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又明确的知道此女她只见过一两面罢了,何来的熟悉。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将这点子疑惑搁在心里。
她在这边思绪如跑马一般乱舞,那边启晟几人各自审问各自手中的妖魔,这次倒是施加了隔音结界。
因此,王窈也只能看见他们的嘴唇不停的翕动,以及时不时在妖魔身上施加一些手段。
倒是听不到他们在什么。
不过王窈也不着急,这些人若真是审问出什么名堂来,总归是要商议的。
到那个时候……
不过,王窈觉得,既然这些妖魔围而不食,一只或许还可以按耐住能,但一群皆是如此,这明什么?
明这些妖魔都是有组织有纪律的,背后显然有高阶妖魔掌控,这般审问怕是审不出什么西来的。
她能想到这些,启晟几人自然不可能想不到,但总归是要试一试的。
不将这些妖魔围而不食的原因找出来,几人总觉得心中不安。
……
死怨之气的中心处……
此时那座有着密室的宫殿里。
这会子正有四只妖魔。
糜坐在上首,而戾在她左下首,还有两只妖魔在她的右下首。
看其面貌,和糜一样,除了有两只角,与人类已是一般无二。
端看长相便晓得,这两只妖魔的修为比之戾要高多了。
毕竟,一般而言,妖魔的长相接近人类,修为便高,当然,这不是绝对的。
但看现在这两个妖魔又坐在糜的下首,恐怕修为比起糜来,又要抵上一点了。
毕竟妖魔强者为尊的概念恐怕从诞生起便刻到了骨子里。
这会能屈居糜之下,自然是糜修为较高的缘故。
糜坐在上首看着左下的戾,视线在他黑黑的肤色上面绕了一圈,皱了皱眉,眼中一抹嫌弃之色一闪即逝。
但面上却是挂着一副柔和的笑容,也许她乃是奢靡之气的缘故,该瘦的地瘦,该胖的地,肉也不少。
可以是有着一副极品身材了,再加上她的面貌又是狐狸的类型。
这般只是柔柔的挂着笑容也透着一股子媚到骨子里的风情。
眼睛水润润的,不管看谁都好似含着一股情意,双颊染着一抹胭脂色,嘴唇更是的不点而朱,看着就香甜的紧。
不过,这场中除了她,其他的三只妖魔,都是没什么心肺的。
自身更是雌雄同体,因此,对糜这般风情的大美人如同看不见一般,实在不解风情的很。
便是如此也就罢了,坐在右下首的两只妖魔,许是对于自身修为不如糜这一点不服气,也或许还有其他原因。
身都弥漫着一股子淡淡的紧张与敌意,视线更是定着糜的脸上,移也不移。
而糜好似对他的视线一无所知,好不知情一般,稳如泰山,没有丝毫不自在。
因是紧盯着的缘故,糜对戾那一瞬间的嫌弃,自然被两只妖魔看在眼中。
只见右下首第一只妖魔淡淡的笑了笑:“看来糜你也还是有美丑之分的,我以为你被那些低等妖魔洗了眼睛,分不清美丑了。
不然,日日被那些低等妖魔围着不算,还招来这么个货色放在身边。”
他口中的货色指的是谁,虽没明,但在座的其他三只妖魔却是心知肚明。
这话自然是为了打击戾以及挑拨糜与戾的关系。
谁让这家伙加入了以后,经常跟在糜的身边。
原,他和怨两妖魔眼看便要脱离糜的钳制,谁知道从前只是一门心思养育后代的戾,也要来插上一手。
偏偏他还投入了糜的阵营,从前他与怨两者联起手来才能堪堪与糜打个平手,现在加上戾,虽修为低了些,可好歹也是个助力。
糜一只妖魔已经让他们绞尽脑汁,在加上一个戾,如虎添翼,他二者哪里还敢轻举妄动。
这怎么不让他恼恨。
也是他两只妖魔不懂妖魔心险恶,那会他们两诞生之时,这里已经有了两只妖魔。
那便是戾与糜了。
