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莲面对这样和蔼可亲的师太倍感温暖,居然抽抽搭搭哭起来了,也不知道怎么就一五一十把自己的心里话都跟师太了,她的委屈,她真心的想和每个人交朋友、可是为什么大家最后都不和她亲近。
听完陆莲的哭诉静尘师太伸出一只手按住陆莲的手背:“这是因为杨大奶奶一颗赤子之心啊,洁白又柔软,所以容易受到伤害。”
坐在陆莲身后的云花听了这话差点没怀疑静尘师太是穿同僚,而陆莲哭得更厉害了,她觉得自己人生中唯一的知己、唯一的救赎终于出现了。原来茫茫人海,等待她的既不是叶妈妈、也不是阿花,而是这淡然慈悲的静尘师太。
云花十分无语的看着陆莲扑入这个中年尼姑的怀里嚎啕大哭,有必要这么夸张吗?突然她感觉到这个尼姑抬头看了自己一眼,云花一惊,再一看那师太只低头轻拍陆莲的后背,轻声细语的安慰着她。
“杨大奶奶,你现在的心愿是什么?你这般赤诚之人会得到佛祖的保佑、心想事成的。”静尘师太的声音很低沉、淳厚,又着一种催眠般的力量。
陆莲不由道:“我、我想怀上孩子。”看到云蓉那般受到大爷的爱怜,大爷现在每天都回家、到家就去云蓉的屋子、俩人笑笑,自己还看见大爷把耳朵贴在云蓉肚子上听动静的样子呢;自己也好想给大爷怀上一个孩子啊。
静尘师太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杨大奶奶,如你所愿。”
——
云花跟在静尘师太身后,是去替陆莲拿求子的秘药,不知道怎的她看着前面那灰衣的背影心里有点慌,正胡思乱想着布料静尘师太突然停下脚步,云花猝不及防就撞了上去。“对不起”她捂住撞得酸痛的鼻子道,这师太身体还蛮坚硬呢。
“你是从很远的地来的吧?”静尘师太一句话叫云花毛骨悚然。
“我---我外婆家住在外地,确实很远”云花支支吾吾。
“你知道我的是什么意思”静尘已经转过身来、打断她,云花只好闭口不语,紧张的看着这个尼姑,她比一般女人要高一些,又额外白净,这么站在对面很有压迫感。
“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相反我对你很感兴趣,你愿意追随我吗?”
云花脱口“愿意”,静尘微微一笑,还没回答就听见另外一个声音插进来——“师太师太、水已经烧热了,要怎么办?”
叶青青完才发现自己打搅了别人,再一看这不是老乡嘛,她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一下。静尘不易察觉的皱了下眉,还是心平气和:“我马上就来。”
······
浴桶的水已经成了棕色,散发着药汤的味道,叶青青和春兰把陆仙瑶扶进去,静尘师太换了一身短衣,袖口裤脚都束起来,对她们:“你们都出去吧,我帮太太推拿推拿,让这汤药好渗入肌肤。”
春兰和钱嬷嬷老实的守在外面,叶青青跑到隔壁厨房去讨斋饭吃,提了这么多次水她可是累坏了。却正好遇见云花也在提斋饭,想必是给陆莲的,云花看见她冷笑一声,丢下一句“只有笑到最后的人才是胜利者”转身离开。
真是莫名其妙啊,这孩子总是把自己当做假想敌。叶青青当然不会跟她一般见识,她关心的是尼姑晚上吃什么,千万不要是稀饭啊,结果相当不错,是杂烩蘑菇还有白菜梗子切丝炒油豆腐。叶青青一点也不客气的吃了一大碗才抹了抹嘴,然后又找了碗装了两大碗带去给春兰和钱嬷嬷。等她走后管伙食的尼姑进入厨房开始分装饭菜,可是为什么装到最后却少了这么多、足足有五位师姐没饭吃?
暮云合璧,落日融金,归巢飞鸟一大群掠过天空。苏、陆两家的马车从静心庵返回,苏家的马车厢里陆仙瑶如同超脱了一般,她带着一抹恍惚的微笑靠着车厢壁出神,这些天来她难得有如此心平气和的时刻。陆仙瑶身上是一袭灰色的僧袍,看着飘飘然超凡脱俗,她洗完澡后按照静尘师太的吩咐从里到外部换上新的衣物,原来换下来的衣物包括鞋袜都不能要了。
陆仙瑶感到身体轻飘飘的,十分舒适,十分安宁,整个人沉浸在一种异样祥和的氛围里。经过短短一下午经过静尘师太的妙手回春、她来那烂得惨不忍睹的脸红肿消退了一大半,那些疙瘩的就已经消失,大的也缩、变得扁平;一些被她抓烂的口子都已经收缩、肌肤重新变得平滑。她现在的模样完不用带面纱。
而且师太还给了她一盒自己研制的膏药,告诉她什么都不要涂,就涂这些膏药就好了;过几天再来静心庵治疗一次就可以完好了。
陆仙瑶牢牢抓着这瓶膏药,这就是自己的救命仙丹,她一定得自己保管着才放心。此刻陆仙瑶满腔对静尘师太的感激和愉悦,她只想放开喉咙高唱一曲。
而同样满心激动不安的还有陆莲,静尘师太替她制作了几张求子秘符、烧成了灰,嘱咐她每天晚上入睡前喝一次,连续喝上一个月。云花则在角落里默默的发着呆。
陆仙瑶每天擦拭静尘师太给的药膏,这药膏清凉入骨,对肌肤的修复愈合确实有肉眼看得见的效果;她再去了一次静心庵,在静室里只躺下来睡了一觉,静尘师太给她扎了一次针后脸就完好了,又带着药膏回来。而且静尘师太给她的这种膏药比任何一种香脂都好用,凉凉的,滑滑的,就连当初的红霞俏和月光依都完比不上,静尘师太完不肯收钱,于是陆仙瑶就捐赠了一座白玉观音像给静心庵,静心庵一时名声大躁。
陆仙瑶每隔十天半个月就要去一次静心庵,这里的寒泉水养人,跟静尘师太喝杯茶、睡个午觉,师太会点起那种药材香味的熏香来,让她睡得无比香甜,醒来总觉得神意外的充沛。
陆仙瑶的改变是很显著的,一个月过去她皮肤变得像剥了壳的鸡蛋般光滑,不凑近看连毛孔都看不到;头发也变得浓密,颜色乌黑发亮,她身材更窈窕了,而且眉眼之间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媚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