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鼓带领十名部落卫士,把整个尸体翻了个遍,甚至都找见了赵天保所骑乘的马的尸体,就是没有找见赵天保。
后来,尸体被堆在一起火化时,他又挨个儿看了一遍,还是没有赵天保的尸体。
赵天保如同变成了空气,神秘地消失了。
成钟听完成鼓第二遍报告之后,突然开心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好啊好啊,我可是最担心你找到他啊。
没有找到,不定是老天爷大发慈悲,放了他一条生路呢!”
他心里所想的是,因为自己此前央求了吠灵神,也许是祂在最关键的时候发挥神通,把赵天保带离了爆炸现场。
这是目前最大的可能性,也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成鼓不知道神灵之事,自然听不懂成钟的话,他困惑不解地:
“哎呀大哥,你在什么呀,难道真的有老天爷么,我怎么没见过。
我只觉得自己没有完成好大哥的将令,准备接受您的处罚呢!”
“不对不对,你的任务完成得很好,我非常高兴。
至于老天爷,当然是有的,祂就在你的头顶上,虽然看不到,却真实存在。
有些事,一句两句不清,等以后你就会慢慢明白。”
成钟拍着个子的肩膀道……
天亮了,死神肆虐的恐怖的一个夜晚终于过去,幸存的新军战士迎来了喷薄而出的恒星。
此役,参战的新军八百勇士死亡了五百余人,剩下不足三百人,还有一百多缺腿少胳膊的重伤员和一百多轻伤员。
纯粹没有受伤的竟然不足十人。
弗雷兰首领亲自为成钟送来了早餐,并请示今天的任务。
望着丰盛的饭菜,成钟破天荒第一次没有一点食欲,成鼓和拔木永伟也没有食欲。
弗雷兰一屁股坐到成钟的身旁,伸开胳膊,从后面把少年搂在怀里道:
“打仗就要死人,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谁也没办法呀。
“飞龙帮”作恶多端,他们个个该死。
咱们死了五百人,他们可是死了将近两千人,加上飞地外面“虎军”的战绩,这可是一场漂亮的大胜仗呢!
作为主帅,您应该高兴,应该带头好好吃饭才对啊!”
“谢谢首领,我知道您得对,可是……可是那些失去儿女的母亲该有多么伤心,是我对不起她们,没有保护好她们的孩子啊!”
出此话的同时,成钟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其他三个人也陪着他连连抹泪。
过了好长时间,成钟用紧身衣袖猛地擦干眼泪道:
“好了,从现在起,谁也不准再伤心,咱们应该好好庆贺胜利才对!
弗雷兰首领听令!”
胖胖的女首领闻言猛地松开抱着成钟的胳膊,起身直挺挺地站在了他的对面。
“第一,今天例外,早餐上酒,你让人立即把酒搬去军营,并传我命令,每个士兵喝一大碗酒,以示庆贺。
第二条,早餐后把所有牧民召集起来,由卫士率领,开始动手清理滚落的山石和树木,打开通道。
三是要组织一半人上山,把那些倒伏的树木,切断破开成几个人可以抬动的木头,部运到兵营和牧民居住的地,先贮存起来,下一步部用来盖房子做家具,尽快改善飞地的生活条件。
拔木永伟,把地上那坛子酒打开,咱们先干一碗再开吃!”
女首领领命,颠颠地跑着离开帐篷。
拔木永伟脸色蜡黄,夜里他几乎什么事都没干,却像是得了一场大病。
听到成钟的命令,他起身抱过酒坛,却不知该怎样把酒倒到碗里。
成鼓一把将他推过去,“咚咚咚”,瞬间倒了满满三大碗酒。
都是同龄人,这拔木永伟一直在校生活,经见的事情太少,连倒酒都是第一回。
与他相比,成鼓凭自己摸爬滚打长大,已经可以算作老江湖啦。
当然,若是成鼓与经历了两个世界的成钟相比,又是“巫见大巫”,根不在一个档次。
这便是,怎样的生活造就怎样的人。
某些人,既不读出,又不出门,还妄称自己聪明,岂不令人笑掉大牙!