那会戾一门心思修炼到炼虚,让身体生出雌雄,好孕育后代。自然是不管闲事的。
但糜就恰恰相反,她就是奢靡之气,如何能够忍受在这种孤寂,日复一日的困在此地。
当时她或许还没有脱困而出的打算,只是觉得非常无聊。
恰逢死和怨诞生,也许是好奇,也许那时已经有所图谋。
便将从前无意中从那人手中到的一记符打在了将将诞生的两只妖魔中。
这符乃是那人自创而出,是一则契约符。
可这个符与一般契约需要双认同不一样,乃是强行为之。
只要打上,那么就代表契约已成。
而死与怨,初初诞生之时不实力弱,便是灵智也不怎么高,如何能是糜的对手,那符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便生了效用。
不过这符也不晓得就是如此,还是那人自创之时,没研究透彻。
除了强行契约这一点很可怕以外,这契约的约束力却是随着修为高深而减弱的。
比如低阶的时候,对于糜的要求,他两只妖魔可谓是无条件服从。
可等他俩修炼到这个地步,契约的约束力实际上已是的可怜。
甚至,在死与怨后来时不时的研究中还发现,这则符乃是谁的修为更强,就由谁来做主导。
因此,两只妖魔这才对糜有这么大的敌意,并不单单是争强好胜的缘故。
来,这死与怨比之糜和戾诞生的时间,可是晚了许多的。
可这修为却是比现在的戾要高多了,甚至比之最先诞生的糜也差不了多远了。
之所以会如此,这也是有原因的。
这秘境中,什么最多,自然是死怨之气了,‘死乃是死气所化,‘怨便是怨气所化了。
这个秘境可谓是死与怨的主场了,修炼起来自然是一日千里。
而戾忙着孕育后代,修炼上自然就有所耽搁。
而糜则是时不待她了。
这死怨之气浓厚的地,哪里还有什么奢靡景象。
可以,她一缕奢靡之气能有现在的修为,完是因为她诞生的时间够长。
显然,她也意识到了,她快要被死怨二者超的处境,这才会拉拢戾。
可以前的戾大部分的心思都放在他的后代上面,自然不怎么理会她。
也许是她就有此意,也许是她不甘心被反操控。
如此,只能离开此地去到外界,到时候奢靡之气哪里会少,反观死怨之气,外界想要找到如此浓厚之地,那也是极难的。
死与怨对她的想法自然清楚,可他两只妖魔同样不想被困在此地。
否则再高的修为又有什么用。
这才与糜一拍即合。
但显然,他们也不是真的想要糜成功的离开秘境。
否则,出去之后,别反超了,便是不被她重新将他们当做木偶一般操控就是好的了。
因此,只能在研究怎么出秘境这段时间,便是不能杀了糜,也要让她的修为大降才是。
因此,可以,在戾没加入之前,双的争斗可谓已是白热化了。
偏偏为了出去,又不得不联合在一起。
可以,戾的加入着实解了糜的困局。
这会子见着糜对戾如此看不上眼,又怎能不行挑拨之事。
果然,便在他将将完,便见着戾的脸色徒然难看起来。
他在这几个妖魔中的修为最低,他自是不敢对死如何。
因此,便是被死当面嘲讽也只能按耐下来。
但他的目光却是霍的转向糜。
而此时的糜早已是收好了眼中的神色,戾自然没看出糜的嫌弃。
只看见糜的柔柔笑意,心下一松,但眼睛却是直直的看着糜,显然他没办法找回场子,自然是希望糜来表个态了。
毕竟,在他心里,他对糜来是极为重要的,便是他修为低又如何,只要在这秘境一天,糜便要拉拢他一天。
只要他要找回场子,那糜就不得不答应。
他这番作态,糜自然清楚是什么意思。
面上的神色不变,但心里却着实恼怒,这戾还真当自己是颗大头蒜了,还妄想牵制她…
虽然他便是不这般做,她也是打算要好好的挫一挫死和怨的锐气。
但被逼,和自愿那能是一回事么?
