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下人来人往的,元郎君倒也没干出什么出格的事,他毕竟没有真的喝醉。不过李裹儿这荡女,心血来潮之下,貌似是想来真的。只可惜环境太过敏感,实在容不得一点浪举,若是换个时间地点,元郎君不准会与之细细探讨一番人生哲理。
“裹儿天资国色,禀赋出众,他日当为天下第一美人!”元徽有些轻佻地夸了夸李裹儿,随即后退了一步,收起醉态,笑出了声:“呵呵,该回宴了”
李裹儿待在原地,面对元郎君的反应,秀眉顿时蹙了起来,很快致地脸蛋上露出点不满,恨恨地跺了一脚。不过很快,眼眸眨巴了几下,目光中闪过一丝狡黠,望着元郎君那有些摇晃的身形,露出了点神经质的笑容,仿佛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一般。
兜转几回,在堂庑之下,元郎君忽然停下了脚步。目光朝后斜了斜,提脚后腿,悄无声息地靠在转角处。耳朵微动,听得一点逼近的动静,嘴角微上翘,猛地现身于转角处,将偷偷跟在后边的来人吓了一跳。
薛崇训,瞧见这子,元郎君嘴角挂上了点玩味,双手不由插怀,审量着他:“我的好儿子,何故鬼鬼祟祟,跟着汝父啊?”语气中,满带着讥诮。
迎着元郎君的眼神,薛崇训目光闪了下,不敢直视他。不过,很快他脸上便隐下了所有表情,阴阴地答了句:“路就摆在这边,你走得,我走不得?”
言罢,薛崇训捂着嘴剧烈地咳嗽了好几声,下意识地将身上的棉裘裹紧了些。去岁为“逆党”所重伤,后经救治,虽然保住了一条命,但彻底落下了病根,整个人看起来,就带着点病态。
“不好意思,我走的路,你还真走不得!”此时的元郎君根没有一点醉意,朝薛崇训咧嘴轻笑,淡淡道。
“呵呵咳咳!”笑咳出声,薛崇训抬起了头,看向元徽的平淡目光中带着轻蔑:“这天下,可还轮不到你区区浔国公,横行霸道吧!”
完,薛崇训直起身子,朝喧嚣声杂的堂前望了望,瞥着元徽:“抱歉,你挡着我道了!”尔后侧身擦过元徽,便要当先而去,被元郎君突然出手掐着锁骨控制住。
“怎么,你还想动手?”元徽施了力,吃痛之下,薛崇训整个身体都在颤,不过这子还是一如既往地倔,抬眼瞪着元徽。
“怎么会?”元徽笑了,伸指在薛崇训胸前点了几下:“我看吾儿羸病在身,眼下凛冬天寒,一人独开府,缺少照应,可要保重好身体,当心出什么意外啊”
元郎君这话,让薛崇训情绪有了点剧烈的波动,急促地抽了几口凉气,才冷冷道:“用不着你操心。”
“我,这可是替你母亲,表示一下关切!”元郎君轻笑着,朝太平所在的向瞄了瞄,出言刺激了下,这才放开他。元郎君可早就发现了,这子对太平,可有些“不轨”的心思。
被松开,薛崇训身体一下子矮下了些,掸了掸袍服上被元徽弄皱的地,转身而去。在元郎君视线不及处,表情有些扭曲。脑中浮现出才所见的某个场景,嘴角又不由浮现出一点嘲弄
元郎君在后边慢慢踱着步,淡漠地观察着薛崇训,目光愈显冷厉。如今的薛崇训,年纪不大,但比起之前,城府明显深了些。看起来,去岁的重伤,对他打击挺大的,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阴测测的状态中,让人不喜。
眼见着薛崇训回到一干贵戚少年中,元郎君心思有些捉摸不定,要不要将这子彻底解决了?留着,终究是个祸害,不过眼下,却是不好贸然动作了。
思及其跟踪自己的举动,元郎君目光愈冷,一定得找个机会了
并未在宴席上待太久,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元徽与太平,带着薛令媛、薛崇简还有不点李崇祯,离席别去。
宽敞舒适的车驾上,弥漫着些酒气,元郎君自在地躺着,脑袋枕在公主丰润的大腿上,一脸享受的表情。冷风不时灌入,却也有些舒服。
“才宴间,我有见你离席?”太平透着车帘的缝隙,望着不断后掠的洛阳街景,淡淡地问靠在自己腿上元郎君。
一时没有没有得到元徽的回答,他似乎真的醉了。美妇见状,神态撩然,抬起手,捏在元徽耳朵上:“别装了,我知道你没喝醉!”
闻言,元郎君这才睁开眼睛,目光迷离,却没起身的意思,反而往太平腰身间凑了凑。美妇的味道,总是让他着迷
“还有劳夫人关心着我!”元徽瓮声瓮气地随便答道一句:“不过解,以去身体之急罢了。”
“那,用得着那么久?”太平表情不变,性感的唇角绽开一点平淡的笑意。
“魏王府甚大!”脱口而出,元郎君给出个解释。心中则在暗思,这也能引起公主的注意?脑中却不自禁地恍过李裹儿那妖娆娇躯。
公主殿下这时叹了口气,幽幽地道:“我看见,崇训与你,是先后回席的。”
闻言,元郎君这才明白,太平关心的是此事。
沉默了几许,元徽脱离的那舒适的怀抱,慢慢地坐了起来,思吟了一会儿,抬头与太平对面而坐,严肃地道:“还是那句话,他不来惹我,我对这子没什么兴趣。不过,我看他,不像是个安分的人!”
与元徽对视了一会儿,太平才别过头,继续看着车外黑沉沉的冬夜,冷冷道:“崇训是我的儿子!”
嘴角扯了扯,元郎君也缩靠到车厢上:“崇祯也是你儿子!”
车驾之内,静默了许久,元徽又淡淡地了句:“薛崇训的那点心思,你就没有察觉到?”
触及到禁忌话题,声音落,太平的反应很大,遽然而起,表情严肃而冷淡,凤目凝视着元徽,美面间既恼且怒。
“看来,你知道”元郎君以一种感慨的语气道。
车内的气氛,诡异了许多。
又过了一会儿,觉得这话题有些沉重,元郎君开始自顾自地讲起点轻松的事:“相王这一家子,实在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