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二柱照着已背诵的滚瓜烂熟的心法,抱元守一,运气驭神一周天,渐渐的又进入自在无我的境界。
兴许因为这一回她有着强烈的修炼**,四周的灵气感应到她的情绪也格外活跃,配合她做了一套疯狂版的广播体操之后,都埋头往她身上冲,想要钻进去。
水二柱有些傻眼,她并没有运转引气如体的功法,这些灵气为何自己要来?
萝歪躺在旁边她枕头上,见她抠着头皮半天没想明白,担心就她那智商,把头皮抠破了也无济于事,只得为她指点迷津:“我早过了,你身上味儿好闻。不止我喜欢,灵气也想要亲近。”
水二柱忙低头在身上一通好闻,闻疑惑:“什么味道?我怎么没闻到?”别跟她什么处子之香的好嘛,她会打人的!
萝逮着机会教训她:“你笨,你还真不聪明!我的味道只是个比喻而已,其实就是你魂魄散发的气息啦!人是闻不到的,只有天地灵气以及我这种天材地宝才能察觉。”
见水二柱还是一脸的茫然,它得意的咂咂嘴,接着道:“每个人魂魄的味道呢,都不尽相同。大多都浅弱得几不可闻,但也有例外。比如魂重之人魂魄的气息就要浓烈一些,若不加以遮掩,一些人类修士恐怕也能察觉出来。还有,比如你这种,虽然魂魄的气息已极弱,但因为特殊,叫我们无法不惦记。”
水二柱觉得萝好的不,竟跟着鲁大师了一套神棍糊弄人的把戏,还跟她魂重,神叨叨的,逗她玩么?
她冷笑:“那你倒是,怎么个特殊法?”
萝道:“这还用我?你自己那些事你不清楚?你看看你脑子里想出来的歪招怪招,还有那些奇思妙想,哪件拎出来不唬人?我问你,这什么大河之舞,你怎么想出来的?还有,骑马舞到底是骑马还是舞?还有,我看你喂猪那套法子,和那些吃食花样都没人教过你吧,年纪的,你还能凭空想象不成?还有,你到底怎么知道我‘雌雄同体的?还有,你的那什么司马老大人啊、刘公啊、曹翁啊和宝玉哥哥,都是些什么人?我怎么从来没听过!还有……罢了,还有很多,我懒得一一了。哦,对了,矩阵什么意思?科是什么西?还有,黑洞到底是什么洞?”
水二柱耷着脸半晌没能吭声,听它一样一样来她吃惊不,心想这家伙看着混不吝,谁知鸡毛蒜皮的事它瞧在眼里,记在心里。这长大了绝壁是个心眼无疑!
萝当然知道她肚里骂它呢,但它脸皮不比她薄,无所谓,怪笑着又道:“异世而来的魂魄哟,带着那个地的特有的气息和‘宝藏,怪独特、怪吸引人的呐!”
水二柱顿觉后背一凉,这家伙难不成要杀人夺“宝”?
“你想干嘛?”她戒备的盯着萝。
“切!”萝一面翻身一面丢她个大大的白眼,凉飕飕道:“起来,你来的地还算先进一些,怎么动不动就知道杀?杀了你对我有什么好处?你怎么不这些灵气也想杀你啊?”
水二柱盯着它干瞪眼,竟无言以对。
萝得意的笑了笑,继续道:“灵物相吸,我们也崇拜强者,稀罕你魂魄那股子气息。我们对你又没什么恶意,你怕什么?我若真要害你,早就下手了,还用得着跟你跑到这个地来活受罪?”
水二柱细细想了几想,似乎确实如此,心中的疑虑便逐渐打消了,紧跟着生出几分暗喜来:原来被人崇拜的滋味这么爽!她哪里是什么废柴,她也是强者嘛!
这般想着,她犹如打了鸡血一般,神抖擞起来,忙正襟危坐的坐好,铆足足劲头运起引气入体的功法,试图借此良机把外面那些猴急的灵气都导进来,完成她入门的第一步。
然而,她还是高兴的太早了,灵气依然没能突破她身上那道铜墙铁壁。她眼睁睁看着它们一个个在她身上撞的七荤八素,失望而去,她想要帮忙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她快哭了。
看她这一天天的,过山车似的,一下子踩上云端,开心到飞起;一下子又跌入地狱,痛苦的要死。她受够了好吗!
旁边萝也暗暗摇头:这人她没用么,她比谁都有事;指望她能成仙么,她却连个基的引气入体都做不到。哎,果然再好的米和酒曲,装在破口的酒瓮里,怎么着也酿不出美酒来……
水二柱不愿放弃,又努力试了几回。
最后一回,眼看她准备要放弃了,这时,突然从她左手的手腕附近射出一道白光,直冲她头顶的百会穴。她只感觉一股透心的清凉之意沁入内里,灵魂也随之舒服的一阵颤抖。下一瞬,她发现自己的灵魂与外界相通了!
她就像久居黑屋的人终于迎来窗外的天光,舒心惬意的想要伸个懒腰。
与此同时,灵气也好似找到了缺口,争先恐后的从她头顶钻进来,跟随着那道白光一起,涌入她的魂体。
水二柱满意极了,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
只可惜,她的笑容没维持多久,很快就再也笑不出来了。因为,她发现她控制不住灵气。
她把入门功法与《坐忘经》正着反着都念叨了百十遍,都无济于事。四周的灵气,包括室外的灵气,都疯狂的朝她涌来,在她身体附近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不断从她头顶钻入,钻入,再钻入……
水二柱觉得自己要爆了。
她拼命叫停,一点用都没有,灵气还在不断挤占进来,无穷无尽一般,直到把她的魂体充斥的鼓涨到极限。似乎轻轻一碰,她就会在自己身体里悄无声息的炸成一朵的烟花。
她吓傻了,妈呀,这不是她要的结果啊!
……
最终,水二柱没有等来自己的原地爆炸,却等来灵魂被猛烈撕扯的剧痛。那痛感有如从里向外的凌迟一般,把她的心千刀万剐。她无从躲起,痛的昏天黑地,咬碎一口银牙也没扛住这几十级般的疼痛。终于两眼一黑,一头栽在床上,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