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慕容白口若悬河、绘声绘色的了一版更为曲折离奇、动人心弦的“吴刚伐桂”与“嫦娥奔月”的故事。只不过他故事里的人物都是另外的名字,细节与水二柱所听过的也大不类同。但核心意思基一致,那就是,月亮上面确有神的存在,以及倡导大家伙都赶快修炼吧,指不定哪天你也就飞升了呢!
水二柱不禁叹服炎黄子孙的智慧果然高超。几千年前,他们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懂的时候,就能想象并且口口相传着广寒宫的故事。反倒在这片神奇的南夏大陆上,人们都能修炼成仙了,这故事居然被一众傲娇自恃的修士当成旷古奇闻一般宝贝着。
只见这些修士们将手里的灵石大把大把的砸向亭内书的慕容白,把他砸的眉开眼笑,随身带的两个钱兜子装不下,忙把外袍脱下来当钱兜使。
水二柱看着眼红的嗷嗷叫,下一刻又激动的哇哇哭。妈蛋,她有救了!
她把候在雅室外面的一个厮招进来,问他可有出送风亭名字的意思便能免单这回事。厮挠头打量她几眼,点头是有这么回事。水二柱便让他把掌柜的请来,她知道送风亭名字的由来。
厮不情不愿的去了,一路埋怨着:这人瞧着仙模仙样的,怎么也着外头那些平头百姓想来吃霸王餐?
……
水二柱等了大半晌,掌柜的才姗姗而来。
这掌柜的身上有修为,一踏进雅室便看出水二柱女扮男装,身无法力,还敢穿着太苍宗的道服,以为她是个冒牌货,来拂雨斋耍流氓了。他态度便不怎么好了,不客气的问她:“姑娘到底有何事?若无事赶紧结账回去。我拂雨斋并非任谁都能来厮混的地!”
水二柱被他这般甩脸子一点不介意,起身迎着笑道:“您便是张掌柜吧?道姓娄,初来乍到,若有礼数不周之处,还望张掌柜海涵。”
张掌柜面皮抖了抖,没作声,心道这位干什么呢?吃霸王餐就吃霸王餐,弄得这么绉绉的是几个意思?别以为跟他客气几句,他就会放过她!
他不接话,也不就坐,双手背在身后,大有随时走人的意思。水二柱只得主动道:“张掌柜,我的确知道送风亭名字的由来。若我对了,不知张掌柜此前的承诺可还作数?”
张掌柜狐疑的看她一眼,点点头道:“半点不假。但前提是你得对!”
他压根不信她能出个子丑寅卯来。要知道,送风亭可是他们聪慧绝伦的家亲自设计、亲笔提名的。这世上除了家能出它名字的真实意思,便只剩下张掌柜他一人知道了。当然,他也是听家的。
水二柱得到他的保证,满意的牵嘴笑了:“好,那张掌柜您可听好了:这‘送风二字,的便是‘拔风。是也不是?”
“什么风?”张掌柜愣了愣,没听明白。
水二柱道:“若您不知拔风何意,那我便简单的。它的意思是,在天井亭里,热风从上层飘走,底下自然便空了;底下一空,冷风自然跟着灌进来,接着再往上走,变热再飘走;冷风随之再次补进来。如此循环往复,形成不断流动向上的风向,这便是送风。正所谓‘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敢问张掌柜,我的可对?”
张掌柜瞠目结舌的看着她,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的问:“你这些话都是听何人所?”
水二柱冷笑一声,“何人的重要吗?我可记得张掌柜的承诺里并未提及,须得自己想出来的才作数。是也不是?”
张掌柜连连点头:“是,是,只要出来便作数!”着搓起手来,一面快速寻思,一面陪笑道:“这个,娄姑娘啊,你是迄今为止第一个出送风亭名字含义之人。不瞒你,这送风亭正是由我们家自己设计、建造又兼自己提名的。我们家求才若渴,我想他或许想要见一见你。不知娄姑娘现居何处?日后如何才能找到姑娘?”
水二柱没回答,琢磨几许道:“日后是什么时候?”
张掌柜估摸着道:“我们家如今远在他处。待他手上事情忙完,回来的话至少也得两月之后了。”
“那好办!”水二柱轻轻一笑,“两月后,我再来一趟便是。”
她没打算暴露自己的身份,既然身上这身太苍宗的衣服没人愿意相信,那她就将错就错,让他们猜来猜去猜破头吧。
张掌柜犹豫着点点头:“那也行。”想了想不放心,又叮嘱道:“张某稍后便给家发信,娄姑娘可千万别忘了啊!”
水二柱笑道:“放心,铁定忘不了!”顿了顿又道:“对了,我还有一事想与张掌柜打个商量?”
“何事?娄姑娘尽管,”张掌柜客气多了,“只要张某能做的,自然力办到。”
水二柱舔了舔嘴,道:“适才听那位慕容先生了一段书,我获益良多,受他启发,我也想出一些段子,还都差强人意,有点意思。张掌柜若不着急走,听我随便上一段试试?若您也觉我的可以,我也在您拂雨斋几段书,日后联系什么的也便不是?”
张掌柜眼珠子一阵急转,嘴里应道:“娄姑娘你,张某洗耳恭听。”
水二柱清了清嗓子,把《西游记》大闹天宫那一段删减着给他了一回,顺带帮他建立起一套简单的天宫制度与仙班体系。她的时候,脸色总有些不可控的发红,毕竟头一回做这种“剽窃”之事,良心这一关不好过。
张掌柜听完高兴的傻掉了,只觉自己面前打开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虽然他年过半百,早已混的明事故,今儿个却也难得失态一回。他相信别人听到这般充满想象力又令人叹为观止的故事,一定也会像他这般狂喜,修士的世界里会掀起一股“天宫”与“孙大圣”的热潮。
“好,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他痛快的拍了板,“与慕容白他们一样,拂雨斋许娄姑娘你一回书十块中品灵石,宾客打赏你我四六分,当日悉数结清,如何?”
“就听张掌柜的。”
水二柱淡淡的笑着,心里早乐开了花。按照这个速度,她很快就能攒到三百中品灵石咯!
张掌柜又问她:“娄姑娘,你准备何时开讲?需要张某为您准备些什么?”
水二柱摇摇头:“不用特意准备什么。”算算日子又道:“我明日便可以过来开讲,就先讲适才这一段。若反响不错,我打算连着讲几天。待解决手头棘手之事,回头我或许还来接着讲。”
张掌柜忙不迭点头:“行,行,我回头就安排上,明日就等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