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念念火了。
她做人向来讲究公允。
刚刚突然袭击郭英尧,也只是想试试对的反应。
而手中的力度,却是减了大半,还给对留足了拣临时武器的时间。
可对倒好,仗着自己的身材高大,处处下死手。
刚刚一招,差点戳瞎她的眼。
到了这时候,何念念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对非但不想娶她,反而还想让她落下残疾,或是毁容。
如此阴险狠辣之辈,她就是眼瞎了,也不得嫁!
看明白这一点,何念念自然也不再留手。
两人都是打火,何念念渐渐落于下风。
脸上被粗枝刮了一条口子,肩部被重重一劈。
这还是她险险躲过的情况。
如果没躲过,下场会是什么可想而知。
“忠勇公与安国侯来了,你们快住手!”
闵西月急声开口。
哪怕是不懂武艺的闵西月,也看出来何念念落了极大的下风。
再这样下去,何念念免不了要吃亏。
但打地正起劲的郭英尧和何念念,都没有停下手。
一个是有意给何念念难堪,一个是纯粹要发泄怒火。
一旁回雁见何念念被对虚晃一招,马上就要吃大亏的时候,正要将手里的石子弹射出去解围。
蓦地正占据上风的郭英尧忽然脚下一滑,整个人朝后栽倒而去。
因为刚刚正憋着大力,以极快的速度攻向何念念,这回反过来的力度也十分之大。
又没有心理准备,只听砰咚一声,郭英尧重重栽倒在地。
更加巧合的是,郭英尧倒下去的向,刚好有块凸起。
郭英尧的脑袋这么一磕,顿时两眼一瞪,浑身颤抖了几下,然后没动静了。
闵西月与何念念都是一惊。
回雁则目光凛然地瞥向远处。
这时,一群人影赶了过来。
“尧儿!”安国侯高大的身影蹿了过来,来到没有动静的郭英尧身边一看,只见郭英尧尚有微弱的气息,脑后却是鲜血一片。
他不由转回头,一双阴沉的眸子瞪向何念念,再瞪向忠勇公,咬牙切齿道:“很!好!这笔帐,我记下了!”
完,安国侯招呼奴仆心地将重伤的郭英尧抬离了原地。
何念念看着地上刺目的一滩血迹,面色微白。
身后忠勇公的声音沉肃响起,“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念念转过身来,口中嗫嚅,“我…我……”
闵西月接过话,禀道:“禀公爷、公爷夫人,才念念与郭家二公子比武切磋。
我虽不懂武艺,却也看出来郭二公子仗着武力对念念下死手。”
着,闵西月将何念念受伤的地指了出来,又道:“最后一下,郭二公子仍是占上风。
却不怎么的,自己栽倒在地,又触到了那块凸起。”
忠勇公眼神不定,最后看向何念念问,“比武之意,可是你起的头?”
何念念点点头,有些心神恍惚。
她的脑海里始终现着郭英尧倒在地上的那一幕,心里莫名慌张。
她虽然是忠勇公的孙女,也崇尚武艺,但并没有经历过真正的生死相拼。
平时与几位哥哥,或是阿祖的属下比武,也都是点到为止。
直到刚才那场比武,她才感受到那残酷的气息。
无论是她差点被郭英尧重伤,还是郭英尧意外跌倒昏迷。
“哼!”忠勇公冷哼一声,“挑事的人是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真是给你胡闹惯了,来没有样子。
即刻给我滚回府里面壁思过!”
完,忠勇公转头就走。
两个奴仆来到何念念身边,“六姐,请。”
何念念看了闵西月一眼,闵西月安慰道:“没事的。”
何念念点点头,跟着那两个奴仆离开。
忠勇公夫人朝闵西月点头,“西月,多亏你及时遣人通知我们。
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闵西月却是上前两步,低声道:“老夫人,今天这事有点古怪。”
忠勇公夫人目光一闪,再次点点头,“我明白了。”
待忠勇公夫人一行走远,回雁走到闵西月身边,悄声道:“姐,刚刚郭二公子摔倒,恐怕不是意外。”
闵西月看向回雁,回雁顶着闵西月奇异的目光,摊开手心,露出几颗石子,“奴婢也懂些武艺。
刚才瞧见何家姐要吃亏,准备暗暗助她。
谁知道,有人先动了手。”
闵西月顺着回雁的目光转头看去,果然在郭英尧摔倒的地不远处,发现了一粒不起眼的灰石。
“至于郭二公子恰好撞到那块凸起,到底是不是在对的算计之内,奴婢就不敢肯定了。”回雁接着道。
闵西月点点头,“回去再。”
回到云乡伯府后,闵西月一直在屋里徘徊。
脑子里一边回忆着整件事情,一边在担心何念念那边的情况。
直到近天黑的时候,回峰才从府外回来。
“郭二公子的情况很不好。”回峰道:“一直昏迷不醒,安国侯府换了好几拨医师。
这件事情已经惊动了宫里,皇上还遣了宫中太医去安国侯府问诊。
奴才回来的时候,太医们还没有个结果。”
闵西月听了,又问,“忠勇公府呢?”
回峰答道:“忠勇公亲自上门赔礼,但被拒之门外。
至于何六姐,一直被锁在府内,据是在事情平息之前,不准她再踏出忠勇公府半步。”
闵西月微松了一口气。
知道忠勇公这样做,其实是在保护何念念。
郭英尧重伤成这样,安国侯正在怒气中,保不齐会对何念念下死手。
也不知道,忠勇公府那边,对整件事情调查地怎么样了。
那个对郭英尧下手的人,到底是谁?
他到底是想帮何念念,还是想置郭英尧于死地?
又或者,是想挑起两府的争斗?
这件事,从安国侯向忠勇公提亲,忠勇公表示会考虑起,就已经很古怪了。
但以她的身份,也不好向忠勇公询问,到底为什么要考虑这门亲事。
如果没有这门亲事,也就不会有后面这么多事了。
闵西月收回思绪,往座椅上一坐,端起茶杯,声音清冷,“回雁会武,回峰你应该也会吧。”
闻言,回雁与回峰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同时往地上一跪。
闵西月问,“你们兄妹俩到底是什么身份?
以你们的事,进大府院做护卫也不差,何必要屈就在我这里?”
如果之前两兄妹的一些异常举动,还只是让她感到古怪的话。
那么现在知道两人会武,便令闵西月生起了警惕之心。
现在想起来,两人办事能力这么强,可不止是细心就能解释的。
包括回雁要检查交到闵西月手里的西这种规矩,她就应该明白,两人根是训练有素,绝不是什么普通奴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