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大戟士形成的战场绞肉机不同,车下虎士相对而言就“文静”了很多。
同样的开局,手弩攒射。毕竟家大业大,不用考虑资源浪费和性价比问题,怎么杀伤力强怎么来。
三波箭雨之后,同样排成五行的车下虎士三前两后,最外围的两行车下虎士竖起了比他们还要高不少的巨大塔盾,组成阵列,而其后的车下虎士则是将巨盾放下,手持两丈长矛,蓄势以待。最中间的一排车下虎士则是手持巨盾,身体微松,随时准备应战。一旦前后有人手上他们就会顶上去,补足军阵。
特制的塔盾彼此之间连为一体,边缘通过机扩卡主,中间只留下仅能通过长矛的三个圆孔。三千车下虎士,用塔盾组成了一个完美无瑕的长方形,毫无缺陷。
面对这座钢铁血肉所铸的城墙,北匈奴撞得头破血流。
高大厚重的塔盾将车下虎士保护的严严实实,即使立于马上的北匈奴骑士也根本避不开,只能挺枪而刺,或者策马冲击。
但是那坚固的塔盾皆是大量精铁打造内嵌良木,厚重无比,他们的长枪长矛根本刺不穿,不少枪矛还因为用力过大而直接断裂。即使是鼓锤等破甲武器依然丝毫撼动不了分毫,一砸之下仅仅使之出现微不可见的变形。
而且,塔盾微微倾斜可借地力,之上还有不少锋利的外刺,战马撞击后完全如同撞到城墙上一般,根本撼动不了分毫。而且自身还撞得头破血流。
在塔盾保护下的后排车下虎士可不会任由敌方进攻。锋利的长矛从盾牌预留的空隙中不断捅出,出手必见血。
位于军团中心的周泰看到北匈奴蚍蜉撼树一般的进攻,微微冷笑。
而在此时,外围的北匈奴也开始发起了冲击,易欲支援。见到这一幕,周泰不惊反喜。
车下虎士作为军魂军团的终极奥义便是防御,三千甲士融为一体,组成盾阵后,受到的撞击和伤害可以层层传递平摊,如果没有关羽军团那样恐怖的爆发力根本无法撼动。
而面对骑兵时,更是如此。骑兵的冲锋对于车下虎士毫无作用,反而会反弹给他们自身,增强车下虎士的杀伤力。毕竟车下虎士最大的不足就是杀伤力太弱,有守无攻。
若是被大量步卒围住,围而不攻拖至气力耗尽,车下虎士也是毫无办法。毕竟他的防御是以整体盾阵为核心,分开来比普通的精卒强不到哪里去。
被两面夹击下的车下虎士表现得犹如湍流中的巨石一般稳如泰山。若是有人从上空俯视就会发现,原本在内部北匈奴冲击下的大戟士还会因为冲击力而整体不断的向外侧微移。
而现在,在内外夹击之下,两股力量相互抵消,这个矩形盾阵反而稳在了原地丝毫不动,而且阵势也没有分毫的变形。
外侧战马撞击产生的冲击力在传递之下撞击到了内侧的北匈奴骑兵身上,内外力挤压之下,直接化为一片肉糜。
“北匈奴这是在自相残杀啊!”远远看着这边局势的曹操忍不住道。
车下虎士的表现他一眼就看出了其奥妙。表面上看来是被内外夹击,但实际上,等于是车下虎士的盾阵完全被伤害隔离了,两边的北匈奴骑兵在彼此相互冲撞,自相残杀。
那一片战场把车下虎士抹去之后,毫无违和感,就仿佛两支骑兵在相对冲锋。
“车下虎士最是不惧骑兵冲锋,尤其是这种内外夹击,那更是自找苦吃。”孙策笑着道。
“但这支部队被步卒天克。”刘晔在旁冷不丁道。
“若是在中原作战,这支部队除了在乱战中护卫主帅一二恐怕一点用处都无。而且,若是关将军这种善于爆发的军团出手,怕是这支军魂军团也很难吧。”
刘晔一语直指要害。车下虎士看似很强,但在袁术手中完全是鸡肋。单拎出来,怕是只要万余精卒就能耗死这支军团。
而且军团奥义的卸力,除了面对骑兵冲击,对于步卒作用不大。自身进攻手段又匮乏,机动力又弱,缺陷确实太大。
“不过这支军团应对骑兵确是有一手,用好了完全能作为一道坚不可摧的城墙,堵住敌人冲锋的路。配合大量弓兵和少量精骑,对付北匈奴绝对堪称利器。”程昱轻轻扫了眼刘晔。看来刘备麾下也不乏激进之士。
“两边皆是死路,这万余北匈奴的命他们是救不了的。”审配淡淡道。
“两侧弓弩已然到位,现在却还不动手,你是想留手还是?”庞统紧紧盯着审配,沉声道。
“你说呢?”审配面不改色道。
“正南,不要做的太过分。北匈奴现在还不能灭!”庞统咬着牙道。
早就知道以审配的性格绝不会按照原本的安排行事,但没想到对方比自己想的还要狠辣。但是战场上令行禁止,审配作为主帅自己无法夺权,只能警醒于其。
“你放心,这场仗我会给北匈奴一个台阶的。”审配面色丝毫不变,根本没有把庞统的话听进去。
“不过,面子给他们,里子就不用给了。这种时候还藏着掖着,连军魂军团都不动用,真以为某心善?我先灭他两万胡人,看看他什么反应再说。”
审配的话轻描淡写,但言语之中恐怖的杀气在场众人都感觉汗毛微颤。这果然是个狠人。
了解审配性格的庞统知道自己再说什么审配也不会听进去,他已经提醒过了,再多说也于事无补。接下来就只能希望对面的北匈奴单于能够识相一些了。否则的话,依审配的性格把这十万胡人屠个大半也不是干不出来。
在场众人都默默地给审配打了个不能招惹的标签。
自从河北一战之后,审配原本就偏激的性格更加极端了,有种长歪了的感觉。但是毕竟是意志升华,虽然歪了,带来的能力提升是实打实的。不过这性格
超越常人半步是天才,一步是疯子。审配现如今就是这种情况,已经彻底钻进去出不来了,仿佛当年的公孙瓒一般。
抛开一切,完全以袁绍的利益为核心,只要符合袁绍的利益,任何极端的事情他都能干得出来。
庞统心中不免对北匈奴升起了一股同情,同时心中默默地祈祷。大好局势,可千万别玩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