忍了又忍,才忍住一时之气,罢了…且忍这一时,待她出去,哼……
一个都跑不了。
她心里这番打算,但面上却是柔柔一笑,直直的对着死道:“我有没有审美之心,便不劳你操心了,觉得别的妖魔不好看,可你好像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这倒是实话,这死和怨虽然已是与人类一般无二了。
可人类也不是个个都是俊男美女啊。
这糜若是人类中的顶尖美人,那么死和怨也不过是放在普通凡人中都找不出的程度。
与美、帅、俊委实不搭噶。
在糜的眼里,是丑也不算夸张。
完也不再去看他们的脸色,低头把玩着自己的手指甲。
好似并不将他们放在眼里一般,接着淡淡的道:“哦还没问,你们到底行不行?有没有打通那里?
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但是你们这个速度真是让我失望……废物。”
“你……”
死与怨气急,现在虽各自修为还低于糜,但两者联手却是能够与糜打个平手的。
在两只妖魔心里,早已经将自个儿和糜摆在同等地位。
如今被她羞辱,如何不怒。
“怎么?我错了?你们不是废物?不是废物那为什么花了这许多时间,仍然没什么进展?”糜一脸冷笑。眼中的不屑都快要溢出来了。
见她如此脸色,死怨二只妖魔,脸色着实难看,这般口气,让他们不约而同的想起了被糜奴役之时,毫无自我,毫无尊严的日子。
哪里还想得到去反驳她的话。
想到过去,一股子暴戾在心中升起,眼中泛起红色,身上的气息喷薄而出,正要不顾一切与她拼了的时候。
突然看到糜眼中的冷意,心中下意识的打了突。
身上的气势也为之一顿。电光火石之间一个念头浮现在脑海。
她是故意的,她是故意激怒他们。
是了,对她来,在这秘境若是注定有一场战斗,自然是宜早不宜迟。
这之前的戾虽也跟在她身边,也倒入了她的阵营,但若对她有多衷心怕是也谈不上。
没将戾彻底拉拢之前,她不敢出手,毕竟,若那个时候,别临阵倒戈了,便是两不相帮她也是极危险的。
今日若是真打起来,算起来也是为了替戾出头的缘故。
戾哪里能够袖手旁观,虽然他修为低,但牵制他二妖魔中任何一个几个呼吸却是可以的。
到时候,糜各个击破他们就危险了。
更何况,明明他们已经打开那里了,他不相信她不知晓,可她今日明知故问不,还故意羞辱他们,挑起事端。
是了,之前不对他们动手是因为她需要他们打开那里,自然不能让他们的修为有所损伤,否则,如何打得开。
现在既然已经打开了,自然不能容忍他们蹦跶。
也不允许他们修为超过她,看来,今日这一出,她不定是计划许久了。
不能动手。
至少他们不能主动出手。
反过来,若糜主动对他们动手,有卸磨杀驴之嫌。
妖魔强者为尊,自然没有这些原则。
可,那里打开之事,戾也是知晓的。
若糜主动出手,他在挑拨几句,就不相信戾不怀疑,还力助她。
毕竟,今日糜在他们没什么用处之时,便对他们下杀手,他日,难保不会如此对戾。
也许到时候,还能将戾拉到他们的阵营也不一定。
三打一,也许……
想到此,死的眼中有一股子兴奋之意。
同时心里也在感叹,没想到修为最低的戾,竟然还成了破局的关键,何其可笑。
他想的多,实际上不过电光火石之间的念头。
想的同时,来正打算出手的身形也跟着停了下来。
见他停下,怨也下意识的跟着停了下来。
只不过,两者虽然住了手,但眼中的血红却是并不曾消下去。
看起来着实可怖。
而糜坐在上首看着他们慢慢收回的气势,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一丝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