今就安心养胎,等着出嫁了。
如今最遭心的,莫过于唐家和袁家。
袁媛铁了心要分手。
眼看着房子已经装修得差不多了,女儿却非要分手。戴美君气归气,却也知道女儿并不是那等无理取闹的人,虽然她不肯为什么,可是既然袁媛非要分,戴美君自然不肯委屈了宝贝女儿。看着基上装修好,花了自己无数心血的房子,戴美君只能把一口憋屈气往肚里吞,答应了分手。
袁厚发更是疼女儿,见袁媛态度坚决,连问都没多问,只一句,“你要是一辈子都不想结婚,家里总不会少了你的日子过。”
而唐家却气得要发疯。
什么事情都准备好了,请帖虽然没发,但是亲戚朋友基上都知道了,红包都准备好了等着来吃酒了,这时候你跟我要分手?
计菊花气得直接打了个电话给袁媛破口大骂,“我就知道你个没安好心的,成心搞死我们家是不是?那时候你非要做什么公证我就知道里头有猫腻。好好的人家谁还去做什么公证?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如今我家好好的一套房子都卖了,几十万出去了,什么都没有了,你要分手?你倒是,搞死我们家对你有什么好处?”
袁媛如今已经是心如死灰,对跟她理论一点兴趣都没有,只冷冷地听她骂难听。
“姓袁的,你别以为你有两个臭钱就了不起。嫌我家没钱?长的一副婊子样,就以为自己就能傍大款了?也不看看你都多大年纪了,人家有钱人想找的是嫩秧子,谁看的上你这样的老蕨芨?我告诉你,你别以为我们唐家会怕了你。你爸是财政局科长又怎么?有钱有权话做事就不用讲道理的是吧?都是地人,谁家还没点子关系的?你一个女孩子我还怕你。有事你别走夜路。我叫人天天守着你,你晚上敢出门,我就敢叫人做了你……”
袁媛挂了电话,顺便拉黑了计菊花,把她不堪入耳的喋喋不休隔绝在了电话那头。看来得去请个律师,免得天天跟他们扯皮。
袁媛没有打算要占唐家多少好处,但是自己的,也绝不会好了唐家。
还好她那时候要求去做了公证,这种时候真的能少很多扯皮的麻烦。袁媛后悔没把刚才的电话录下来,要是发生点什么事,总是个证据。不管怎么样,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袁媛开始查看防身和录音设备。
这段时候,陶家的日子也不好过。
王卫红要求房子要款,实在是把陶家连脖子掐住了。之前他们打算结婚花个几十万,借一借,总还差不多。反正他们夫妻俩还在打工,以后慢慢还就是了。如今王卫红要求款,上百万,他们就是借也借不出来。就算借到了,背了几十万的债,以后得怎么还?
姚细妹没办法,又回来了一趟,亲自带着礼登了李家门。
姚细妹想跟王卫红好话,表达一下他家的实际困难,真的拿不出那么多钱来。可是她还没开口,王卫红反倒跟她大倒苦水。
来李莹颖要嫁给乡下人她就不放心,如今连房子的在还要贷款,以后压力那么大,这日子可怎么办?
到动情处,王卫红眼泪都要出来了。
看她这个样子,姚细妹怎么开得了口,只得尴尬地回去了。
可是回去也没用,上百万的天数字,不是咬咬牙就能撑过去的。
最后陶红雁托了个跟她和王卫红都比较熟的同事做中间人,帮她们求个情。
这个中间人其实真不好做,做的不好,两头得罪人。可是陶红雁求了又求,那人实在推脱不过,只得上了李家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