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言很意味深长地笑一下,“我想娶的人,已经嫁人了。”
颜紫儿瞬间目瞪口呆,震愕片刻,随后一脸遗憾道:“这样啊,真是可惜。”,她想了一下,转而又笑道:“不过,没关系,也许对的人是另有其人,我相信,你会遇到的。”
白慕言无奈一笑,“借你吉言,也许吧。”
“不是也许,是一定会的,唯有相信爱情的人,才会得到爱情。”
白慕言莞尔一笑,不再继续话题,随后转身跟着新人离开房间。
赵恒博跪着向孔家直系长辈敬茶后,鞠躬向孔家长辈亲戚敬茶,随后由孔捷撑红伞,送孔佳出门,送到婚车上,整个接亲过程才算结束。
孔家的客厅内,坐着众宾客,热闹的气氛还没平静下来,藤远乔抱着女儿突然来到颜紫儿左身后,“紫儿,孩子饿了。”
颜紫儿转身接抱过孩子,哄着正啼哭的孩子,扫视四周,不知如何是好。
藤远乔看出她的困扰,即刻揽上她肩膀,带着她走向楼梯,“到楼上去吧。”
颜紫儿没应,很顺从地跟着他上楼,随后直接开门进二楼的一个房间。
“这是谁的房间啊?”
颜紫儿进门后,抱着孩子站在床边,扫视四周,见摆设风格很严肃,像是男孩子的房间,就很疑惑问。
藤远乔随手带上门,“孔捷的,他平时很少住,别在意这个了,赶紧喂孩子吧,哭很久了。”
“哦”
颜紫儿走向一旁的书桌,坐到椅子上,随后开始解衣喂孩子,并没坐到床上。
藤远乔却直接坐到床尾,陪着她们。
颜紫儿低头看着孩子,良久后,突然弱弱开口,像是在自言自语,“美,长大了也是要嫁人的吧?”
“嗯……”藤远乔随口轻应后,突然意识到什么,就直接安慰道:“你如果不想,她娶个上门女婿也行。”
颜紫儿很无语地转头看向他,“得好像你就很舍得一样,真到那个时候,难道你就不伤心?”
“……”
藤远乔很无奈笑着,没应。
“刚刚,我见大姑哭得好伤心,大姑父眼睛也红红的,还偷偷抹泪了。”
“别想那么多,不还远着吗?就算真到那个时候,女儿还是女儿啊,没什么的。”
“你的心真宽!”
藤远乔无奈一笑,选择沉默着。
不是他心宽,而是在多愁善感、诸事敏感的颜紫儿面前,他必须表现得很心宽。
颜紫儿低头看着孩子,片刻后,又道:“慕言心里是不是有喜欢、想娶的人?”
藤远乔脸现疑惑,“没有吧,没听他提起过,想嫁他的人倒是挺多的。”
“他没谈过恋爱吗?他刚才自己的,想娶的人已经嫁人了。”
藤远乔眼里掠过复杂,“哄你玩的吧?我和他很就认识,他有喜欢的人,我不可能不知道。”
他意识里突然想起,白慕言曾在大街上抱着颜紫儿痛哭。
“不可能,他的时候,很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嗯,那我回头问问他。”
藤远乔转开视线,望向窗外,不想继续话题,不想挑破什么。
颜紫儿看得出他像是有事儿,就直接问:“你怎么了?心里有事儿啊?”
“没有!”
藤远乔故作无事,收回视线,对视向她,直接脱口而出。
“哦,没有就好。”
颜紫儿转开视线,又低头看孩子。
午夜,李惠芷的住处内,她独自一个人坐在地板上、倚靠在沙发边沿,半躺枕在沙发上,正喝着闷酒,脸色通红,人显得有些半醉。
“嗒……!”
她重重地放下酒瓶,令酒瓶重重地撞击在玻璃茶几上,发出重响。
她拿起手机,又翻看着朋友圈,点开赵恒博结婚的现场照,看着他笑容满面、一脸幸福的样子,她心里有些堵得慌,泪水竟不由地湿盈眼眶,顺着眼角滑下来。
事先,赵恒博是有给她发请柬、想邀她去参加婚礼的,不过,她选择不去,不想让现实来向她证明:她赌输了。
至于她心里有没有后悔,她不知道,也许,没有,也也许,有一点点吧。但如果再重来,她也许还是那么选。人,有时就是那么犯贱!不撞南墙不死心。
她酒劲慢慢上来,突然把手机反扣到茶几桌面上,发出重响,“嗒……”,转身缩成一团,趴伏在沙发边上,抽泣起来。
许久后,她突然拿过手机,点开通讯录,拨打罗彧的号码。
“喂……!”
电话很快就拨通,随即传来罗彧慵懒惺忪的声音。
“混蛋,混蛋,混蛋……,你是天底下最大的混蛋!我那么爱你……”
李惠芷醉酒之下如丧心病狂一般,竭斯底里怒吼起来,哀泣怒骂着。就好像积郁多年的怨愤不满,一下子就如火山爆发一般,猛烈喷发而出。
“惠芷,你喝醉了?”
电话那头,罗彧倒不气,很平静地反问,语气淡淡的。
“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比我更爱你的人了,……,比颜紫儿更加更加爱你,你知道吗?……,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喜欢上你了,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心里装的是你,……,可是……,可是,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为什么眼里就没有我?……,我比颜紫儿差哪了?……,差哪了?为什么每个人都喜欢她?她真的有那么好吗?你啊,你啊……”
听着李惠芷断断继继地抱怨、抽泣声,罗彧没有话打断她,任由她述斥问着,随后沉默良久,才道:“惠芷,你醉了,现在是在家里吗?还是在外面?”
李惠芷醉意睡意上来,意识模糊,嘴上碎念道:“云暄,云暄,……,我爱你,……,云暄……”
电话那头,罗彧很落寞地倚坐在床头,台灯没有把他的脸照进光亮里。他细听着电话里的声音,感觉周围十分安静,猜测李惠芷应是在家里,独自喝醉了,长叹一气后,才轻语道:“惠芷,我不是云暄,我是罗彧……,我成不了他的替代……”
“……”
电话里,再没传来李惠芷的声音,静夜寂寥中,唯有她很轻微的呼吸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