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七对贾氏没什么兴趣,对她身后的那些秘密也没兴趣。
所谓机密,无非是钧天道各地潜伏的棋子耕读传家,会经营‘瘦马买卖。
从民间收购姿色资质优良的女童心培养,挂在自家户籍,就撞运气,等皇太子国海选……再要么以姻亲式拉拢民间涌现,受天地所钟的龙种。
所以贾氏手里有一批少女名单,自然是心教育、包装的良家少女……这是一个次级情报络,贾氏身属于更高级别情报络,是这个络中的一个节点。
这些少女会随着出嫁生子和年龄增长阅历变化,会渐渐脱离掌控。
但目前来,贾氏手里这支情报络正是该发挥作用的时候,发展的好,其中一些少女会成为骨干,成为节点。
自己想干的事情,钧天道也想干。
只是自己有更高效的信息侦查、传递式,对这种不怎么靠谱的情报式持不信任感。
自幼养大的少女是好控制,可出嫁后有了孩子,又有几个还愿意受摆布?
估计使用这种情报力量,也只能在控制区域内,在控制区以外侦查别人的情报……这些女子会失控。
以女人对自己孩子的爱护心理,在控制区域内监察,估计也会替丈夫家族收拾尾巴。
除非有办法抹除生育能力……估计钧天道就是这么做的,他们能用这种残酷手段保持控制力,自己是不屑于。
不过贾氏也有些用处,各地教派风起云涌,有一个趋势是保持不变的。
不管是赵宋时期的梨花枪创始人杨妙真,还是皇明初期的白莲圣母唐赛儿,还有许许多多教派的领袖,都是女人。
民间教派有一种解放女性地位的趋势,也像很多城镇居民,家中没田地,男子打工挣钱不稳定,远不如女子纺织收入稳定。经济能力决定地位,这在各处都有体现。
选一些女子担任村社从祭、乡社主祭,已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结婚生子的女子做情报工作不给力,若是让她们去做传教工作,兴许有奇效。
怀着这一想法,周七也不吝啬,当即授予贾氏不更位格。
他授予的不再是五帝印,而是他自己认知世界、宇宙形成的混元印。
受印者观想神识海,只能看到一枚旋转的太极,能感悟认知出什么道理,看运气。
组成混元印的真种类太多又杂,不是轻易能解读、感知到的。唯一、最大的效果就是辅助修炼效果极好,能最高效率调动灵气滋养身体培养内息循环,对后续境界提升也有远超寻常真、印记的效率。
唯一的缺点是受印者受限于知识水准,他们对世界、宇宙的认知不论微观、宏观都远远比不上周七,他们无法解读混元印,也就无法自己补混元印,自不能甩开周七自行提升混元印。
除非世道发展日新月异……即便这样,他们也缺乏阴神视角,依旧无法自行补益、增筑混元印,使之提升。
与复杂、浩瀚的混元印比起来,贾氏观想凝聚的钧天道印就显得有些破落了。
赵宋以后诸天破碎,天师道虽在南有许多洞天福地,可一座座洞天福地都是僧多粥少,哪能培养出阴神级别的真人?
没有阴神境界,再是惊才艳艳,也不过是照猫画虎,总结其他帝印、道印的规律来强行凝聚新道印。
天师道也是没办法,不弄一个新的道印,修炼之前的道印太过凶险。
修持道印不同,平日还看不出什么,可一旦有灵力入体,循环散发后的灵气自会带上道印的气息。
这让占据玉皇天的无数冤孽们闻到,岂不是要从九天之上扑下来,顶着烈日天雷,这些冤孽也要把你活撕了。
混元印落在额头,贾氏心神中可怜巴巴的钧天道印仿佛阳春白雪,一点波澜也没生出就融化殆尽。
混元印形成的太极图在她心神中旋转,不更位格开启,属于这个权限的灵力从四面八涌来,被旋转的太极图牵引,立刻就汇入周身将散乱的内息激活、再组,重新开始内息循环。
内息循环恢复后,贾氏面色红润娇艳灼人,也显得神奕奕十分振奋。
周七也没亏待范长生,增授他第五级中更位格,与段家兄弟相同,只比张宗柔、赵良臣、白秀才这些第一线的骨干低了一级。
至于自己二哥、五哥,自然火力开,增授第七级更章令。
再高的话也没用,现在他们修炼、吸收的灵力也是有上限的。
受印后,贾氏摘了乌纱面巾,双目虔诚有光:“至尊,山之事万不可拖延。以郭允厚之才器,此刻必然只身入京。仅靠闻香教那点人手,如何能锁住郭允厚?皇明朝廷一旦动手,那势必十面埋伏打蛇七寸,绝不会给徐鸿儒诸多机会。”
以闻香教在曹州的力量,围杀郭允厚不难,可杀郭允厚就等于宣告造反,徐鸿儒最缺时间。
范长生也:“至尊,山有名将杨肇基,年初致仕养病闲居沂州卫,此人堪称山第一将军。如今看来,这必是朝廷落下的一枚暗子。运炮之船抵达山,朝廷故作迟钝,恐怕已然暗中调兵遣将,正在四面张。徐鸿儒需要时间,朝廷也需要时间,以徐鸿儒之有备,攻朝廷之有备,以卵击石而已。若是双无备仓促局势,兴许能收奇效。”
不愧是专业造反的,眼光比张宗柔高一些。
周七不做点评,另他事:“不日,我大兄将在威州集训部伍,建立军制分置三营十二哨,一哨有兵八百,共有万人。这一部将西出娘子关抄掠山西,你可领一哨人马直趋五台,务必拔除一切净土神域。我自会前往观战,调配八部力士助你成事。”
范长生恭拜:“谨遵至尊令喻。”
稍稍停顿,周七又:“五台山乃天地钟秀之地,待夺了此处,我会将混元教迁往五台。你去五台,无需计较佛寺产业,大可分割邀买人心。但金、银、铜器要存留清楚,金可用来贿赂权臣內官助我大业,银可购置军械粮草,铜又是铸炮材料最是紧缺。”
范长生又拜,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贪污一个铜板。
周七这才去看贾氏,无视她灼灼目光:“我二兄即日会就任获鹿治大祭酒,县里有何应瑞讲林救世之,也该有人来讲我混元教经世致用之。二兄自会安排讲之事,但女子也该受教,也能做祭酒,自会有适龄女子送到你这里,你用心教授她们。”
贾氏自是喜不胜收,培养一批女从祭、女主祭乃至是女祭酒,那她今后的高度呢?
以至于范长生也有些羡慕,不过也羡慕不来,人家可是凭着一张嘴从徐鸿儒那里抢到了一个左护法职务。虽是被架空权力的职务,可名义上仅次于徐鸿儒,位在四大金刚、诸多长老,各地堂主、坛主之上。
范长生也好奇,五台山一带难道真的有巨大灵脉,可以开辟可供混元教使用的洞天福地?
他们哪里知道周七脑海里闪过的词组‘周奉先剑斗林浪子,混元教主枪挑秦淮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