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黎明破晓前,两道人影离开了切拉卡镇。
“你是现役军人吗?还是雇佣兵?”
从离开院开始,克洛依的眼神就一直放在李浮图的身上,很少离开过。
刚才李浮图大杀四的场面,无疑给予了她不的震撼。
“你难道不会觉得害怕吗?”
李浮图问道,那么多具尸体,睡肯定没法再继续睡了,并且难保他们的其他同伙还会源源不断的赶过来,为了避免麻烦,他索性提前带着克洛依离开切拉卡,踏上了前往哈尔西沼泽的旅程。
“怕什么?”
“怕你?”
李浮图点了点头。
“我为什么要怕你?”
克洛依反问。
“就因为你刚才杀了那么多人吗?”
克洛依坚定道:“他们是恐怖分子,该杀。而你是一个好人。”
李浮图不置可否。
“你刚才真的就躲在床下面?”
克洛依立即点头,笑道:“我是不是很聪明?要不然恐怕我就真的已经死了。喂,我要是死了,你会不会难过?”
克洛依继承了西人的光荣传统,大胆而奔放,露在面纱外的眼睛看向李浮图透着一股可以感受到的灼热温度。
“我为什么会难过?”
李浮图并不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况且这里离哈尔西大致半天的步程,和克洛依聊聊天打发下时间也算不错。
“你们龙国不是有一句话,叫做患难之交吗?我们不就是吗?”
克洛依似乎对龙国的化略有研究,可是这句患难之交出来,难免让李浮图哑然失笑。
患难之交形容的是共同扶持度过了一些磨难,可是自从相识开始,似乎都是他一个人在孤军奋战。
当然,他也不可能去和克洛依详细的讲解这个词的具体含义,毕竟他不是龙国的化宣传大使。
“你笑什么?”
虽然相识不过一天,可是经过几次险境,克洛依似乎已经将李浮图当作了朋友,很亲密的拍了他一下。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你来这里干什么的要保密,职业也不,不会连名字都不能告诉吧?我可是什么都告诉你了。”
“李安。”
李浮图面不改色道,又用起了化名。
“走快一点吧。”
“好。”
从切拉卡和哈尔西的地区的路并不好走,都是没经过开发的原始路,可是克洛依并没有叫苦叫累,很坚强坚毅。
也对,敢孤身前来这里,就足以看出克洛依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懦弱的女流之辈,况且死了那么多人她依然能够如此迅速的将心境稳住,也更加印证了这一点。
“休息一会吧。”
中午的时候,李浮图终于停住了脚步。
赤道区域,太阳太过毒辣,直接照在皮肤上,能够很直接的感受到那种灼烧感,一般人肯定扛不住多久,他自然不介意,可终究还是得照顾到克洛依是一个女人。
“离哈尔西沼泽还有多远?”
克洛依坐在一颗大树下擦着汗,饶是李浮图,都有点意外于这个女人的倔强。
要是他不休息,只怕对还会继续往前走。
“快到了,看到那两座山没?只要翻过那两座山,我们就抵达世界上最大的沼泽地了。”
克洛依随着李浮图的目光望南向望去。
两座如沉睡巨兽一样的山脉前后重叠,遮挡住了她的视线。
“终于快到了。”
她喃喃道。
“喝点水吧。”
李浮图将水壶扔了过去。
“谢谢。”
“现在后退,还来得及,进去后你如果再想出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李浮图轻声道。
“都已经到了这里,我怎么可能离开,即使再危险,我也要进去试一下。”
克洛依一如既往的坚定并且坚决。
李浮图没再多。
“那就先休息一会吧。”
两人停留了大约一个时,避开了太阳最毒的时候,然后重新上了路。
“咦,这是什么花?真漂亮!”
翻第一座大山的途中,克洛依看到了路边盛放的一朵白花,惊喜的上前打算摘采,可是却被李浮图喝止。
“别碰它。”
克洛依身形一顿,疑惑的回过头。
“怎么了?”
李浮图看着那朵花。
白色花瓣,红色花心,看上去的确美轮美奂。
“这是失魂兰,虽然好看,但花粉有麻痹人神经系统的作用,如果吸食过多,严重后果能永久性给人造成神经损害。”
克洛依目露惊色,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这么厉害?”
“别忘了这里是什么地。”
看了那朵失魂兰一眼,李浮图重新迈开脚步。
“虽然现在还没到哈尔西沼泽,但是你也应该要时刻保持警惕,在这里,任何草木都可能含有致命剧毒,你最好不要随意触碰,你要谨记,这里是世界凶地之一,不是度假胜地,一不心,就有可能丢掉性命,你要是不能明白这一点,你进入哈尔西沼泽,只不过是送死而已。”
克洛依立即跟了上去,再也没看那朵外表妖娆的失魂兰一眼。
“你来过这里吗?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这世上会有几个人不做任何准备就跑到这里来?”
李浮图不轻不重道:“或许也就只有你了。”
克洛依道:“可是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准备了。”
李浮图没再话。
接下来,克洛依果然谨慎了很多,虽然难免猎奇的四处观看,可没再随意触碰任何西,一直紧跟在李浮图的身边。
两个多时的时间,两座大山被跨。
“前面,就是哈尔西沼泽了。”
克洛依面前,是一片热带雨林,刚才在山上看上去便是无边无际,但起码此时站在这里,这片世界上最凶险的沼泽地根没让人形成任何望而却步的危险感。
“谢谢你。”
克洛依扭头:“你需要多少报酬?”
“不必了。”
李浮图当了一次无私奉献的好人,将人送到后,转身就打算离开。
“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身后,传来克洛依的喊声。
李浮图回头,看了眼那张至始至终都没有摘下面纱的脸。
眼神莫名,轻轻一笑。
“我觉得应该会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