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盯着景墨。
景墨被皇帝盯的后脊发凉,“不知父皇将儿臣召来贵妃的重华宫,是有何要事?”
皇帝不开口,景墨却率先忍不住了。
这气氛是在是有些诡异。
贵妃没想到皇帝会将太子叫来自己的重华宫,但是眼下重华宫发生的事情,都是不的事情,而此时皇帝竟然将太子叫来了重华宫。
那是不是意味着此事和太子有关?
要是太子真的插手了,今日这事怕是不能善了了,而太子也算是落了一个把柄在自己手上,难怪刚容贤妃要走,皇帝竟然同意了,明皇帝并不希望容贤妃知道此事。
这么一想,陈贵妃忽然觉得,她的儿子怀王的机会又大了很多啊。
“这个,你可认得?”皇帝将玉佩亮了出来。
景墨顺着目光看过去。
皇帝还怕景墨看不清,示意求公公将玉佩给景墨送过去,好让他看的清楚明白。
景墨看清楚玉佩的时候脸色大变,朝着皇帝就跪了下去,“父皇,这玉佩儿臣掉了许久,一直没有找到,儿臣还以为是掉在别处了,没想到竟然到了父皇手中。”
皇帝没有错过景墨的神色,“你确定这块玉佩是掉了?”
“不敢欺瞒父皇。”景墨拱手。
皇帝略微沉吟。
陈贵妃没想到这块玉佩竟然是景墨的,真是老天爷都站在她这边,陈贵妃收起激动,“太子殿下,可还记得这玉佩是何时在何处掉了?”
景墨蹙眉,“孤要是记得,早就将玉佩寻回来了,否则玉佩此时怎么会在父皇手中。”
景墨对皇帝恭敬客气,可不代表他要对陈贵妃一样客气。
陈贵妃也不在意景墨的话,莞尔一笑。
“太子殿下的有理,只是太子殿下有自己的府邸,早就搬出了皇宫中,这恪贵人虽然才被皇上临幸不久,入宫时日不长,但是,这也真是巧的不能再巧了,竟然让恪贵人捡到了太子殿下的玉佩,咯咯咯”陈贵妃捏着手帕捂嘴笑。
“只是也不知道这恪贵人是在何处何时捡到太子殿下玉佩的,捡到玉佩也就罢了,竟还私自藏了起来,要不是今日宫人去搜恪贵人的住所,怕是都不知道还有这个玉佩的存在呢”
陈贵妃句句诛心,皇帝脸色发黑。
谁都知道如今皇帝最忌讳的便是他被戴绿帽子的事情,眼下陈贵妃的话,仔细一琢磨不就是隐含着太子和恪贵人有什么的意思么?
景墨也想到了这一层,脸色一惊,“贵妃还请慎言,暂且不孤不认识什么恪贵人,便是认识,也绝不会和父皇的妃嫔有牵扯。”
“太子殿下确定不认识恪贵人?”陈贵妃逮着景墨话中的漏洞,紧追。
“当然!”景墨掷地有声。
“皇上”陈贵妃听到景墨的确认,朝皇帝福了福身,“这恪贵人可是邓家女,也是太子侧妃邓氏的姐姐,太子殿下怎么可能不认识恪贵人呢?太子殿下当着您的面,都敢撒谎,可见太子殿下根就没有将您放在眼里。”
“谁又知道太子殿下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呢?”
“你贵妃,你别血口喷人!”景墨咬牙切齿。
“宫血口喷人?是太子殿下您自己的话,怎么现在却成了宫血口喷人了?难不成刚刚太子殿下的话,是宫逼你的不成?”贵妃也毫不示弱。
“够了!”皇帝犀利的看向贵妃。
贵妃低着头,丝毫不见刚刚的硬气。
景墨也拱了拱手,“父皇,此玉佩真的之前便丢失了,儿臣也不知为何会在恪贵人手中,还请父皇明察。”
皇帝轻轻‘嗯了一声。
贵妃拿不定皇帝的心思,不敢再随意开口。
“这玉佩既然是你的,哪怕是你掉了,被人给捡了去,但是你也托不了干系。”皇帝毫无温度的话响起,“朕就罚你思过一个月,罚俸禄三个月,你可有异议?”
“儿臣领罚。”景墨拱手。
“皇上”陈贵妃没想到皇帝竟然偏袒太子到这个地步,恪贵人死了也就死了,可是,在恪贵人的屋中搜出太子的贴身之物,皇帝居然都能这样随随便便地就了解了?!
皇帝看也不看陈贵妃,冰冷的话响起,“陈贵妃护皇嗣不力,就在这重华宫思过半年,六宫之权暂时交由容贤妃。”
“皇上!”陈贵妃没想到皇帝对她的处罚这样重,朝着皇帝就跪了下去,“皇上,就算臣妾没好好护住皇嗣,可是”
“那可是两条人命!只是让你思过半年,已经是法外开恩了!”皇帝毫不留情地打断陈贵妃的话。
陈贵妃嗫嚅着嘴,话始终没有出来。
“朕感念姜嫔和丽贵人痛失孩子,着晋封姜嫔为妃,丽贵人晋封为丽嫔,丽贵人赐住钟粹宫,至于姜嫔”皇帝顿了顿。
“居然能不顾他人性命,是他人之命为草芥,就留在这重华宫,好好规矩。”
皇帝完,求公公应声让人去拟旨,又让人去通知内务府将钟粹宫收拾出来,给丽贵人不,给丽嫔居住。
“皇上,那恪贵人”求公公低声问道。
恪贵人皇帝竟然忘了还有这么一号人,也是邓家的人,他忘了这些奴才也跟着忘了,居然不提醒自己。
想起来,皇帝就一肚子火气。
“褫夺封号,贬为庶人,扔到乱葬岗去。”皇帝怒气冲头。
“是。”求公公再不敢多言,应是。
事情结束,皇帝站起身准备离开,看着还跪在地上的陈贵妃,“你,好自为之。”
“你随朕去宣和殿。”皇帝对景墨道。
“是。”景墨应声。
皇帝的话让陈贵妃楞在原地久久没有回神,皇帝临走前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她好自为之?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了?
陈贵妃百思不得其解。
今日就是因为这个姜嫔,要不是她推搡丽贵人,怎么会有这么一档子事儿?皇帝竟然还将她的六宫之权给剥夺了,简直是岂有此理。
她的日子不好过,姜妃的日子也别想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