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什么呀?”
虞朝暮一把打开了重寒煜的手,身子往后退,轻轻的踢了他一下,笑话道:
“还才两个月,现在你能摸到什么?”
“什么都摸不到。”
面色有些苍白的重寒煜,笑着伸手,怜爱的摸了摸虞朝暮的脸,眼眶有些湿润,低声道:
“你看你笑得多高兴啊,刚才还一脸的茫然,这会儿怎么这样的期待了?”
魔修主杀戮,对于命魂的感知,没有修真者那样的敏锐,重寒煜不忍破真相,怕如此高兴的虞朝暮,跟着他一起瞎操心。
“你倒是尘埃落定了,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虞朝暮的身子往后退,脚蹬在色的锦被上,一下一下的轻轻踢着重寒煜的腿,对他很不满,
“你,你脸上那隐晦沉重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被她看出来了。
重寒煜一愣,红着眼眶,压下心头的涩然,倾身贴在虞朝暮的耳畔,用气声问道:
“你什么意思?怀胎十月,一个月3天,你看,我为什么不高兴?”
“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不高兴?”
她明知故问,抬着脚,踩在重寒煜的心口上,将他抵开老远,挑眉,恣意的笑道:
“从今天开始,你离我远一些,城主要养胎!”
“是,城主!”
他低头笑着,起身来,扶虞朝暮躺下,又弯腰亲了亲她的额头,柔声细语的交待道:
“徐良前三个月处于危险期,你得好好的养着,先睡会儿,我的城主大人!”
“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
不过虞朝暮还是依言躺下了,她时隔多年再次怀孕,比旁人都要心谨慎一些,这时候也是有些困意了,挨着枕头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留下重寒煜,坐在床沿边,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的睡颜,等她睡着了,才是轻轻的执起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眸一垂,眼微微的闭上,落了眼泪下来。
两个月了,孩子还没有命魂,这生下来就是个壳子,让他怎么办?
让他怎么办???
天知道他有多期待这个孩子,可是他探不到孩子的命魂,一般女人自开始孕育孩子时起,哪怕只有一天,刚在女人肚子里还未落地生根的时候,就开始凝聚命魂了。
两个月的胎儿还没有命魂,重寒煜不知道该怎么跟虞朝暮,这个孩子是个空壳啊。
他的手指轻轻的抚着虞朝暮的眼角,她是如此的高兴,连睡着了,眼角都是弯起的,如今再看她,整个人仿佛披着一层光辉般。
得知自己怀孕,她的心性瞬间转变,此时,仿若已放下了她的屠刀。
重寒煜心里涩得要命,俯身轻吻虞朝暮的眼角,抬头之际,突然想起一件事儿,曾经过,近期会有一件既喜且悲的事情发生。
是不是就是这件事?
既知道这件事的发生,会不会有什么解决办法?
重寒煜赶紧起身,去找。
他就在人群之中,仿佛已经等了很久,任凭人们在他周身来来去去,他亦坐在轮椅里,背后是一棵黑色没有枝叶的大树,勾出一片死寂离别的背景。
“,你来一下。”
重寒煜的声音,屋檐下响起,人群之中,已经等待了很久的,转动轮椅回头,看着重寒煜脸上既喜又忧的脸色,目光一沉,上了前去。
身穿黑衣的重寒煜,似是等不及过来,他跳下了台阶,迈开长腿到了的面前,低头,刚要话。
抬手,制止了重寒煜,转身往前,眼角余光看着重寒煜跟了上来,他道:
“找个地吧。”
重寒煜便微微拧紧了眉峰,转到的背后,双手握着他的轮椅把手,将他往远处僻静的地推。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背后,重寒煜低头,轻声询问,推着轮椅往前走,垂目看着的发顶。
四周有人走动,纷纷笑着同重寒煜道喜,
“恭喜重哥哥,重哥哥和姐姐有宝宝了呢。”
“重哥哥,恭喜恭喜。”
“重哥哥要发红包哦。”
“重哥哥”
重寒煜一路点头,算是做了回应,推着进入一片暮色中。
一路上都很安静,没有回答重寒煜,等到了无人的地,他示意重寒煜停下来,独自推着轮椅往前走了一段距离,拉开自己与重寒煜之间的距离,声线清淡道:
“不久之前,您来找我的那一次,我从数据推演中得知了这个结果。”
“所以你一直都知道,朝暮肚子里的孩子,是没有命魂的?”
身穿黑衣的重寒煜几步走了上来,细长的眼垂目看着,显得很急切,
“有没有什么可以解决的办法?”
没有看他,头一偏,看向远处的风景,风景里,心心正在和豆豆沫沫拿着一堆红纸,她笑得格外开心。
似是察觉到投注来的目光,心心偏头,怀里抱着一叠红纸,冲摇了摇手。
没有回应,垂目收回目光,对重寒煜道:
“有,但出解决办法之前,我想问您,您想要这个孩子吗?”
“毋庸置疑的。”
“即便这个孩子残缺不?”
“你指哪面残缺不?”
重寒煜低头,寻了个可以坐的地,视线与保持平齐,用着一双探寻的目光看着。
突然笑了一下,道:
“比如,智商可能发育的比较迟缓。”
“就是个傻子,我也要。”
重寒煜的很坚定,这是他和虞朝暮的孩子,能解决问题自然解决问题,解决不了问题,生下来是个空壳,他就养这孩子一辈子。
更何况,只是没有命魂,当初他的命魂受损,虞朝暮不是能给他买命魂吗?
“不至于是个傻子。”
转过轮椅,不想教重寒煜看见自己脸上的表情,他背对着重寒煜,轻轻的道:
“思维受到限制,智慧再无进,大脑就跟你们一样,无法进一步开发,整天活得浑浑噩噩,局限在外界不断附加上的条条框框里”
就是这些了,对于一个智慧异能者来,有什么比放弃自己的大脑,更令人生不如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