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时辰差不多,百花廊的众少男少女们也都往水榭而回。
有的感到遗憾,有的带有希冀,有的则是心花怒放。
等人都差不多走光了,才有一行身影缓缓步下山。
闵西月、何念念看向神色微异的楼金玉。
楼金玉点头,“我没事。”
之前回雁提到断生草,何念念便立马让人随回雁亲自去取来,虽然耽搁了许多时间,但好歹是赶上了。
楼金玉服食后,暂时还没有显现症状。
几人又一阵好等,直到估摸着发症的时间,这才姗姗往回走。
闵西月点头,“我们在此分别,以免惹人注意。
你得症,只是第一步。
后面,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何念念道:“你放心,接下来的事,西月出主意,我找人去办。”
楼金玉向两人一拜,“两位妹妹的大恩,金玉若得幸,他日定当相报!”
两人扶起楼金玉,又了几句,便目送着楼金玉离开。
何念念转头看向闵西月,“咱们俩结伴,就不用避嫌了吧?”
闵西月一笑,“你可是忠勇公的孙女,我求之不得呢。”
同忠勇公的孙女结交,有时候好歹也能罩一下她。
何念念耸耸鼻子,“势利!”
话虽然这样,却一手挽住了闵西月的胳膊,“我父亲哥哥老我不似女孩,我现在交你这么一个朋友,也让他们闭嘴!”
闵西月失笑,“看来,我也有利用的价值啊。”
另一边,水榭楼台里,诸位达官与家眷早已返回。
有的人祈祷着自己家女儿、孙女能被贵人看中,有的人则稳若泰山。
邓王妃看楼夫人一眼,“妹妹今日当得贤媳。”
楼夫人微笑放下酒杯,“王妃同喜。”
闵姬在一旁,却有些不安,眼看着各家姐先后回来,闵献仪和闵西月两人却迟迟未出现。
闵献仪她倒不担心,是自己亲亲的侄女,才貌没地,要迷惑一下世子,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闵西月那边,倒有点失去她的掌控了。
这个侄女,她一向不放在心上。
但自己好歹也是宁王姬妾,又明言会提携她们一家子。
按理,闵西月纵然不愿,也会顾忌着家人。
可结果却是,采花一去不回,也不回话,也不露面。
自己派出去的人,在百花廊找了大半天也没见人影。
想到这里,闵姬就一阵气闷。
死丫头!
如果敢坏她的计划,她一定会让她们一家子都不好过!
正这样想着,就见脸色阴沉的怡郡王徐感佑走了回来。
徐感佑的目光扫了二楼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在闵姬的身上,冷冷盯了两眼,才收回。
闵姬:“……”
闵姬的心里一沉。
心中已经肯定,闵西月那死丫头给她惹祸了!
楼夫人也看到自己儿子的异动,她也不由奇怪地看了闵姬一眼,心里有几分了然,又有几分疑惑。
闵姬的侄女闵献仪,她今天也注意了几眼,打扮地华丽非常。
按,自己的儿子应该不会注意才对。
就算注意了,又为什么会是这副表情?
想了想,楼夫人朝身边的侍女吩咐一声。
侍女闻言,便下楼去向徐感佑传话。
这时,楼金玉扶着侍婢的手缓缓上楼。
虽然打扮地清淡,但在众多花枝招展的少女当中,也显地十分出挑。
楼夫人很满意,她让人亲自培养出来的族侄女,能普通吗?
虽然自己的儿子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突然又不喜欢自己这个族侄女了。
但,自己要扶金玉为正妃,自己的儿子也不得不低头。
左右,让他再挑选几个自己喜欢的妾室便罢了。
“金玉,今日辛苦了,过来坐。”
楼夫人朝楼金玉招呼,一脸和蔼之色。
楼金玉暗暗深吸两口气,走了过去。
她已经感觉到有些发晕,脚步也开始虚浮,身上一些地微痒起来,药已经起了作用。
只不过,楼金玉清瘦,就走的是清丽柔弱美人的路线,所以,楼夫人与侍婢也都没看出来不妥。
楼金玉回来后不久,何念念和闵西月也结伴而回。
闵姬的视线,已经被楼夫人派去向徐感佑传话的侍婢所吸引,一时间也没顾得上理会闵西月。
倒是其他一些人,见到闵西月与何念念走在一起,暗感诧异。
不男女婚事讲究门当户对,哪怕是贵圈公子姐们之间的结交,也是如此。
一个是忠勇公的孙女,一个却只是太博士的女儿。
一家是老牌武家,一家却是新秀儒,怎么看都不搭。
更何况,闵西月身边还跟着个吓人的丑婢。
何念念并不理会其他人的想法,先是领了闵西月去向自己的祖母和母亲请安。
果然不出何念念所料,两人都对闵西月一阵赞赏,还给了见面礼。
何念念顿时比闵西月还开心。
随即,何念念又跟着闵西月去拜见鱼梅。
鱼梅自然认识何念念是忠勇公之女,见到对向自己恭敬拜礼,顿时有些受宠若惊。
不过,到底也是出自书香门庭,鱼梅也很快稳下心神,对何念念和颜悦色起来,拉了几句家常。
鱼梅没什么可拿地出手的西,便准备将头上陪嫁的银簪相赠。
何念念很懂事地拒绝,“夫人不必如此,我与西月是好姐妹,不讲这些俗礼。
以后,我可能会经常去府上叨扰,还请夫人不要嫌我麻烦才是。”
完,何念念拉着闵西月走到另一边私密话去了。
鱼梅心里不由感叹。
见惯了永昼城里跋扈与看不起人的贵家公子家,乍然见到忠勇公的孙女这么懂事,也十分欢喜。
只是想着自己的女儿,在这富贵人家云集的永昼城,也不知道受了多少辛酸。
自己刚刚去仙泉谷,虽然没人奚落自己,但也没人亲近自己,孤零零的。
想必自己的女儿去了百花廊也是一样,不知被多少人瞧不起。
突然间,鱼梅很想念青城,很想念自己的母亲。
现在女儿懂事起来,又将家事打理地井井有条,倒让她有了许多闲心胡思乱想。
回去便同夫君提一提,今年若得了空,她还是准备回家一趟。
父亲气了她那么多年,她也该回去道个歉了。
当然,若能服父亲真正接受夫君的话,那就更好不过。
以后逢年过节,也能一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鱼梅的心里期待起来。
楼夫人的侍女正向怡郡王徐感佑问话。
而另一边,也有两个奴才急急赶来水榭,一人走向宁王,一人来到邓王妃跟前。
不同的人,禀着相同的事。
听完禀报后,宁王的面色很。
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
自己这个长子的性情,就跟继王妃一样,自律地很。
所以他这个老子,不大喜欢往这个儿子跟前凑,老有种坏生遇到正经夫子的感觉。
但现在,听闻长子与人青天白日地在山中厮混……
宁王随即一笑,摆摆手,“年轻人嘛,冲动在所难免的,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