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徐逸仙四十出头,就风姿俊朗,气质出众,又保养地很好,行走在街道上,频频惹地人侧目。
总管胡多海怕人认出来,赶紧给徐逸仙打了把伞,又叫护卫挨近点,这才隔断了其他人的视线。
徐逸仙正在臭美,见到胡多海这样的举动,顿时有些不满。
撇撇胡子,想什么终究没。
算了,去会佳人要紧。
来到荷风馆前,只见车来车往,人头攒动。
徐逸仙一行人挤了好半天,都挤不过去。
徐逸仙一阵气噎。
胡多海去打听了一圈回来,神色心翼翼地道:“从云乡城赶来一位酸儒,非要当众给……给允娘子念诗。”
闻言,徐逸仙胡子一翘,脸色十分不悦,“去把李德九给我找来!”
李德九是荷风馆的家。
明明好了,不要让允兰舟抛头露面。
现在倒好,闹地整个岚国都知道允兰舟的名声了。
胡多海一脸愁苦,看着黑压压正在起哄的人群,只得带了一个护卫往门口挤。
别走后门,后门巷道都被挤地满满当当,还不如挤大门。
剩下的护卫护着徐逸仙避到远处人少的地,饶是这样,还不时有人从面前奔过,叫嚷着。
徐逸仙顿感心烦气燥。
荷风馆门前,一大群人正在起着哄。
当中有一个细弱的声音不时响起,念的什么西徐逸仙听不清楚,但肯定是吹捧允兰舟的无疑。
那声音每念一句,众人便要起哄一下。
在这样的声势下,更多的人也在往荷风馆门前聚拢。
徐逸仙一退再退,却还不见胡多海过来,气地脑袋都快冒烟了。
在宫里听到有那么多人觊觎允兰舟,和徐逸仙亲到现场看到这一幕,是截然不同的感受。
外边就有这么多人在意淫自己的佳人,更别提荷风馆里头,还有多少有钱有势的人正在打着一亲允兰舟芳泽的主意。
徐逸仙的心里,涌上了疯狂的嫉妒之意。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份,他真想立刻下旨,将这些人统统甩出永昼城去!
徐逸仙足足等了半个时辰,才看见早已经被挤地不成人样的胡多海,同着一脸惊恐的李德九赶了过来。
“给,给爷请罪。”
李德九一到面前,就扑嗵跪下,满脸的恐惧。
“哼!”
徐逸仙满脸冰霜,“你还知道有罪?”
闻言,李德九身体抖若筛糠,不停磕头,“爷明鉴,人也不想将事情闹地这么轰动。
奈何田丞相看中了允娘子,人一再推脱,差点没惹怒了田丞相。
人,人又不敢搬出爷的名头。
这些日子,人只能一再找借口延期。
爷要是再不来,人都快没命了啊……”
着,李德九竟然大声哭咽起来。
好在街道上众人的注意力都在荷风馆门前,对于这一角落的情景,没几个人关注。
徐逸仙听到田丞相三个字,脸色微松,“你不早,起来吧。”
“谢爷。”李德九站起身来,揩了揩眼泪,“爷往前边请,允娘子并不在荷风馆内。”
听到李德九这话,徐逸仙更满意了。
李德九这家伙,还是蛮听话的。
不过随即想到,李德九堂堂家,居然被逼地将允兰舟藏去了别的地,又是一阵气结。
很好,田泰初。
居然敢跟他抢女人!
回头等着瞧!
“允娘子,爷过来了。”
清幽的院子里,李德九听不到一点响动,不由纳闷地开了口。
徐逸仙打量着院子,还算觉得满意。
正在这时,几人听到屋里传来一声惊呼,“娘子,你别做傻事……”
闻言,徐逸仙脸色一变,率先往门窗紧闭的屋子里冲去。
冲进屋子一看,就见到一个婢女正与允兰舟争抢着一把剪子。
徐逸仙看地眼皮一跳,“快拦下。”
身后护卫冲上前,将锋利的剪子夺了下来。
婢女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允兰舟颓败着脸色,侧坐在位子上,也不看徐逸仙,也不话。
见状,徐逸仙看向那婢女问,“怎么回事?”
婢女语气不安地回答,“娘子这几天心情不好,又不敢出去,只能闷在屋子里。
才,奴婢听到娘子念叨什么皮相祸人,不如丢了的好。
又看到娘子拿起了剪子,害怕娘子想不开,才去抢夺的。”
徐逸仙叹了口气,摆摆手,“你们都先出去。”
屋内安静下来,徐逸仙走到允兰舟面前。
看着朝思暮想的美人儿,再想到要是他晚到半步,这张娇脸就可能被划破,顿时一阵心悸。
“兰儿,这是何苦?”
徐逸仙挨着允兰舟坐下,与她亲昵起来。
允兰舟往旁边躲了躲,“王爷还是远离妾身吧,妾实为不祥之身。”
徐逸仙脸色一板,“不许再这样的混话,也不许再做这样的傻事。
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的,非要这样作践自己?
我不是了吗?等这段时间的风头过去,我就接你入宫……”
允兰舟幽怨地看了徐逸轩一眼,“王爷已经是位高权重,一人之下,妾不敢再高攀。”
徐逸仙被这眼神一瞪,心里又酥又软,顿时将允兰舟搂进怀里,“正是因为我想等着手中的权力更大了,才好给你更高的位分啊。”
允兰舟轻叹,“妾出身卑微,不敢有这样的奢求。
现在,妾身的名声大显,闹地人尽皆知。
妾没读过什么书,却也知道,这时候再纠缠王爷,便是拖累王爷了。
终究,是妾身没有这样的福分……”
着,允兰舟无声垂泪。
看着这样梨花带雨,又懂事可人的允兰舟,徐逸仙心中的怜惜更加深了几分。
“放心吧,我不会再让你受这样的委屈。”
着,徐逸仙朝外面喊道:“李德九,你进来。”
很快,李德九进来跪下,“爷有什么吩咐?”
“去把田丞相找来,就兰儿要见她。”徐逸仙道。
闻言,李德九不解地看了一眼徐逸仙。
“叫你去就去!”徐逸仙不耐地吼了一声。
李德九再不敢迟疑,连忙爬起身,朝外面奔去。
总管胡多海担心地走了进来,“爷这是……”
徐逸仙冷哼,“这件事,还不是他田泰初闹出来的?
我倒要看看,到了我跟前,他有什么话要!”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
徐逸仙坐上监国的位置后,右相田泰初倒也对他恭敬,但终归不是他提拔起来的,心里多少有点打鼓。
而且他也知道,田泰初与左相王恩垂是多年的死对头。
自打他监国以来,王恩垂是左一条建议,右一条劝谏,搞地徐逸仙很头大。
田泰初也瞧出他不喜,所以才坚定地站在王恩垂的对立面。
表面上看,像是忠心于他。
但实则,还不是为自己的利益打算。
如今,他也正好借此机会,敲打敲打田泰初,看看对的反应。
要是田泰初敢有半点不敬和异心,这右相的位置,可就得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