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西月点点头,表示赞同。
其实,贵家子弟因为利益之争,会发生这样的事,并不罕见。
只不过,如今这个受苦的主角是逐月,闵西月就有了几分感同身受的意味。
前世的逐月,很少在信中提及自己的身世。
但闵西月也感觉地出来,逐月在家族中应该是过地比较辛苦的。
“这不。”韩天材继续道:“这次家让我一下子拿过来这么多重宝,就是不想在接下来的争斗中,发生什么意外,人财两空。
当然,家也了。
钱没了还可以再挣,但要是这些宝物没了,那就真的是挽不回了。
所以,家嘱咐我,只要是有缘人,放低些价格出让也是可以的。
如果闵姐真的看得上,人可以多让一些利。”
原还在担忧逐月的闵西月,忽然听到韩天材这话,心里顿时打起了鼓。
故事。
还是韩天材在故事。
这……恐怕八成都是假的吧?
“那你报个价吧。”闵西月的面色恢复了正常。
不管韩天材是不是在故事,该压价她还得压价!
果然,韩天材报了一个颇高的价格。
闵西月内心呵呵两声。
样!
当我第一天认识你呢。
闵西月毫不客气地将价钱压了一大截。
韩天材连连叫苦,又是这样,又是那样地胡扯了一大通。
起码跟闵西月费了一个多时辰的口水,才最终协商到了一个让两人都满意的价格。
闵西月这次虽然大出血,但能一次性地收购到这么多她喜欢的宝物,也是值得的。
不过,她的最终目的还没有达到。
想了想,闵西月向一脸亏大了表情的韩天材道:“替我多谢你家。
还有,我对连朝玉宁公主和英宗的古物都挺感兴趣的。
如果你们家以后再遇到了好物,不妨告知我一声。”
韩天材自然应好。
闵西月又道:“这样吧,为表诚意,我还是亲自写一封感谢信,你替我带给你们家。
若是有什么不懂的问题,我希望以后也可以向他请教。
嗯,不知道这样会不会唐突?”
韩天材闻言,故作思考状想了一阵,这才点头道:“不会,不会,我们家人很好的。
如果知道是闵姐发现了桃源宫册的真正价值,他一定会很乐意与闵姐结交的。
笔墨在这边,闵姐请。”
闵西月长松了一口气。
搞定!
韩天材也大松了一口气。
任务完成!
闵西月带着满满的收获坐上了马车。
马车启动,闵西月靠在窗边,手里摇着那位琴音高人所赠的香扇,发起呆来。
这封信到达逐月的手里,少也得有个把月吧。
如果逐月回信回地快,起码也得两个月后才能收到了。
两个月的时间。
唉,好慢啊。
这还是按最快的速度计算了。
万一路上再有点耽搁,又或者逐月没那么快回信,甚至不回信的话……
唉。
闵西月侧转了一下身体,显地忧愁起来。
随即一愣。
这心思,怎么跟陷入恋情的少女一般?
她,跟逐月?
闵西月不由摇头。
怎么可能。
逐月远在枫国,她却是岚国人。
而且,按照韩天材的法,逐月还大她几岁的话,虽然现在还没有娶亲,应该也快了吧。
身为大家族的子弟,婚姻向来是父母作主。
逐月又怎么可能跟她扯上关系呢?
想到这里,闵西月摇头笑了起来。
真是想多了。
能找到前世的逐月,做个笔墨间的知己,也是挺好的。
再多想,便是贪心了。
人生,怎么可能事事顺遂?
而且,韩天材还逐月长地俊朗。
她表示很怀疑。
就韩天材那张嘴,死的都能给你成活的!
……
宁王府。
怡郡王徐感佑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的容貌,松了一口气,总算恢复地差不多了。
旁边一名内使禀道:“夫人已经搬进宫中好几天了,想问郡王打算什么时候入宫?
过两天,楼家几位姐会进宫给夫人拜礼,夫人希望郡王也能在场。”
“知道了。”徐感佑有些不耐。
母亲打地什么主意,他还不清楚?
无非是楼金玉的病情来严重,母亲只能从族中另择人选了。
族里还有什么适婚女子?
要么是年龄太,要么是收容的远族义女,可能压根已经没了楼家血缘。
但母亲对这件事情很执著,他觉得很头疼。
之前脸被揍了,也想借着这个由头,躲一下风头。
可躲是躲不过去的,他必须要去面对。
别那几个或或远的楼家女他不喜欢,就算楼金玉病好,他也不会再有娶她的心思。
他心里,已经有人了。
其他的事,他都可以顺着母亲。
唯独这件事,他想自己作主。
毕竟,是一辈子的事情。
只是,闵西月是闵献仪堂妹这件事,真的很恼人。
想到这里,徐感佑又在心里对闵献仪和闵姬咒骂了几遍。
姑侄俩惹出的妖娥子,连累他不好向母亲和皇太后提及闵西月。
到底要怎么破这个局呢?
见徐感佑似乎心情不好,被派过来的内使也不敢多言,道了两句吉祥话,便告退了。
“上次的事,还没查到背后的人吗?”徐感佑问。
护卫柳前答话,“还没有。”
徐感佑冷笑,“看来对的手,伸地很长啊。”
想了想,徐感佑道:“罢了,这件事不用再查了。”
在他看来,想对付他的人,不是他长兄和邓王妃,就是其他王爷膝下的堂兄弟。
但这么幼稚的举动,应该与他长兄和邓王妃无关。
那就只有其他宗亲了。
况且,这种事查到最后,就算查清了,他也不能拿对怎么样。
到时对一句玩闹就可以推脱过去,倒还显得他家子气和无能。
过了这么久,心里的气也消了。
反正,他父王已经坐上了监国之位。
如果没有意外,皇位也必定是他父王的。
那些跳梁丑再怎么反对,再怎么眼红,也是无济于事。
对于这种人,他只要继续活地滋润,活地风光,就足以打击他们龌龊的心思了。
眼下,他只有一桩事可愁。
怎么才能自主自己的婚事?
要消除掉母亲和皇太后因为闵献仪对闵西月的连带影响,除非是能抬高闵西月的家势。
但要提拔闵西月的父亲闵旋?
现在看来,明显不可行。
既然这条法行不通的话……
徐感佑的眼睛蓦然一亮。
不能提高闵旋的官位,并不代表不能抬高闵西月的家势啊。
人选,人选。
徐感佑走到桌边,提笔划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