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华入宫了,这个消息不轻也不重,只是惊到了皇亲贵族。
外面再乱,总好过皇宫,不问世事许久的凉华怎么就突然回来了呢?
一定有秘密,谁都这样觉得。刘礼和刘义知道后,快马加鞭往回赶,毕竟高海传的消息是凉华想见他们两人。
北华皇城似乎没什么好停留的,凉华对这地没有丝毫的好感。虽然未离开过红尘,心中仍旧很乱,但凉华只是心里挂念着远处的人,始终觉得自己与这波谲云诡的皇宫格格不入。
这一次回来,单纯为了那封信。可那封信,并不简单。
御阳宫,凉华等得快要睡着了。
若不是太后性子傲娇,恐怕也亲自来了,她也万分想知道凉华突然回来干什么。不过,既然凉华先去御阳宫守着了,太后也就放不下面子去寻,安排了禾雨去看。
恰逢,禾雨早上被刘义带了回来。太后正在怪她,突然听凉华回宫,便由着禾雨去刺探情况了。
咚咚咚
轻轻敲了敲门,禾雨慢着步子走了进去,见到凉华时微微笑了笑。关上门,禾雨来到凉华跟前,淡定地给她续了杯茶。
“高大人忙,没时间顾得上你,公主可不要介怀!”
凉华愣了愣,一种警备自然升起,禾雨这是什么意思?
外面的人被支走了,而且还包括了高海,这能力不得不让凉华佩服。最重要的是,禾雨似乎看得懂她的心,每一回都这样。
想起许久以前,禾雨还给她支过招,凉华至今想起都还有些心悸。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
“我刚回宫,第一人见的便是你,有话便直吧!”凉华觉得自己斗不过禾雨,干脆直截了当,不想浪费时间和心情。
听此,禾雨微微一笑,也不绕弯子。“公主,你这次回来有何大事?”
“北华太乱,回来看看,不行吗?”
“我直问,你却不直,我也不知道行不行!”
凉华怔了怔,坐得呆板而拘谨。“你是母后派来的还是?”
“不,我是自己好奇,对你的事我一概都上心热忱!”禾雨完,从腰间拿出了个瓶子。“我是药女,你知道的。若你不,我有很多法子,但我并不想这样对你!如果你能主动些,那再好不过了!”
“不行,你不安!”
“那你觉得你在这就安吗?”禾雨假意看了看天色,笑道:“皇上还在处理大事,一时半会赶不回来。我时间多得是!”
“你想跟皇兄作对?”
禾雨忍了忍,用最后的耐心:“我那么爱他,自然不会跟他作对。只是,你的事与我至关重要,我不得不管。你放心,我知道后不会告诉太后!”
“我怎么能信你?”
“你凭什么不信我!”禾雨这句的时候,气愤根压不住,手捏得青筋都冒出来了。
凉华惊得站了起来,想要逃跑却被一阵药粉迷倒了。禾雨下手快,稳准狠一向是她的作风。
无奈,情绪所迫、时局所逼,禾雨只能用粗暴的法子。她其实没那么多时间,她也知道刘礼正往回赶。
“到底藏了什么,还不肯跟我”
话没完,禾雨摸到了一封信,折起来的信纸有些硬,手感十分明晰。
禾雨将凉华放在榻上,展开信来读。一看不知,看了吓得她愣了许久。这要是没被她看见会如何?
“凉华,你险些”禾雨不下去,叹了很久的气,最终都只是庆幸自己拿到了信。“若是皇上见了,那我可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一个时辰后
凉华见了两位兄长,却不再那样急切,只是低声了自己的身世以及自己对歌笑的思念。这一件事,不足以引起太大风浪,于是刘礼又去处理他的要事了。
刘义被凉华拉住,她什么也没,只是执意要让他等一会儿。
“凉华,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我怎么感觉你不对劲?”
未几,门悄悄开了个缝,禾雨来了。
“时间紧,我话不多,大皇子你先看信!”禾雨将信递给刘义,随即温柔地看了凉华一眼,轻声:“你放心,我到的绝对做到!对别人我没耐心,对你我还是有的!”
刘义未顾及那么许多,看了信后一时无言。“怎么会?”
“才,凉华想见你和皇上,也就是为这封信而来!”禾雨又收回了信,认真地叠好放在袖子里。“写信人是刘周河,他没死,那时候是我的计划!”
刘公公一事,所有人都万分悲痛。没有人想到,刘公公被匆匆埋葬还未让刘礼寻到坟墓,竟然是被禾雨偷偷换了出去。
“你为何要这样做?”
“太后冷血,他留下来无益,这地也不容他留下来。”禾雨见两人那般眼神,继续:“你们不必好奇,我这样做是为他好!”
刘义几番欲言又止,低声:“刘公公对当年之事闭口不言,皆是对母后的维护,这一番看不下去终于觉得该站在三弟这边。可为什么他要将陈事旧因部告诉三弟,这不是要他们彻底成仇吗?”
信上,刘周河得清清楚楚,先皇、良妃、淑太妃等人皆是太后所害。虽然写信的缘由和目的都是为北华好,但这封信被刘礼看了后绝对不会安宁,太后的处境将十分危急。
“首先,你们不要再称呼他为刘公公,他已经是自由身了,而且他是我的父亲!”禾雨不理会刘义的惊讶,她已经见过凉华的反应了,觉得没什么可在意的。事情到了这份上,一点和完有什么分别?
“再者,我也正因为知道这信不能给皇上看,所以才留下的凉华和信!”禾雨看了看仍旧难平静的凉华,继续:“真相,总是如此,很难接受。当时,我知道我的身世的时候也是这般,不都要挺过来吗?我没对你怎么样,只是劝你不给皇上而已,你别这副状态好吗?”
凉华点了点头,“嗯!”
“禾雨,那你到底是?”
“我最后再叫你一声二皇子!”禾雨盯着刘义,十分难为情地:“我是太后和刘周河的女儿,其实太后养着凉华就是给我找的替身。那一年乱事颇多,我险些在宫外活不下去”
惊讶,自当无量。
不过,禾雨是这样的身份,许多事也就不难解开了。比如,她为何深爱刘礼却始终是太后那的棋子,她为何要关注凉华并多次干政
“你为何不早些跟我们?”
禾雨淡定地坐着,苦笑着:“你们已经是最先知晓的了,还想如何?”
“为何不告诉母后?”
“你觉得我能告诉她吗?”
刘义看了看禾雨,再看了看凉华,最终叹了口气。的确,禾雨这样做有她的道理,告诉太后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那这件事?”
“我和凉华好了,她不告诉皇上,什么事也没有!刘周河要的是皇上早些稳下时局,免得百姓受苦,他可以为百姓而舍弃太后,但我们还是要保一保那个老妇的!”
听这些个称呼,刘义的心十分难受,可他又不知道如何去安慰禾雨那颗仿佛扎满了利刺的心,只是觉得她太不容易了。
从前,谁都当禾雨是个聪慧的黑玫瑰,还带有点毒蝎的心肠,她所有的才能和技能都只是让人更加畏惧和防备,从未有过怜惜的心思。如今想来,她也真是不容易,这样的身份和背景下她能如何选择呢?
刘义叹了口气,“你们都是我的好妹妹!”
“你不需要承认我,也不必对我有半分情意,我在乎的始终只有皇上一人的感情!至于他们,我只在乎其生死,仅此而已!”禾雨深吸了一口气,平静地:“凉华始终不适合这里,她帮了我们,那就如她的愿,让歌笑带她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