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的车驾里,宁王徐逸仙与枫国十三皇子易枫正在下棋。
“十三殿下,你又输了。”
宁王翘翘黑胡,不无得意地道。
易枫笑了起来,“听王爷又得新美,正是春风得意,在下哪能抵挡王爷的运势。”
宁王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想起最近新遇见的美人,真是太入他的心了。
不仅美貌而且有才情,他的话,对都能接地上。
这样的可心人,他不心疼才奇怪了。
只不过,出身不好,暂时不好接回府里。
只得以后慢慢想办法。
易鸿眨眨眼,将宁王的心思都看在眼里。
“王爷纵然喜欢,也要暂且忍耐为好。这,也是为了将来计。”
闻言,宁王看了看易鸿,装傻道:“十三殿下在什么,王一点都不听不懂。”
易鸿摇头,“不管王爷信不信,在下,是很看好王爷的。
等这次回去,在下也一定会向父皇力荐王爷,以结两国之好。”
宁王的目中闪过光,一笑而过。
车内气氛沉默了几瞬,宁王忽然道:“听景国使臣,这次是来服皇兄缔结盟约的。
这么大的消息,十三殿下应该早就知道了才对。
怎么会到现在……贵国还一点动静都没有?”
易枫笑了笑,“景国不过是僵朽之国,如今不过是想将岚国拖入浑水而已。
相信不管是贵国陛下也好,王爷也好,都不会做出有害无益的选择。”
顿了顿,易枫接着道:“当然,在下自然早就得知了这个消息。
但是一直也在犹豫……”
“犹豫什么?”宁王问。
易鸿似笑非笑,“不知王爷有没有想过,如果岚国选择与枫国联盟,会得到什么好处呢?
景国好歹数百年的积累,哪怕皇族贵卿胡来了这么些年,到底家底也还摆在那里……”
宁王的目光一滞,随即眼眸里闪过一抹贪婪之色。
“但如果岚国选择与景国联盟的话……”
易鸿继续道:“哪怕是枫国退出了这场战争,岚国又能得到多少好处?
王爷,又能得到多少好处呢?”
宁王陷入了沉默。
车驾转过一条街停下,易鸿下了车,目送着宁王的车驾再次启动。
身后易鸿的马车缓缓开了过来。
易鸿上车,齐鸥跟进车内。
“据下面的人打探,景国使者范恺为人正气,倒没有准备什么动作。
至于他身边的属官,都对这次拉岚国入盟,不抱期望。”
闻言,易鸿点点头,“意料之中。”
无论是景国,还是枫国,都不可能打动徐逸承的心。
但宁王徐逸仙就不同了。
这段时间,范恺也曾向宁王投过拜帖,但都被他用动作给抹掉了。
宁王暂时还没有同范恺有过深交。
相信齐达那边已经在同他父皇商量条件的事情。
等到齐达重新回来,岚国也该换上新主。
到时,任他范恺有七寸不烂之不舌,也不可能再打动宁王徐逸仙的心。
何况,他今天还向宁王提前画了大饼,他就不信宁王没有贪婪之心。
易鸿的身体放松下来,往软垫一靠,半眯着眼睛问,“闵宅那边怎么样?”
齐鸥回答,“阳略不舒服,留在了宅子里,有回峰照看。
闵博士、鱼夫人,还有闵姐与鱼向都已经进了宫。
万太后倒没有刻意关注的意思,估计怡郡王找了别的借口。
毕竟,上次春宴闵献仪和宁王世子的事情闹地那么大,万太后不可能不知道。
闵姐与闵献仪怎么也是堂姐妹,如果万太后真的认为怡郡王对闵姐……有意思的话,肯定会大发雷霆的。”
完齐鸥感觉一股压力袭来,赶紧将头压地更低些。
他能有什么办法?
怡郡王徐感佑看上了闵西月,又不是他能阻止的。
想起易鸿刚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激动地差点没带人去把徐感佑闷揍一顿!
好在最后,易鸿克制了自己的脾气。
但在齐鸥看来,自己主子这完是给自己找虐。
又不向闵西月表白,又要暗中掌控一切,哪有那么完美的事?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闵西月正当婚龄,今天会有怡郡王看上她,明天还不知道又有几个情敌冒出来呢。
“倒也是个聪明人啊。”
易鸿有些咬牙切齿地道。
如果徐感佑当真莽撞地向万太后提及这件事,万太后肯定不会同意,甚至还会打压破坏。
可徐感佑偏偏没这么做。
除了表明他很聪明外,也明,他对闵西月,真的动了心思。
只有真的动了心思,才会面地为对,为大局考虑。
不过,跟自己比起来,他徐感佑还欠了点火候!
想到这里,易鸿向齐鸥吩咐道:“古井轩的那画册,让韩天材尽快介入,轰烈好!”
他如今与徐感佑相比,无非就是不能自己面对闵西月。
因为自己的真实身份,是闵西月的心结。
那么,另一个身份呢?
这世间,要问谁对闵西月最了解,那自然是他的另一个身份了。
虽然这样曲折了点,但总好过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西月被其他人拐走!
西月的真实想法,也能及时被他知道。
他就不信,这样还能输给别人!
听了易鸿的吩咐,齐鸥心里忍不住纳闷。
自家主子的心思,是来难猜测了啊。
他们刚刚不是在谈主子的情敌徐感佑吗?
为什么主子现在却这么紧张跟闵西月有点瓜葛的那画册?
但易鸿不会,齐鸥也不可能问。
主子吩咐,他照做便是了。
只是想着,万一闵西月被别人抢走了的话……
那他到时是该看主子的笑话,还是要承受主子的怒火?
又或者是,一边承受主子的怒火,一边看主子的笑话?
……
“咳咳-”
宝庆殿内,岚国国君徐逸承一阵咳嗽,面色也显地有些苍白。
相比于半个月前,他又清瘦了一圈。
席皇后在旁边奉上汤药,眉眼之中满是忧色,“陛下,还是唤太医来看看吧。”
徐逸承摆了摆手,“老毛病了,皇后不必忧心,朕心里清楚。
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别再折腾了。
免得太后那边……”
到这里,徐逸承一顿,拍了拍席皇后的手,“报歉,是朕无用。这些年来,让你受苦了。”
席皇后眼眶微红,摇了摇头,“能做陛下的妻子,是妾最大的幸运。”
完,席皇后偏过头去,悄悄抹泪。
她没有告诉徐逸承,昨晚,她做了一个噩梦。
一个很不好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