成钟和成鼓的酒很快见了底,而拔木永伟只喝了半碗,早已面红耳赤,路都不会走了。
成钟一看,把他的酒拿过来,分到自己和成鼓的碗里,两个人举碗一碰,一扬脖子,然后向对亮出碗底。
空腹喝了不少酒,悲伤之情淡化,豪迈气息上升。
两个伙伴开始狼吞虎咽,拔木永伟也慢慢开吃,一会儿功夫,所有的盘子都见了底。
饭后,成钟带着两个伙伴,骑着马先去了飞地医院。
医院不大,现在被三百多伤员塞了个满满当当。
成钟挨个儿看过去,同每个伤员打招呼,嘘寒问暖,轻轻抚摸着他们的身体。
大多伤员虽然被伤痛折磨得脸色苍白,但是情绪平稳,有的甚至非常高兴。
没有人怨天忧人,正如弗雷兰首领所言,大家都理解这场战争,对个人的伤痛看得很轻,而对消灭“飞龙帮”,赢得了胜利看得很重很重。
他们连连着感激的话,个个感激天使大人为乌孙民族作出的杰出贡献。
一路走过去,成钟的情绪变得来好,开始思索下一步的事情。
最后,他们来到了高歌行一个人所住的房间。
“主公,您真好,这么快就来看我,飞地外面的战况如何,柳乾坤是被杀还是被抓?”
高歌行靠着床头半躺着,身上缠满绷带,苍白的脸上堆满笑意。
“哎呀,高姐姐不要乱动,心伤口。
实不相瞒,我也不知道外面的战况,通道口被炸塌了,暂时出不去啊。
不过请姐姐放心,耶鲁奇爷爷和李慕仙姑姑都在那里,咱们最神奇的两支部队虎军和鹰军都布署在外面,对付一个柳乾坤和后卫营绰绰有余。
我已令弗雷兰带人去了通道那边,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可以清理完毕,打开通道,若有消息,定会第一时间告知你的。”
成钟轻手轻脚地坐在高歌行的床边,一边话,一边用关切的目光注视着她。
“主公,你不用担心我,都是些皮外伤,大夫已经仔细上药包扎,现在除了有些麻木,一点都不疼。
哎呀,你从哪弄来的炸药,昨晚那一下爆炸,威力可太大了,我离得那么远,到现在耳朵眼还疼呢?”
高歌行扭动身体,又坐起了一些,伸出右手,抓住成钟的手道。
“唉,炸药是我从明玉火山口那边弄来的,实话,之前我也不知道威力大啊。
这不,通道被炸塌,隔断了飞地内外的交通,耶鲁奇爷爷他们肯定也急得乱跳呢。”
成钟皱眉道。
“嗬嗬,我还以为主公啥都知道,无所不能呢!
不过,昨晚如果你若再晚来几分钟,我可就死定啦,再没机会同您聊天,想想真的后怕。
谢谢您,我的主公,您让所有人离不开,怎么办呢?”
话间,高歌行只觉得鼻子一酸,泪水瞬间涌了出来。
“高姐姐,应该感谢的人是我,你作为隐秘部落的人,死心塌地跟着我,为乌孙人而战,身就是一件最了不起的事情。
昨晚要不是你,乌孙新军可能军覆没,你在危机时刻置个人生死于不顾,敢于独挑重担,真的令人肃然起敬呢!”
成钟一边用手帮高歌行擦去泪水,一边道。
“我呀,要不是遇上您,只是“飞龙帮”柳乾坤手下一个可耻的走卒。
您是我命中的贵人,是您让我明白,人应该怎样活着才有价值。
为了您的信任,为了您的理想,刀山火海我都敢闯,粉身碎骨也心甘情愿呢!”
高歌行动情地双手捧着成钟的手道。
“高姐姐,我来看望你,还有重要的要同你商量。
现在“飞龙帮”大部分力量已被消灭,若我所料不差,柳乾坤可能已死。
下一步,咱们要进入隐秘部落,到时由你出面,劝飞龙帮留守部队投降。
你觉得有没有可能,还有什么建议?”
成钟用温柔地目光望着高歌行问道。
“主公,您如此谋划,当然可能性很大,只要让他们知道柳乾坤已死,估计一点斗志都没有。
若有个别死硬分子敢乱动,凭您的能耐杀掉他一两个人,足以把那些人吓爬下!”
高歌行边想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