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伙应该是饿了,期待地望着那些饺子,嘴巴吧唧吧唧的,看见有吃的西,他毫不犹豫就吃进了嘴里。
脆腌黄瓜被家伙嚼出咔哧咔哧的声音,蘸着微甜的酱料,家伙吃得津津有味,他伸手又去拿了一块,着爸爸刚才的样子想蘸些酱,可一不心,整块黄瓜都掉进盛酱的碗里了。
家伙脸色一颓,差点要哭出来,顾音离在一边看得忍不住笑,给儿子拿了一块递到他嘴边。
苏倾眠拿着沾满面粉的手指刮了刮儿子的鼻子,家伙的鼻子白扑扑的,许是觉得好玩,他笑得不见双眼,只可惜家伙仍然发不出声音。
正在顾音离觉得幸福洋溢时,她突然接到了顾承颜打来的电话。
好心情顿时被冲淡了大半,顾音离烦躁地白了一眼,来想着直接挂断,但是又怕他接二连三地打,只好耐着性子接起来:
对面传来了顾承颜那因为羞愧而略显颤抖的声音:“音离,我这里有些你的西,你……现在便过来一趟吗?”
“丢了。”顾音离冷冷地回应了两个字,就要挂断。如果是重要的事情也就算了,就只是一些顾家给她的西而已,他也觉得她顾音离会稀罕吗?
“先别挂!”顾承颜似乎是感觉到了她要挂电话,连忙开口阻止,对她,“音离,别的也就算了,但是你从一直戴着的那条白砗磲佛珠手链,那是你爷爷给你的,你还是带走吧。”
佛珠手链?
哦,对了!那是爷爷在她和姐姐满月的那天送给她们的。
爷爷给姐姐取名为音莫,给自己取名为音离,意为“莫要分离”,并送给了她们各一条佛珠项链,手链上面各刻着她们的名字,一个“莫”,一个“离”,是想保她们一生平安。
“等我吃完晚饭。”
爷爷的西,还是去拿回来吧!毕竟他是顾家唯一一个真正爱自己和姐姐的人了。
“好……”听到回答,顾承颜那来沉重阴郁的神色间,略显出了几分欣喜。
面前这满桌的佳肴,他是为家人准备的,但是他也清楚,自己哪还有家呢。为了自己的利益和财势,他已经妻离子散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他总算能在这除夕夜见到女儿一面。
顾音离忽然想起一件事,觉得有必要告诉顾承颜一声:“对了,沈亦柔应该还没告诉你吧?顾景白就在她的医院,VIP一号病房,想看看你儿子的话现在就可以过去。”
听后,顾承颜的眉心现出一丝纹路,却稍纵即逝,他有些难以置信的道:“景白?你们找到他了?”
顾音离嘲弄地笑了笑:“来你也是见过他的,上次和我一起来你家的,被你侄子打断腿的那个男生。”
顾承颜倏然撑大了眼眸。
对面的沉默是顾音离意料之中的,她再次冷笑,讽刺他也讽刺顾景白:“他的演技比我好吧?你们认出了我没认出他!”
顾承颜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原来那天不只是女儿在自己身边,连失踪了七年的儿子也在。
他装成另一个人,骗过了自己,也骗过了音离。
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各种味道搅在一起,兴奋、激动、哀痛、愧悔……
夜幕中是漫天的缤纷绚烂,千条万条金丝银线从天际流下,伴随着此起彼伏的烟火鞭炮声。
买完了吃食,顾景白开车回去医院,在路上的他打电话给了自己家中的那位求助:“怎么拒绝一个我不喜欢的女孩呀?”
“告诉她你不喜欢她。”女人回答得很耿直。她平坐在床上,黑色的贴身衣物和光洁胜雪的皮肤对比鲜明,长腿如鹤。
“废话!”这了和没似的答案让顾景白郁闷不已,“我当然知道我要告诉她,我问的是我怎么告诉她!”
女人阴阳怪气地一笑:“直接告诉她呀,diretl这种事情就是要快刀斩乱麻,跟人家女孩子清楚道明白,让她死心离开你,否则你就成别人眼中的渣男了!渣男,渣……”
顾景白郁闷得满脸黑线:“谢谢提醒啊!我还是自己琢磨吧。”
医院很快就到了,顾景白从车里取出大包包,走进电梯。
刚走上顶楼的走廊,就听到VIP一号病房里正吵闹不休,顾景白眉心一蹙,放快了脚步走到门外一看,发现里面正有个身穿黑色羽绒服的男子正抓着的陈若书衣领,挥起拳头就要落在她巧的脸颊上,身边的另外两个女人——墨雪和沈亦柔,想去阻止也根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顾景白将手上的西一放,助跑、跳跃,一记极速而有力的飞腿正中男子的背部,将他踢得整个人往前剧烈一倾,噗通一声摔在了地板上,面门正朝地面,门牙都磕掉一颗。
陈若书因为惯性也差点摔倒,还好沈亦柔眼疾手快地将她扶住。
一缕血液的味道弥散在口腔里,男子被气得瞳孔倏张,转身看清了站在身后的顾景白,他啐了一口血沫,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声,起身抄起手边的花瓶便向他砸去。
顾景白抬起一只手臂挡住,花瓶砸碎在他壮实的手臂上,碎片零落飞舞。他用这只手臂一把拽住了男人的衣领,带动他的身子往前猛然一倾,并反脚勾住他的一条腿,再攫住他一条胳膊使劲一拧,骨头断裂的声音连带着男人的惨叫响彻整间房,三个女人都听得心惊肉跳。
紧接着,顾景白一个扭身,轻而易举地将他摔了个四仰八叉。
从和别人打架到大,可不是白打的。就这样一个喽啰,都不需要他放在眼里。
与此同时,沈亦柔叫来的医院保安赶到,听了沈亦柔的话后,把地上的这个男人拖了走。
他终于离开,陈若书躺在沈亦柔怀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却因为剧烈的恐惧之余而险些倒下,脸上还挂着委屈和痛心的泪珠,整个人看上去楚楚可怜。
“没事了啊。”沈亦柔抱着她,轻轻地拍着女孩的背安慰。