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客气,都是职责分内的事儿。”
姑娘一笑露出了一个酒窝,瞧着甜的很。
815房间,一个行政套间,会议桌上已经摆上了三杯热茶。
“您稍等,师傅正在赶来的路上,有什么事儿您叫我,电话拨63。”
“谢谢。”
莯妍把行李箱打开,里面有一幅檀木卷的长绣品,是她上辈子在圆明园时闲来无事绣着玩的,绣得是四爷亲自绘的九州清晏的景色,有一套旗装,是她成了太后之后内务府送来的没上过身的常服,那也是金线绣得凤,那位老太君穿着应该差不了太多。
“不好意思,久等了。”
莯妍抬头,进屋的是两男一女,女人瞧着四五十岁,一双手保养的跟二十出头似的,白嫩白嫩的,身上是简单的米色休闲装,右衣角处绣着一直张扬的红梅,绣工极其出挑。
开门的男人三十出头,大热天的依旧一身黑西装,手上夹了个公包。
另一个男人瞧着二十出头,面若好女,一双桃花眼总是似笑非笑,是她上辈子的熟人,封家二少爷花花公子封易向。
这绝对是又犯了什么错着急踅摸件好绣品去封老太君那儿卖乖讨巧呢!
“美女,咱们人都到了,是不是能瞧瞧西了?”
莯妍打开行李箱:“请自便。”
封易向一瞧见那套旗装眼珠子就转不动了,他家老太太最喜欢的就是这旗装了,今儿这是什么运道,有这套衣裳在手,他还怕什么老爷子的拐杖!
外人传的什么白猫扑蝶什么团扇的都不知道是从哪儿传出去的,不靠谱到他一贯懒得理,反正他们封家人好像一贯有‘求而不的真爱,的时候不懂事儿还争论,气急了上脚,后来,听得多了也就懒得再争了,直接在后面捅刀子拉到。
“咳。”封易向难得收敛起了身上的痞劲儿,端出了一副英做派:“这位女士,不知道您是打算出哪一样?还是都出呢?”
“既然带都带来了,那自然是打算都出的,不过我想怎么样的不重要,这得看你们收哪个还是都收了。”
“美女爽快!咳。”封易向摸了摸鼻子:“这套旗装我是收定了,您看咱们是先谈价还是等一起?”
“一起!”
莯妍还没答呢,那位一起进来的女士就先回答上了:“两件一共一百五十万,这位女士意下如何?”
莯妍愣了愣,不是,这两样这么值钱的么?她卖了那么多黄鱼也就赚了一百五十多万,这还不算她那九天折腾的辛苦。
封易向瞧见莯妍没应,立马往上加:“一百八十万。”
“二少?”
“我付钱。”封易向眼一横,意思简单直白,不走公账,他付钱,就是他一个人的。
“二少,这···您这样不合适。”
“再次睁眼,莯妍觉得这心空空唠唠的,她想起来了,上辈子不是她第一次穿进清朝,更不是她头回穿,心中默念红包群,手机出现了,群也显示出来了,但却点不进去,背包依旧在,看样子是和上辈子一样,她这辈子还是只能吃老。
该庆幸的是,不知道是不是身体能,上辈子临死前她把她的金库装进背包里了。
尤其是原身这处境似乎条件不怎么好的样子。
等等···
莯妍看着漆绿漆的窗台上那个浅浅的两个短短的一字痕迹,下意识门牙一酸,然后又飞快地拉开一旁漆着水蓝色油漆的衣柜,衣柜门上有明显的油漆滴凸起的痕迹,这手艺一看就是自家刷的,里面一层层叠着的衣服,虽然过去了那么久,但一瞅见她的记忆深处就下意识调出了那些画面。
“我这是···回来了?”莯妍几步跑到木板床旁边的大长书桌前,书桌上铺着一层挂历纸,上面是她极熟悉的梅兰竹菊四君子,书桌上左半边摞着高高的书,右前角上摆着一个铁皮底的老式日历,薄薄的纸上一页一天,过一天撕一张,上面显示的正好是1年6月1日,星期日,壬辰年【龙年】四月廿一,宜:开光、求医、治病、动土、上梁、入殓、破土,忌:嫁娶、开光。
这是她高考结束的第二天?
也就是一周后就会有人来找她,她的亲爷爷想要见她,然后···
莯妍只觉得脑袋一疼,她仿佛能试到热热的液体划满了脸,喘不动气,身体也动不了,眼睁睁地看着一片红色吞噬了她···
现在想想,那场车祸当真不像是意外。
莯妍摸了摸脖子上的坠子,一莯妍摸了摸脖子上的坠子,一根极普通的红绳穿着一颗羊脂玉珠子,羊脂玉不大,也就拇指肚大,滚圆滚圆的,上面一道红线正好绕着整个珠子转了一圈,把左右两半分的分毫不差。
试着手中熟悉的触感,莯妍直接把珠子解了下来,装进了手机背包里。
这一次她早早就把珠子收起来,不会给那个霸王瞧见,也就不会再出现因为那个霸王把珠子给卖了而流露出她消息的事儿。
这次,她要好好去京市瞧瞧那些人到底是人是鬼!
嗡~
莯妍看着手机上显示的人名,犹豫了下,然后才接通电话:“芮琳?”
“嗷!我妈昨天晚上打麻将赢得happ了,打赏了我一百块钱,我请你去大厦吃麻辣烫!还有苦咖啡家的雪顶咖啡加提拉米苏!怎么样?够姐妹儿不!赶紧收拾收拾,我一会就到你家门口了!”
听着熟悉的音调,莯妍仿佛能看见那个熟悉的包子脸歪着脑袋眯着眼呲着虎牙激动地模样:“好,五分钟。”
“OK!”
莯妍熟练地换上白T加浅蓝色牛仔七分裤,扎个马尾辫,刚刚好二分半,下了楼,发现客厅没人,老爷子应该又出去下象棋去了,老太太九成在后园子摘豆角,透过厨房的玻璃往后头一看,果然一个藏蓝色的影子在,莯妍张了张嘴,发现居然吐不出字。
呵,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虚伪,这些年找各种理由的义正言辞,到底她心里还是有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