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木偶的时候,丫鬟已经将要进去注意的事情,一一详细了明。落红瑛自然都记在了心里,她可不想在殿前失仪。
更何况后面知道落红瑛去了迎春会后,她真的已经无话可。
如今不是她死了,面子还是要留的。若是她一个人也就罢了,偏偏身下跟了那么多的人,还有琉璃庄在。流言这种西,终究会让一些蠢蠢欲动的人,一时昏了头。
落红瑛以为自己穿的已经足够正式,可是等丫鬟打开门,她抬脚走出去的时候,居然看到了等候多时的落融安。
对明显比她起的要早的多,那双原每到极致的眼睛,用相同的手法抹去了眼角上翘的风情,一看便是出自身边丫鬟的手笔。
薄唇倒是向外扩了一些,原妖艳的唇,现在倒似嗔似怒,然没了笑意的感觉。显得落融安,正经了许多。
今日的落融安,似故意一样,穿了一件黑色的袍子,衬着那张白皙的脸,多了几分病容。襟摆上绣着的金色流云花纹,显得整个人就像是夜晚中,那一抹暗淡了光芒的星辰。
繁复的腰封系法,上面挂着玲琅满目的玉牌,让落红瑛有一种暴发户的感觉。偏偏那些玉牌不论质地还是色泽,都是上中之上,完让人挑不出丝毫瑕疵。
骤雨停歇,可是还飘着毛毛细雨,地上依旧湿漉漉一片,落融安就那般清冷的站在院子门口,竟让落红瑛生出对很是孤寂的感觉。
见惯了他的张狂,从那日皇宫之后,这个人给她的感觉,变化很大。
“看你的样子,似乎已经有了答案,”落融安等到她走过来,将身边侍奉人手里的伞夺了过来,将两个人都置在了伞下。
落红瑛没有立刻开口,只是沉默地走在清冷的路上。
风吹着凉凉的水汽,偶有钻进脖子里的凉风,让人大脑一片冷静。
落融安也不急,替她撩开车帘之后,随后坐了进去。
太子的马车自然宽敞很多,两个人坐在里面,还有空间放置木桌瓜果。
落红瑛看着递过来的红润樱桃,抬起眼睑,就听到落融安笑道:“新鲜择的,要不要尝尝。”
“毕竟你若是同意,以后我们便是一家人,无需跟我客气。”
落红瑛盯着他白皙修长的手指,忽地闷声笑了下,抬手将那颗浑圆红润的樱桃拿入了手中。
“你就这么确信,我会答应你?”
“因为我看的比你透彻,”落融安见她接过,身体放松的靠到了身后的软塌上,“情感是这世间,最不牢靠的西。只有自己真正握在手里的,才是永远不会失去的。”
落红瑛揉着手里的樱桃,没有开口回应。她现在又有什么资格去反驳这样的悖论,因为她以前,也是一样的认为。
她曾经以为司徒云白给她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可是在她得到了,敞开了,这一切又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她最后得到的,除了身上的伤,还有曾经那个被她抛弃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